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2/2)
说凭夏致有足够的力量拍飞教主掌中的物什……就算是突然袭击之下,想让教主脱手也不能够,除非他自己也有顺水推舟之意。
他不免失笑,“瞧瞧师父这犹犹豫豫的模样,心思都被你看穿了。”顿了顿,他又道,“也罢,兵来将挡吧。”
夏致忽然再次扯住教主的衣领,“师父信我吗?”
“不信你能天天抱着你呀?”东方不败处在一种微妙的破罐破摔状态,轻描淡写道,“无非再多吃点亏,他们不会这时候翻脸的,老家伙们还需要我殚精竭虑地给他们送孝敬呢。”
“师父我能帮你。”
教主一怔,旋即皱眉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师父我能帮你。”夏致不徐不疾道,“只是弄不好……你会多道伤处,而且可能……兴许……很痛哦。”
东方不败登时再也淡然不起来,他心说:我还怕疼?自宫之痛我都体会过了,今后还有什么痛是我忍不住的?
看着气势十足的小徒弟,他点头应道,“师父就交给你了。”实在徒弟把他从走火入魔岌岌可危的情况拉了回来,他心底也在隐隐期待着奇迹再次落在他身上。
夏致还不知道:教主当时不只挥了一匕首……他也的确伤到了自己的要害。只是那地方纵然伤到了也出血不多而已。
因为这事儿太伤颜面,同为男人,客服小哥也为夏致的便宜师父进行了点善意的……艺术加工。
夏致从教主的怀中挣扎下来,拉着他的手来到山洞外……一片野草丛生之处,指着一棵看似依旧杂草的植物道,“礼包,挖了它。”
这就是客服小哥给夏致准备的“修~真~世界的茯苓”。
在教主眼皮子底下,让夏致无中生有从怀中拿出这么一株对症的药草……未免太蔑视教主的智商了。
却说礼包领命,不消片刻便把这株药材彻底刨了出来——根须都没什么损伤。
夏致攥着这株药草,又牵着师父的手回到那在山体上挖出的闭关隐修之地。牢牢关紧房门,夏致才道,“师父坐。”
教主按照夏致所言,露出了大半个后背,夏致拿了把匕首——就是教主奋然那啥的那一把,轻轻在他两肩以及肩胛骨与颈椎紧邻之处各自戳了个小口子。
不用不知道,果然是把不亚于手术刀的好匕首!夏致都动了顺手牵羊的心思。
不得不说,内功高手纵然受创,伤口那血流也慢得让人咋舌。
夏致趁机把碾碎的“茯苓”根茎一股脑儿地糊在了四处伤口之上……
教主瞬间双臂着地……疼跪了都。
片刻之后,他带着一脑袋冷汗回魂儿了,“疼得师父都恍惚了。”
好在也只是剧痛了那么几息,之后的痛意忍耐起来并不艰难。
夏致老实道:“书上说了,很痛的。”
教主起身,刚把松开的衣带随手系了系,便猛然露出狂喜之色:他的督脉……通了。
之后他喜色逐渐收敛,转而上上下下认真打量起夏致,片刻后才悠悠道,“我上辈子大约是个圣人。”
夏致一脸平静,“师父不要太感激老天爷,更要谢谢我。”
教主大笑,之后肃容道,“小夏想要什么,只要师父办得到,就一定答应你。”
“师父好好教我就是了。”夏致想了想,“想要什么……还没想好……”
却说三位太上之一的长老出关,总难免要见一见昔日的老伙计和后备子孙,而且从后山闭关之处来到黑木崖教主所在的主峰,也需要些时间。
这位老长老在杨莲亭的引领下,来到教主闭关院子的书房,一进门就见到东方教主正抱着小徒弟认字呢。
彼此见礼后,长老呵呵一笑,“教主好雅兴。”
话说东方不败亲自押送任我行到江南,回到黑木崖之后因为初掌神教,有许多庶务都要亲自过问,本来他正任劳任怨地忙碌……昨日却忽然说要闭关,如何不惹人生疑?
任我行手里有套难得的顶级内功……这事儿几乎众所皆知,但看他昔日在教中三日小岔子,五日一走火的模样,什么样的神功大家都不肯轻易修炼:最起码要等任我行练得差不多,大家再出手谋算才好。
若是东方教主南下从任我行口中听得了什么,返回之后又在教中找到了什么,灵感之下匆忙闭关……这才比较说得通不是?
后山的三个老人家从各自耳目口中听得此事,难免起了“静极思动”的心思,于是这位在三大太上之中排位最下的长老便亲自到访探探虚实。
武人大多直来直去,再说到了这长老的地步也无需顾忌太多了,“可是偶有所得?”
东方教主应道:“说不上,还得再思量。”他直接从书案上抽出本薄薄的册子,掷向长老。
却说吸星*也是神教费人力物力收集而来,开篇的入门口诀在教中高层不是秘密。而东方不败南下期间,与任我行“朝夕相处”自然又探得了些吸星*的窍门——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对他正修炼的内功也不是没有一点助益。
他回到教中便写了这么一本薄薄的心得,长老问起他便大方地上交了来。
长老翻开书页一口气读了大半本,才由衷道,“有些意思。”言毕便直接收入怀中,又看向坐在教主腿上的夏致,“这是教主新收的小徒弟?”伸开双臂笑眯眯道,“过来让爷爷瞧瞧。”
夏致瞄了眼师父,得了教主一个默许的眼神,她才慢慢地走到长老身边,口称“爷爷”。
长老抱起夏致的瞬间——夏致一点都不意外地发觉自己被牢牢制住了。
“听说小丫头家里人都去了?怎么也不准备孝服呢?”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当场发难。
教主笑了笑,“早打发人细细查过,小丫头跟着叔叔一家子过,衣食无忧罢了。”
不得不说客服小哥瞎编的背景简直无懈可击:夏致在这个世界爹娘早逝,孤女跟着叔叔,遇见个眼皮子浅些,心眼儿小些的叔叔婶婶,大多数情况下过得都很不快乐。
教主在心腹彻底打听到了夏致的所谓身世,更是心疼这个小徒弟几分,同时也理解徒弟为什么在“家破人亡”之后不那么哀泣——不过小夏笑容渐多也是这些日子的事儿。
长老顿时无言:这位嘴皮子比他手下功夫实在是差得太远了。他出山一回,只捞了点心得,心念可是万分不畅达,可想想手里这根骨出色的小姑娘,他又笑了,“这孩子可真不错,老夫也动了收徒之心。”
这是在耍无赖了,意思很明白:要么你拿些上好的东西换了你的小徒弟,要么我就把你徒弟夺走——反正才六岁,仔细教养一番,不愁收不拢小丫头的心思。
教主端茶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顿:你找死。
夏致翻了翻眼皮:她小时候作为爹娘的心尖尖,也不是没人动过恶念。但手法这么低端的,也是……又涨了回见识。
她低头给角落的礼包递了个眼色。
小礼包晃晃悠悠地起身——那长老根本没把这头小熊放在眼里,因为作为一脚迈入宗室境界的大高手完全能手撕成年公熊,但礼包真地不是什么普通的小熊。
它一口便咬住了那长老的脚踝。
而教主趁机起身,身子一歪,手掌一翻,直取长老的肩窝,而另一手就在长老蓄势出掌的功夫,袭向长老胸口,竟好似伤到小徒弟也在所不惜。
面对狂攻而来的东方教主,长老也不敢轻敌:毕竟东方教主接手神教之前已然战绩斐然,如今他更是只比自己低上一个境界。
辖制住的双手相继挥出,迎向袭来的教主双掌,夏致团身一滚,直接趴在了师父的腿上……而后她师父竟然像是违背了物理规律,没见他腿上有任何动作,便带着夏致往哪长老身侧横向飞出数尺,让过那长老带着浑厚内力的双掌,上身一挺身子一扭,一手稳稳捞住爱徒,另一手食指中指并拢,急速伸出恰好点在长老的肩颈交接之处。
那长老脸色骤红,身子一僵却也放下了双臂,扭头咬牙道,“教主好身手。”言毕还不忘挑拨一句,“为了徒弟露了真本事,究竟值不值?”起身狠狠一脚,踹向已经回到角落啃点心的礼包。
教主不曾收手,那伸出的两指顺势点向了长老的大椎穴。
长老终于大怒,“你欺人太甚!”他落败得狼狈,又不敢再把已经扎在教主怀中的夏致如何,便把邪火全泄到了咬他的小熊身上。
谁知东方教主如此不讲究,不许他欺负徒弟不说,甚至不许拿那徒弟的小熊出气。
东方不败轻声道:“长老你心乱了。”
那长老颜面扫地,拂袖而去。
目送长老远去,东方不败好生揉了揉夏致的脑袋,“吓到了?”
夏致摇头道:“没有。”
东方教主并不放心,“伤到哪里了?”怕徒弟隐瞒,还要解开夏致的小衣裳,非要亲自看一眼才肯安心。
夏致只得祭出大招,“师父你好像我娘啊!”
东方教主一噎,“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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