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thblood（2/2）

维克特打开车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别墅那里升起了一朵爆炸形成的、张牙舞爪的蘑菇云，接着又是一朵，然后又是一朵。

比他还要吃惊的是负责警戒工作的警察们：

“天啊……那个被炸上天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个活的东西？”

“耶稣在上，那一定是个魔鬼，不然怎么会在阳光下着起了火？”

“……”

被雷奥的血吸引到地面上来的“尤金”，还没等露面就被爆炸的力量抛掷到了天上，伴随着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建筑材料，接受了一场日光的洗礼。那家伙实在太大了，被阳光点燃了很久都没有燃烧殆尽。它没什么弱点，也无法被一击必杀。这意味着阳光烧了了它多久，它就得忍受多久。

雷奥和维克特在车里静静地等待着它完全烧成了一团黑色的污渍，混在被爆炸染黑的断壁残垣中，不怎么能分明地看出轮廓来。

“完了。”维克特用了如此久的时间，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疼得滴血的情绪，但一开口还是带着颤巍巍的哭腔。

他的地堡、他的卧室、他费尽心思弄来的珍藏品、他那具用了上千年树龄龙舌木打造的土豪级棺木……先是被人强占，再是被雷奥破坏，最后干脆被人类警察给炸了，而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神圣联盟的人不去插手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这些就没办法不嚎啕大哭。

雷奥可体会不到他这种复杂纠结的心情，而是点起烟抽了一口后，才轻松地说：“完了。”

维克特说的意思是“完蛋了”，雷奥说的意思是“完工了。”

爆炸刚开始的时候，雷奥嫌吵就关上了车窗。现在淡青色的烟雾从他指间温柔地升起，萦绕在车厢里挥之不去，一公里外爆炸和燃烧造成的黑烟把倒塌的房屋衬托成了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车子外面成队的警察乱糟糟地忙作一堆：有的在往外轰闻讯而来的记者，有的在向各种部门打报告，还有的在长官的命令下列着队准备去事发地一探究竟……

在这片兵荒马乱的嘈杂中，雷奥这辆被改装得酷炫无比的路虎也显得不起眼起来，连着车子里的两个人和沉默的空间一起。

打破沉默的是维克特的肚子：经过了一晚上的被绑架、被摔伤、被威胁和被扛肩，在回归到了安全和安静的环境后，他的肚子终于忍不住抗议起来。

“我饿了。”维克特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他刚刚被人毁了豪华别墅，还注定得不到一分钱的赔偿，总能从肇事者那里得到一顿早餐做弥补吧？

虽然这个肇事者一点都不自知。

雷奥闻言便发动了车子，慢慢驶离了这块喧闹场。

因为饥饿感的撺掇，维克特又回忆起了雷奥的血的味道，忍不住又看了他的手腕一眼：这让他想起了更早一点时候雷奥救他的场景。

“你的手……”他指了指雷奥的手，那双手正稳稳地扶在方向盘上，皮肤略显苍白、指节修长有力。

“怎么了？”雷奥问。

“之前你把剑插到地上的那一下，”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的情景，维克特都对他能有那样的力量心惊不已，“就是把我从尤金手里救出来，还让我过去你身后那一下。”

“说重点。”雷奥不太耐烦地说。

“你手上的皮肤一下子裂开了，里面的肌肉、血管什么的也伤得很重。”维克特看了一眼雷奥的脸色，声音随即不自觉地变小了，“我是说，你没事儿吧？”

“和你无关。”雷奥的语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我不是在多管闲事，只是……”维克特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他的态度会变化如此之大，但还是试图解释一下自己仅仅出于关心才这样询问。

“闭嘴。”雷奥直接喝断了他的话。

这种冰冷的气氛一直延续到雷奥载维克特去了一家汉堡店，接着一起回到家，一直到他没有放下车钥匙再次出门，都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维克特想道个歉，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为此道歉，但雷奥“咣当”一下甩上了房门，压根没给他留下开口说话的机会。

看着被无故迁怒的家门，维克特把刚刚从汉堡店里打包的咖啡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炸了我的房子我还不是没有说你什么！”

他坐在沙发上生了会儿闷气，被溅出来的咖啡在桌子上浸渍出了一小片形状怪异的污迹，和他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最先放弃这种无意义的瞪视的是维克特，他拿起那杯已经不怎么热、口感也不怎么好的咖啡，慢慢地喝完，把咖啡杯子扔到垃圾桶里，再从厨房里找出一块抹布擦干净桌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决定不再去生雷奥的气了：

不管怎么说，雷奥都救了他很多次，就在几个小时前就有一次，而且因为这个伤到了自己，还愿意带跑不动的自己一起逃命。

再说了，他也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房子嘛……维克特自我安慰地想：我还骗了他呢，外加欠了他不少钱。

睡了个回笼觉，点了个外卖，看了会儿电视后，雷奥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维克特觉得有些无聊了，他打算出门转转——他还没独自出去过呢。

就在他去拿外套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昨天晚上出发前被自己扔在衣架旁的平板电脑。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了电脑，摁下开机键，进入神圣联盟的资料库，在搜查栏里敲下了雷奥的全名。

系统很快给出了查询结果，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大部分都是在颂扬雷奥的功绩，一长溜死在他剑下的血族名字和妖物名称足以把不少黑暗生物吓破胆。但引起维克特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个，他盯着电脑屏幕最上方的两栏发呆，下意识地想去咬一咬自己的指甲。

那两栏一个是年龄，一个是父母。前者写的是“25”，后者写的则是两个人类的名字。

——25？不是250？这家伙才25岁？他甚至没有我年龄的零头的零头大……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他不是个混血血族吗？怎么父母都是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些妹子觉得尤金领便当得太快……是这样的，1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是为了引出关于诅咒和十三圣器的主线2雷奥当然可以干掉他，只是只能用神圣力量烧了他：对于一个不断膨胀的庞然大物，这真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所以雷奥宽宏地把他的死期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