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叁拾肆·剪与布（1/2）

“比就比！拿剑来！”屠丞伸手，无所畏惧地说道。

汪源要去拿，被闰国公抢先一步:“哈哈哈哈哈……打打杀杀不符合今日宴会的情氛，二位何不舞剑来做比？还是莫要伤及人命。”

说着不待两人作答，闰国公对侍卫慈爱地说道:“去拿我的“紫宸”同“问鸿”来”。

侍人退下，不会拿了两把剑与他二人。

这是闰公的宴，再不喜对方，两人都还没有丧失理智地丢了为客的尺度在哪里。

紫宸与问鸿也皆是两把绝世好剑，剑鞘拔去，两道剑影在大殿上刹那锋华。

原本的击钟乐，变成了舞剑的锣鼓，‘咚咚咚……’地开场。

举剑，屠丞此时已脱下鹰文斗篷，紫衣轻薄飘逸的妖异。他张开脚在空中优美地划了个弧度，而剑却冷冷直刺姬良离的心胸要害。

姬良离巍峨不动，负手持剑在身后，大有泰山压顶不急不躁之姿。

剑影在他脸上划过，他淡淡目光扫过来，有一股难得的凌厉，随剑而出！

姬的剑绕着屠的剑，姬起脚腾空在半空翻转日月，白衣像一团卷起的水浪，舞十分的轻巧迤逦。屠的剑锋芒阴厉，打招之间，向前翻跃，招招逼势得急促。

转身。

两禀剑锋朝着对方刺去，一阵剑火摩擦。又在对方几乎在近一点的，要毁了彼此容颜的部分，于空中交错开来。

脚刚落地。

第二轮过招，随着锣鼓“咚咚咚……”地快速敲响，两人出招的姿态也越发凌厉而迅速地夺对方气焰来。

一阵阵剑光与翻舞的衣袍划出奇旖的视觉盛宴，处处惊险，处处惊艳。

众人不禁屏息凛神，目不暇接地或随他们腾空而仰，或落地奇扑而低首俯看。

二人每个动作也都开始有那么致对方以死地的道，而在这极致的惊艳的剑舞中，又夹杂着让人勒到嗓子眼的惊险的味。

“哈哈哈哈哈……”闰公看着，抖动着丰满的下巴，眯眼笑。

君芜看着惊险，眼睛也从未离开过大殿。

冷月在旁出声轻笃:“到底他会是输的那方。”顿下，她又道:“他也宁愿做那个输家。”

君芜闻言转身:“为何这么说？我看姬良离的剑术不比屠丞差。”

冷月的视线投在大殿剑影中，默然着，注视着那抹惊鸿的白衣。

君芜心下咯噔，看着她那浅淡风轻，又揣揣着什么涌动的目光。方又看了看姬良离，心生奇怪:他们……是何关系？脑海中又闪过明姬，心下有一丝对三人复杂关系的缠绕莫名。

冷月起唇，似在对君芜说，更像在自言:“有一回生死之间，他提议一同玩剪刀石头布，那时他才十四岁。我提议与他都出石头，却在同出之时……我出了剪刀，他出的却是布。”

君芜转了转思绪，微微拢眉:“他想活下来。”所以冷月出石头，他算计好出了布？

冷月一声嗤笑，君芜不解看她。

冷月轻轻摇头：“不是这样的。”

她又道：“若是别人我会这么想他算计了我，可换作他，确又是另外一层更高明的算计。他，一向如此。”

君芜心下惊讶，低头微微思量，眸光一闪，有些不思议地好奇文莱:“难道是他知你会出剪刀，所以故意出的布？看似算计了你，其实算计的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话，背脊一阵莫名的汗出。

冷月闭眼，半晌，点了点头。目光沉静着一丝酸痛。、

她道“我们常人第一想到得是结果，而他却是那诱导结果的人。为此，他常作输家，可却赢了结果。一点不顾……那赢了他的人，都是些什么心态。”冷月轻眨过一些久远的情绪。

君芜望了望她端秀的侧容，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很难得的低隐……光华。

说着，一声剑落。

君芜转身看着台间，只见姬良离的剑落，手肘的位置划开一道剑口，血一滴滴地顺着手肘，低落在地板‘滴答滴答……’两声的清晰。

屠丞保持持剑的姿势，看着他，眼神闪烁地复杂，迟不落剑。

胜负已分，有缓缓而起的掌声，接而声鸣。也有朝着君芜投来不幸的目光，悄然隐隐。

输了？君芜心下一沉……看向屠丞，不知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冷月未看却解她心思，只道句:“放心，你没事了。”

君芜愕然。

大殿上，屠丞将手中剑一落，脸上夹杂着些别人看不懂的屈辱与仓皇，转身他对国公闰道:“国公，本官身有微恙，恐不能续参加宴席，先行告辞！”

“哈哈哈哈哈……看屠大人舞剑方知本公未曾见过剑舞，改日定要再来，给本公开开眼福。”

屠丞不语，恭敬行了个礼。

侧身，他看了眼拿着他鹰袍，为他胜利而骄傲崇敬的汪源。

汪源接触到他的视线，连忙跑过去。

“我们走。”

“大人……那……”汪源看向君芜的位置。

“走！”

汪源一个惊愣，立马低头：“是！”不懂他的屠大人，为何要在享受赞誉和胜利果实的时候，而离去。

屠丞那紧绷着身子，又有点仓皇慌张，逃离的背影，的确看得众人一头雾水。

大殿中，两个婢子为那即使输了，却依旧夺取所有光华的男子包扎手上的伤口……众人将目光从屠丞那边拉过来，悄然向他投入，皆觉有些惊心动魄地摄人心魂，不知天地间为何能生得他这般人物来。

闰国公一句:“哈哈哈哈哈……继续晚宴。”

不会钟鼓换成丝竹，美妙的舞姬裙纱似梦如幻地摇摆，觥筹交错，畅谈的王孙们意气风发。

方才那惊险的舞剑，仿若，仅仅是宴席上的助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