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脸了（2/2）

有点惊讶啊。

事情经过早就被奴婢说出来，现在就已经差个处理结果。

顾老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她二房的嫡女被丽娘百般羞辱，她偏心当做没看见没什么，毕竟二房本就庶出，娶得那一位夫人出身不高。而且她再怎么是个继母，也是他们的长辈，且是侯府唯一的长辈，他们不敢放肆。

可华娘自出生就被皇族十分关注，这件事情稍微处理得不好，随便哪个尊贵的地方去说一说，就有得她好受。

但看丽娘双眼通红，发丝混乱跪在地上，顾老夫人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毕竟是她养出来的孩子，哪能没半点感情？

顾老夫人心里埋怨长公主不识相，既然下嫁到侯府就是侯府的人，还摆出这副公主样给谁看？她要宠着丽娘，利用华娘捧着丽娘，公主给点她脸面就是。

但顾老夫人能够坐上侯府主母的位子，到底是有点手段，她的心思再怎么上不了台面，面上的台面却是能做出来的，她道：“这件事丽娘的确有错。”

听到这句话丽娘反倒放下心，也不挣扎了，就老老实实跪在那里。

这种戏在她嫡母上演过无数次，每次嫡母都拿她没办法。

丽娘心里颇有些得意，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幼女又怎么样？知道自己要害华娘，公主在顾老夫人面前还不是没办法。

侯华华也很淡定地坐在明江长公主旁。

不说话，

就看看。

果然，顾老夫人道：“罚丽娘三个月零钱，禁闭抄书一月，二房家的田氏管教子女不当，扣三个月零用。”慈祥地对侯华华道：“小孩子之间打闹，总是看起来有点心惊的。只是玩归玩，是要注意分寸的。这次我罚丽娘，让丽娘长点记性。”竟打算就这样揭过不提。

丽娘又挣扎了，她满脸不甘心的发出声音，但因为嘴巴被手帕堵住所以发出的声音有点尖有点刺耳，听着令人有点恶心。

丽娘之前也有被罚零用，但前面罚零用钱，后面就被顾老夫人给补偿了。所以她惹怒她的嫡母嫡姐，将她们气得闭门不出，也是没有半点损失。甚至顾老夫人在她们走后，还满脸心疼的安慰她。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被罚禁闭抄书，还是一个月。

丽娘无法忍受。顾老夫人微生气：“若真错而不改，便禁闭抄书两个月！”

丽娘安静了，满脸不甘地死死盯着侯华华。

明江长公主见此有意无意地挡住侯华华视线，似笑非笑看着顾老夫人：“丽娘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这恐怕不好罢。”

这罚得其实有点轻，顾老夫人原本心里有点心虚，听闻当下松下一口气，堆上笑：“再怎么是心头肉，也是要让她知点礼数的。省得姐妹间戏闹太厉害，不知分寸惹下祸端。”

明江长公主慢悠悠道：“顾老夫人，侯府有侯府的规矩，公主府有公主府的规矩。顾老夫人罚得是侯府的规矩，公主府的规矩，本宫可还没说呢。”

顾老夫人一惊：“只是姐妹间的打闹，长公主这般做，岂非太过当真？”

“丽娘心中嫉妒怨愤，有意推华华入燃烧的精碳火盆内，这种事情岂是玩笑二字就可揭过？本宫可不是你二房里的那一位，任你欺辱！”明江长公主脸色一冷：“既然顾老夫人不会管教，本宫就替顾老夫人管教就是。来人，掌嘴三十，仗五。”

这仗是用半寸厚的木板，专挑人腰下处的地方打，打手也是有讲究的，可轻打可重打，轻打，被打者也要调养一个月。

顾老夫人想要插手挑打手，但明江长公主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公主府的粗壮奴婢接过侯府奴婢递得打板。其他几个奴婢压住想跑的丽娘，准备动手。

元氏几个转过脸，不欲看。侯华华突然道：“阿娘，侯家几个姐姐还小呢。”

她的确不喜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看了心里有阴影，不利自身发展。

明江长公主道：“那就拖出去罢。”是她没考虑周到。

厅外传来丽娘的哭喊抽泣声，元氏等人心中大快人心。原先顾老夫人仗着长辈威风没少恶心她们。她们没办法阻拦顾老夫人做得荒唐事，使这这老夫人性格越来越狂妄自负，做事越来越不荒唐。

尤其是侯老侯爷死去，这顾老夫人更是目中无人，竟然把手伸到公主府了，惹得长公主生气。

顾老夫人又气又怒，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制这长公主，听着她的心肝孙女在外面哭得厉害，顾老夫人一时脑晕地怒喝道：“长公主就是这般对待长辈的吗？”

这句话说得实在可笑。

元氏微微叹气，道：“母亲，长公主的长辈只有先帝、太皇太后。”就连前朝受宠的贵妃也不敢这般自称，这继母得多大脸多自负才敢这么说？更何况这长公主可不是其他受宠的公主，她是皇上的胞妹。顾老夫人敢这么说，若是传出去外人还以为这老夫人是想当皇上的长辈了。

明江长公主也不计较这点，只颇为无趣道：“本宫管教一个小小庶女，与顾老夫人何关？”不痛不痒的回答，显然是对这种水平的宅斗失去兴趣。

的确没多大关系，顾老夫人只是拉不下脸，想庇护她亲孙女却庇护不了。

顾老夫人气得脸都红了，真想昏过去治长公主一个不孝的名声，但事实就如元氏说得这样，她哪里称得上长公主的长辈？既不是长辈，哪里称得上不孝？再说，公主的名声向来不是很好，明江长公主算是名声好听的一位了。最重要是太医院的名医太多，若是她假昏过去，到时候公主找来御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给自己难堪？

也幸好这时候，丽娘已经被掌嘴三十，仗五。丽娘是被抬进来的，她狼狈地趴在地上，腰以下的位置能够隐隐约约看见染透衣服的鲜血，这显然是公主府的奴婢下狠手打，替华娘出气。丽娘双颊肿得通红，就连嘴巴肿得估计都吃饭困难，她双眼通红，哭得稀里哗啦，心疼得顾老夫人都快落泪了。

明江长公主却依旧不肯放过丽娘，在她看来，若非华华身边跟着粗壮婢子，及时挡住丽娘的用心险恶，否则这时候躺在床上的就是华华。若是她的华华真得被这侯丽往火盆里一推，华华哪里是毁容这么简单？还有没有这条命也是一个问题。

明江长公主道：“本宫的规矩已经有了，侯府的规矩丽娘可还没有做呢。丽娘是顾老夫人的心头肉，本宫还是给顾老夫人面子的。但规矩到底不可废，本宫就宽容一二，让丽娘调养一周后，再行侯府的规矩罢。”

顾老夫人勉强道：“丽娘这么重的伤，这样做岂非是要她的命？长公主既然想要丽娘的命，直说就是，何必掩掩藏藏呢？”

“既然如此……”明江长公主一笑，正要答应了这句话。顾老夫人心道不好，忙堆笑脸说：“我不过是玩笑话，公主不必当真。”

明江长公主道：“我以为顾老夫人是想将丽娘的命随我处置呢！”慢悠悠的拿起茶杯轻喝一口茶水，末了评价道：“茶是好茶，水却不是好水了”

顾老夫人以为在嘲讽她，又气得脸通红。

侯华华很淡定，自幼长在明江长公主身边，对明江长公主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早已习惯。

回公主府后，明江长公主若有所思道：“你说，华华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李嬷嬷当然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也知道公主不是真的想让她回答。

果然，明江长公主接着道：“我虽是公主，但华华却不是。有些事情我可以仗势欺人，华华却不可以做，因为名不正言顺不顺。今日这侯丽欺负到华华头上来，但因身份缘故，只得让我出头。之前粟儿出生，皇兄赐郡主品级。后来华华出生了，皇兄也欲赐郡主品级，但我思及一个长公主府出两个郡主到底不妥，所以回绝了。”

李嬷嬷顺话道：“容奴婢多嘴，华娘受不住郡主，却受得住县主。”

明江长公主笑道：“下次请安时，我就像皇兄要一个县主，只说华华被一个庶出的欺负了。华华也算自小长在皇兄身边的，听着必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