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不管是大空,还是其他的守护者,都不会想要这么一个女孩子接触太多的黑暗,就连六道骸,都会有意无意的避免自己的契约者沾染太多。
但是此时,她在十九世纪。
这里没有六道骸,也没有同伴。
甚至于,这里不是和平年代,而是战火纷飞。
mafia的一切都将以着最残酷的样貌在库洛姆面前揭开。
这里,没人会护着她。
库洛姆知道,但是依旧还是这样拜托了戴蒙.斯佩多。
没有谁有必要一直保护谁,没有谁要为谁的人生负责,除了他自己。
但是好冰冷。
那些人的恶意也好,黑压压的天空也好,阴暗的小巷也好。
库洛姆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但是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残酷,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暴走的精神力呼唤着“鬼”,吸引着它们吞噬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是自己救下那个孩子不忍心下手的时候吗?还是怀里那个孩子捅了自己一刀呢?
再或者,是那个孩子眼眸中深深的憎、恨。
或许还有什么……更加残忍的事情。
……记不起来、不、大概是人下意识的自我保护,所以不会记起来。
“够了,别想了!”
稍微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库洛姆模糊的视线前一抹耀眼的金色亮起,然后一片黑暗。
看着已经意识不清的女孩满脸担忧,只是伸出手捂住了库洛姆的双眼。
“……别看。”声音温柔至极,带着一丝微微的叹息,敲击着人的心脏。
看着围绕在女孩身周的黑色影子随着女孩的昏迷渐渐散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打横抱起了库洛姆转身往回走,路过一直站在阴影中的戴蒙.斯佩多的身边的时候叹了口气。
戴蒙扭过头,“怎么?,不准备指责我吗?”
“……我没那么想,d。”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安抚,“d,她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哼,想想你自己,想想我们,哪一个不是这样的年纪就开始杀人的?她既然作为我的后辈,那么这也是当然的。”
“d,你有些偏执了。”小心的用斗篷护着怀里的女孩,反倒是自己被雨水淋湿,金色的发一缕缕的贴在脸颊的眼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她的时代和我们的不一样,你未免有些过于要求了。”
“告诉我,d,你透过这个孩子,在看谁?”的目光太过明澈,使得戴蒙不自在的扭过头去,因为一切的秘密在那双仿佛能够包容一切的眼眸下都无所遁藏。
“d,之前也有不少想要加入彭格列的人,有的有很高的才能,有的是为了请求你的指导来的,但是你都拒绝了。”眉眼中流露着担忧,“你拒绝的原因我不知晓,但是d,请记住别勉强自己。”
想要得到戴蒙.斯佩多指导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他都无一例外的拒绝了。完全不留一丝可能。
了解自己的雾守,他知道他不会仅仅是因为继任者的身份就指导谁,而且见到库洛姆之后,d就一直很反常。
“…………没什么。”戴蒙扭过头,生硬的转移话题,“nufufu……你不赶紧带着那孩子去看医生吗?”
知道戴蒙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只是压下了心中的担忧,顺着戴蒙的意思接过话题,“恩……这里的善后就拜托你了,d。”
“……nufufu,我知道。”
抱着库洛姆往彭格列总部走去,习惯性的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自家雾守皱皱眉,眼眸中的担忧一览无遗。
戴蒙.斯佩多站在阴影处,神色不明。
半晌,这位被誉为无法捕捉实体的幻影的雾之守护者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面无表情的处理好了现场。
雅博维塔和拉文德互相搀扶着站在一旁。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雅博维塔确实是戴蒙.斯佩多的下属中最出色的一位,但是会让她陷入危机的任务对于戴蒙.斯佩多而言,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戴蒙.斯佩多垂着眼,看不出喜怒。
看着戴蒙低着头的样子,斯佩多冷笑了下,“我可不记得我的后代有这么脆弱。”
“nufufu……你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戴蒙下意识的回嘴,只有这个人,他怎么都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想法。
想起当初的事情,戴蒙.斯佩多也没了看戏的心情,只是面无表情的对着自己的下属开口,“雅博维塔,剩下的你知道怎么处理吧?”
“是的,戴蒙大人。“雅博维塔没了在库洛姆面前嬉笑不正经的样子,而是深深的鞠躬,“……是属下办事不利,惊扰到大人,万分抱歉。”
“恩。”没有再分出注意力看着雅博维塔,戴蒙.斯佩多转身迈开步子往自家走去。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步子一转,换了一个方向。
——墓场。在战乱的时代往往都是随处可见的。
一直和戴蒙抬杠的斯佩多难得的隐去了身形默不作声,戴蒙也乐得当他不存在。
实际上,这么多年斯佩多因为对自己的家族的执念停留在这里已属不易,或许几十年前的斯佩多家有人能够看见他,但是随着他自己的弱化,即使是戴蒙这样具有天资的后辈都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所以戴蒙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看着斯佩多的发展。
斯佩多都以为自己会在没人看见的状态下就这样消亡,毫无痕迹,但是库洛姆的到来却改变了这些。
许是因为库洛姆幼年便被迫和“鬼”一同生活,库洛姆的精神上深深的刻上了“鬼”的气味和力量。
即使斯佩多保有自己的意识,能够以人形的姿态现身,他也依旧是“鬼”。库洛姆本身吸引着“鬼”,就是因为她的存在就能成为“鬼”的食粮。
但是因为顾及着库洛姆的身体状态,斯佩多只是取了能够让自己被戴蒙看见的部分力量。在库洛姆昏迷,还被带走的现在,即使他想,也无法凝聚身形。
戴蒙.斯佩多像是走过了数千遍一样,轻车熟路的走到了一座墓碑前。
十几年前,最重要的师长于此长眠。
她是……最好的师长。
“斯佩多……”戴蒙低声的开口,念着自己姓氏的时候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复杂意味,“早就腐朽不堪的贵族……呵。”
戴蒙.斯佩多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
他确实有些失态了。有违师长的教导啊。
一直不愿意指导别人的原因?
“师长”这个称呼太过沉重,他负担不起。
也是……不愿意吧。
奢望着奇迹,所以在看见和师长长相相近的库洛姆时才会想……会不会是他的师长回来了?
失望的彻彻底底。
那个孩子不是,和他的师长没有任何关系。
那位,被他害死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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