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thblood（1/2）

第十二滴血：

▲有足够多的钱的话，不仅能雇佣吸血鬼猎人，还能雇佣血族亲王▲

构成水道的石头闪着微不足道的光，应该是其中蕴涵着的某种矿物质在起着作用。

维克特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地面，脚底传来的触感既坚固而平坦：“你觉不觉得这里是被人特意修整过的？”

雷奥一向不怎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所以随口答道：“大概吧。”

“还有一件事情，”维克特回头望了一眼他们的来路，那里已经被黑暗吞噬了进去，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来时走过的石梯，“那只虫子刚刚自己停了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因为它觉得开心？”雷奥问。

……开心个鬼啊，维克特想，开心自己快要被杀掉了吗？开心的那个明明是你好不好。

“我没在和你逗闷子，”他缩了下肩膀，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似的，“我觉得它停下来的原因是因为它在害怕，前面一定有什么能要了它命的东西。”

“这不挺好的？”雷奥说，很给面子地因为他这句话稍微提起了点儿精神。对他来说，虫子都算不上是道开胃菜。

他们往前走了一会儿，水道渐渐开阔起来了，而且越来越浓郁的水汽在水面上沉淀成了肉眼可见的雾气，悄无声息将他们拥抱入怀。

雷奥点起了一支烟，不怎么有环保精神地把用过的火柴梗随便丢到水里去。

“你还嫌这里的空气不够糟糕吗？”维克特伸手扇了扇雾气，“吸烟有害健康是常识，不仅会引发肺癌，还会造成阳-痿。”

雷奥满不在乎地喷出了一口烟气，微微带着青色的烟雾从他口中和手中的烟头处袅袅升起，虽然势单力薄，但却和周围的雾气格格不入，拒绝和来路不明的同类同流合污。

越往前雾气越大，而那股子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腥味也愈发地明显起来。

“我感觉不太好，”维克特又踩了踩脚下隐藏在水底的地面，那里依然坚固而又平坦，但水面上却开始高高低低地探出了恶形怪状的石柱，“这儿怪怪的，像是……”他停顿了一下，寻找着合适的语句来表达自己的感觉：“……像是我们走进了一个大养殖场里。我说不太好，但就是这种感觉。”

“我感觉好极了。”雷奥凝神看了会儿自己手中的香烟，继续他之前因为点烟而暂时停下的行程。

空气中的腥味明确了起来：那是混杂了陈旧的和新鲜的*物的鲜明味道，这里不单单是有水的大池子那么简单。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高出水面的岩石上，突兀地陈列出一团黑黢黢的影子。

雷奥稍微改变了一下前进的方向，目标明确地向着那块岩石走去：那里传来的腥臭味还很新鲜。

“天啊……”等到他们走近了之后，维克特不禁低低惊叹了一声。

进入他们眼睛里的，是一具被啃噬了一半的人类骸骨，还残存在其上的不多衣物显示出遇难者正是此前分批进入地堡的失踪小队成员之一。

维克特并不是被眼前的血腥景象吓到了，而是骸骨上过头了的虐杀意味极大地违背了他的审美趣味和行事原则：他最多吸干背叛者或敌人的血液，或是捏碎他们的心脏。而眼前这具尸骸从颈椎到腰椎再到肋骨，凡是有点儿长度的骨头全被挤压得变形了，尤其是脊椎和肋骨更是碎得不能再碎。而且，还有些别的不堪入目……

被吃了不少的尸体身上带着些细密的痕迹，分布的位置很暧昧地停留在颈部、胸前、小腹这些位置，还保留了一半的脸上有一只睁圆的眼睛，尽管被水泡得有些肿胀发白了，但仍然依稀可以从中辨认出死者眼神中欢愉和恐惧并存的扭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维克特觉得这里的水温更低了，而且冲过大腿的水流变得相当不平静。

雷奥看了一眼遇难者，不怎么感兴趣地移开了眼神。

“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干的？”维克特问他。

“不知道。”雷奥诚实地回答。

他大概是怕维克特担心，又多加了一句话安慰他：“等它出来了就知道了。”

可是听了这句话后，维克特觉得胃都快紧张地缩在一起了。如果他没有被封印的话，当然什么都不会畏惧。但现在被封印成连枪都没怎么用过、*力量可以忽视不计、法术力量全无的人类，简直就像是在脑门上顶了个“我很弱快来吃我”的牌子。

雷奥又看了一眼尸骨都未能保全的遇难者，简单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只是他手指中夹着的香烟冲淡了不少这个动作原本的神圣性和庄严味道。

然后，猎人转身向之前前进的方向继续行走。

不管身处在什么样的坏境里，雷奥就是有能表现出“我现在很不耐烦”的本事，区别只在于他不耐烦的程度多少。

维克特把手里的枪拨开保险，内心中却很怀疑这个带了几个十字架的玩意儿能否在关键时刻起上那么一丁点儿作用。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次，最起码是这里，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应该不是血族中的任何一支，而是某个被血族豢养的妖物。而事件的关键在于：为什么会和自己的某个别居联系在一起？

又往前走了十几米之后，水面的高度遽然加大了不少，眼看都快要淹没到他们腰部了。水流里传来的声音也变大了不少，只是模模糊糊地听不太分明。

雷奥又抽了一口烟，夹在在指间的烟只剩下了一半，在越来越厚的雾气里存在感十足地亮出一个红点。

维克特很想把那支烟换成他还在背上背得好好的剑，可雷奥好像抽上瘾了，吐出烟雾后又立刻把烟咬在了嘴里。

这一次他抽吸的动作和时间都不同于往常的长。

然后，他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悠长地吐出烟雾后，一个弹指就把香烟弹到了远方的水面上——

“轰”地一声！

烟头在刚一接触到水面的瞬间就趁势烧起了一片冲天的火幕，追着水面上的雾气不依不饶地燃烧着，那架势就跟雾气是煤气之类的助燃物一样。

事实上也差不多了。

翻滚着不愿被点着的雾气“嘭”地一下炸裂开来！效果好到连水面都被炸起了一人多高的层层水，喧嚣地在这个地下空间展示着主人的力量。

维克特长大了嘴巴，在心中对雷奥实力的认识进行了一下重新评估。

这次爆炸打破了水里之前惺惺作态的平静，巨大的不间断的水炸起中，有着一条黑影直冲而起，居高临下地逼视着自己的猎物。

“这是……”维克特震惊地看着终于显露出身影的妖物。

雷奥慢慢地拔出了背后的剑。

***

升高至半空中的妖物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三个异常妖娆性感的美女脸，姣好的面貌和洁白的皮肤在黑暗的背景中显得尤为夺目……如果她们的腰部往下没有汇结成一个巨柱般的一体的话，倒也能勉强用“艳遇”这个词形容一下这次的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