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任务(18)(1/2)
当天晚上,等俩孩子和俩老太太全都睡着了,林俐偷偷摸摸地出了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换了身藏青色的衣服,深色的衣裤更容易溶入夜色,不易被人发现。
她的手里,提着个小小的包袱。包袱皮是和衣服差不多的深色旧布,里面包了一瓶西凤酒,两个卤鸡腿,一小点儿炒生米。那瓶酒加了料,专门给马蜂子准备的。
夜色中,林俐东张西望。由于没有通电,义宁镇的夜晚,漆黑一片。借着天上微弱的星光,林俐连走带跑,尽可能快地向镇外前进。终于,她气顺吁吁地来到了马蜂子的窝棚外。
“马大哥。”一手卡腰,一手拎着小包袱,林俐站在马蜂子的窝棚外,一边呼呼地喘着粗气,一边低低地唤了马蜂子一声。
通过这些日子和马蜂子的“眉来眼去”,她已经成功将马蜂子收为裙下之臣。昨天上午,她来马蜂子这儿买蜂蜜时,跟马蜂子说好了,今晚会来。至于来了以后干什么,她没说,只是甩给马蜂子一记令人无限遐想的眼风儿。
窝棚帘在下一瞬挑了开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随着门帘的挑起扑了出来,一把将林俐扯进怀里。还没等林俐反应过来,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是马蜂的臭嘴。
马蜂子的嘴,饿猪拱食样,在林俐的脸上又拱又啃。拱啃的同时,他的手在林俐身上,上下摸捏。
林俐强忍着心理和生*理上的恶心,“大哥,大哥,等会儿,你看我给带啥来了?”她铆足了力气把马蜂子推了开。
“啥呀?”马蜂子有些扫兴。
林俐三下两下把西凤酒从布包里剥出来,在马蜂子面前晃了晃,“西凤酒,十年的。”
西凤酒是有名的好酒,当年产的都很贵,别说陈了十年的。和马蜂子打交道的过程中,林俐得知马蜂子很爱喝酒。就算他不爱,今晚,她也要想方设法让他喝。不但要喝,还要多喝。
一听是陈了十年的西凤酒,马蜂子乐了。美酒、佳人,哎呀妈呀,谁说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不这么大个馅饼就掉他嘴里了吗!看来,今年他要行大运!
“进来,外头凉。”一挑窝棚帘,马蜂子示意林俐进窝棚。
林俐屏着呼吸,走了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进马蜂子的窝棚,以往,无论马蜂子如何邀请,她都婉言谢绝了,理由是“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不好”。
窝棚似乎是收拾过了,然而还是又脏又破,味儿更别提了,脑油味,臭汗味,臭脚味,烟味,什么味都有,就是没有香味。
窝棚里有一张油渍麻的破木头桌子,为了找平,桌子的一条下垫了块碎砖。桌子的正中央,放着一盏烟熏火燎的马蹄灯,马蹄灯的四周散乱地摆放着几只掉漆生锈的搪瓷碗,几根陈旧的竹筷子,一个没盖儿的搪瓷缸子,几个空酒瓶子,以及其它一些零碎物件。
马蹄灯灯光微弱,照不了多远的地方,连桌子都没能完全照亮。林俐很满意,这样最好,光线太亮了,反倒不好。
“妹子,坐!”马蜂子弯下腰,殷勤地用袖子擦了擦一只摆在桌前的木头凳子,也是屋里唯一的凳子。
昏暗之中,林俐微笑着朝马蜂子甩了记眼风儿,风情万种地坐了下来,“大哥别忙活了,你也坐呀。”时间紧迫,你早死早超生!
马蜂子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笑嘻嘻地笑到了林俐的对面,一张由几块毛茬木板搭成的“床”上,坐得床吱嘎一响。
“砰”的一声轻响,林俐拔掉酒瓶塞子,“大哥,拿啥喝呀?”马蜂子的桌上,没一个正经像样的酒杯。
马蜂子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不好意思的有限,“用这个吧。”他把自己平常喝水的搪瓷茶缸递到了林俐面前,“你用这个。”又从几个搪瓷碗里,挑了一个品相最好的,摆在搪瓷缸子旁边。
林俐一边往搪瓷缸子里倒酒,一边笑着对他说:“我不喝,我家里有的是,这瓶全是你的。”
马蜂子不依,“那可不行,我一人儿哪能喝得了这么多酒?不行,你也得喝点儿。”说着,他伸手要夺酒瓶。
林俐一扭身,避开了马蜂子的手,“我真不能喝,你也不想想,我喝完了酒,迷迷登登的,还咋回家了?”
马蜂子望着林俐暖昧地笑,“那就别回去了呗!我这儿又不是没地方睡。”
林俐媚里媚气地翻了他一眼,“你要是不怕传到我男人耳朵里,不怕我男人把你这小窝棚掀了,我就在你这儿睡。”
一听这话,马蜂子的笑容一僵,他还真怕。不说别的,单从个头儿上论,他就不是刘永泰的对手。他是个三寸丁,刘永泰是个货真价实的七尺汉子,抡大勺跟玩儿似的,估计抡他也跟抡大勺差不多少。
这样一想,他讪笑着收回了手,“不喝拉倒,我自己喝。”说着,他端起了搪瓷缸子,小小地抿了一口。抿完之后,他眯着眼睛吧嗒了下嘴,“好酒!”
“好喝你就多喝点儿,我还给你拿了点儿下酒菜。”林俐把鸡腿和生米也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一见还有下酒菜,马蜂子乐了,“妹子想得真周到!”他嘻皮笑脸地伸出爪子似的脏手,在林俐脸上摸了一把。
林俐忍着反感和恶心,不笑强笑,任他揩了一把油。
美吧,等会儿就送你上路。
“大哥,喝呀,不是说好喝吗?”林俐用下巴一指搪瓷缸子,不动声色地劝。
“妹子,你比这酒还有滋味呢。”马蜂子笑嘻嘻地又要摸林俐的脸。
林俐“叭”地一下把他的脏手打开,“你说你乐意喝酒,人家费劲吧啦地给你拿来了,你又不正经喝。早知道这样,我费那么大劲出来干啥?!没人搭理你了,我走了!”说完,她作出气恼模样,装模作样地要起身。
马蜂子连忙欠身把她按住,“妹子别生气,别生气,哥哥错了。哥哥错了还不行吗?”
林俐冲着搪瓷缸子使了个眼色,“那你把这酒都喝了,都喝了,我就不生气了。”
“都喝了?”马蜂子瞅了眼缸子里的酒。这小娘们儿,真他妈没少倒啊,至少有小半缸子呢。这要是一下子都喝了,待会儿还能不能“办事儿”了?不过,要是不喝……
“妹子,我喝一半儿行不行?”马蜂子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林俐瞅着光影中马蜂子丑陋的脸,想起了刘永泰。一样是人类,刘永泰长得英俊阳刚,眼前的男人长得猥琐丑陋。
“不行!”她故意冷了脸,把脸一扭,不看马蜂子,实际也真是不乐意看。
马蜂子有点为难,看了看缸子里的酒,又看了看林俐,最后把心一横,“行!我喝!我都喝了它!”他拿起搪瓷缸子,仰着脖儿,咕咚咕咚几大口,饮驴似的,把半缸子的酒喝了个精光。喝完之后一晃脑袋一咧嘴,“哎~好酒!”
“好喝吧?来,再喝点儿。”
“妹子,我……”马蜂子本不想再喝了,伸手刚要挡搪瓷缸子,林俐已经手疾眼快地,在他动手之前又往缸子里倒了一些。
在白酒里,西凤酒的度数不算特别高,可是也不低,一般能在四十五度左右。喝了小半缸子西凤酒后,马蜂子就觉着脑袋发昏,眼睛发,瞅着林俐有一个变俩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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