第三十二章 无心天使（1/2）

和当麻的谈话除了为这个文盲扫扫盲，让他知道南宫影名字的来源，以及顺手扫清了他的嫌疑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而南宫影本人出于“生命重在参合”的信条，并没有揭穿米夏的身份，而是任由其他人自己脑补。反正萝莉闪已经跟着神裂他们到达了，这只野生的天使在天之锁面前掀不起什么风浪。

入夜，神裂被上条一家调戏的苦不堪言，十分痛苦的忍耐着拔刀砍人的冲动，毕竟一个大美人儿被人当成史提尔这个不良神父，偏偏美人自己还无法反驳，这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让人身心舒爽的事情。南宫影则是坐在一边无良围观，顺便监视同样在围观的米夏，也就是整件事的核心——大天使加百列。

“刀夜先生，很抱歉，我长途奔波而来，现在有些累了，所以要先行离开了。”最终神裂大姐头忍无可忍，鞠了一躬以后就迅速离开了这个她眼中的“魔窟”，估计是去找当麻看门洗澡去了，虽然最后那倒霉孩子也没看住。米夏见状也离开了这个房间，南宫影打了个招呼也跟了上去。

米夏离开房间之后，径直来到了旅馆旁边的小树林里，也没有管一直跟着她的南宫影，自顾自的双手放在胸前，仰望着天空开始了祈祷。南宫影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虽然和小奏说的很豪气，但是真让他不问缘由一叉子捅死这个少女是不可能的，哪怕她的内在是一只天使。而所谓的“天使”，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恐怕米夏自己都无法回答，就连祈祷的动作，恐怕也只是因为“天使应当这么做”才会这么做的，身为思念体的她。本质上与幻想猛兽没有任何不同。二者都是人类**的产物，所谓的“天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南宫影忽然觉得，这个为了完成莫须有的回归同样是莫须有的“天堂”的任务，就不惜摧毁整个日本的天使，其实也相当的可怜。

南宫影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暗叹自己真是好人心泛滥，一个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思念体，即使想办法截下来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再创造一个蒂菲儿那样的女儿么？有那一个在无数次元世界闯祸的女儿南宫影就够头疼的了。而且就算南宫影是好人帝不怕养孩子头疼，主神核心也只有一个，蒂菲儿是绝对不可复制的奇迹。想到这里他上前揉了揉米夏的脑袋：“想回家么？”

“至少在它消散前，给这个天使一段属于自己的记忆。”这是南宫影的想法，即使“天使”并非人类。但是“记忆证明着存在”这个真理在天使身上也是通用的。米夏并没有回答南宫影的问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喂。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是在怀念遥远俄罗斯的傲娇（‘傲娇’和‘冻土带’发音相似）大地么？”当麻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宫影二人都没有如他所料的进行吐槽，让这位致力于温暖他人心灵的上条先生倍受打击，为自己做出加油打气的动作之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儿口香糖，带着温暖的笑容用右手递了上来：“怎么样，要吃这个么？”

南宫影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儿扔进了嘴里。米夏则是在当麻的脸和手之间扫视了两遍，又把头转向了南宫影，南宫影十分诧异的感觉到，她似乎是在“羡慕”。一个“天使”会拥有这种感情着实让他意外。但是米夏也没有多说什么，小手伸伸缩缩像抽筋一样试探了半天，才拿起了口香糖，期间十分小心的没有碰到当麻的右手，但是她也没有吃，而是把口香糖握在了手里。

“那个，关于‘天使坠落’你知道些什么么？”当麻问道，米夏摇了摇头，让前者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脑袋，“那个...天使什么的我不是太理解，犯人为什么要发动‘天使坠落’这种魔法呢？”

“见解一，犯人想得到天使的巨大力量，或者想让自己坐上天使之位；‘天使坠落’还没有完成。”米夏用自己独有的说话方式作了解答，转身又开始看月亮了，“使用天使的力量，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摧毁整个梵蒂冈，如果让‘天使坠落’完成，世界会遭受神话规模的大灾难，必须在这之前想办法找到施术者，并且阻止他。”

“相比起这个，当麻，我觉得你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操心。”南宫影坏笑着端详了一下当麻，还不时点点头让当麻浑身发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在这月黑风高温柔夜，刀夜老爹究竟会做些什么，我很好奇呢？”

当麻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呆滞状态足足持续了十秒，然后那张脸就比马赛克还要精彩了：“这个不修边幅的死老混蛋，放开那只茵蒂克丝啊啊啊！！！！”

当麻的喊声渐行渐远，撵走了电灯泡的南宫影继续陪着米夏看月亮数星星，很突兀的，米夏突然叨磨了一句，声音小到让南宫影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幻听：“真正的天使，真是优秀呢！”

南宫影有些无语的抓抓头，感情这位大天使刚才还真是在羡慕，不过他倒也没感到惊奇，即使是思念体，最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南宫影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那只右手，很害怕么？”

米夏点了点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天敌，可以杀死天使。”

两人只见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由米夏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提问一，你是知道施术者是谁的，我说的没错吧？”

“的确，我知道。”南宫影没有否认，而是十分光棍儿的承认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又准备怎么做呢，大天使加百列？”

“杀了他。回到天上去。”米夏的语气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谈论的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而产生一丝波动，似乎一个人的生命对她来说和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但事实也正是如此，对于身为人类无意识的集合也就是阿赖耶一部分的她来说，区区一个人的生死还真算不上什么。

“这就是我不告诉你的理由。”南宫影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了，“你迟早会回去的，何必急于一时？与其费劲巴拉的去找人，还不如好好享受一下身为人的生活，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任何人会利用你。”

“我不会放弃的。”似乎是在赌气一般，米夏在南宫影身后用平淡的语气补了这么一句。南宫影闻言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是么？那么我也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阻止你去杀戮和破坏的！”

南宫影迈着大步走向旅馆，在刀夜老爹的秘密暴露之前，米夏并不能构成威胁。南宫影也只是有点好奇，才会主动和这个天使交流的。米夏的表现让南宫影想起了自己一直没有使用过的那个招式——无心天使。

天使是没有心的。他们的力量也没有善恶之分。遵从神的指令拯救人类就会被称为善，反之就会被称为恶魔。堕天使路西法，也许正是因为得到了心，才会背叛上帝而成为堕天使的。或许加百列会被天使坠落波及坠入人间，并不仅仅是因为巧合，也许当麻的猜测没错。这个天使可能是想找一个心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