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何晓佐额角青筋蹦了蹦,有汗珠子沁出来,勉力维持着不变的笑容:“麦哥这是信不过我?”他妈个老瘪犊子,把自己玩萎了,又来玩~他!
作为一名*型的“逆袭*丝”代表,老麦爬上高位后,尤其容不得别人质疑他的发言,而且十分厌恶像何晓佐这种出身优渥,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显贵。
一旦有显贵落入他手里,看他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地求饶,用他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像对待牲畜一样极尽可能的侮辱他们,能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心理满足。
逮到一条像何晓佐这样的超级肥鱼,实在让他暗爽在心,可这条肥鱼不求饶也就算了,还敢反问他,简直不可饶恕,老麦拉长老脸:“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让我那五个久等的弟兄喝了。”
见老麦怒了,何晓佐忙摆手,干脆利索的回复老麦:“说笑,说笑,这好东西哪能错过。”边说边大步走到桌前,绿林好汉一般豪气,一盅一口的全干了。
喝完把最后一只空酒盅翻给老麦检视,换得他竖起大拇指:“痛快!”
何晓佐那个恨啊,恨得牙痒痒:丫个老太监是“快”了,但老子“痛”啊!
老麦还不放过他,拉着他从公鸡扯到雄狮,从皇帝老儿转到午夜牛郎,最后再论平均三秒和一夜七次……
何晓佐的脸上已经晕开一层媚红,他本就生的艳丽,内有药液激发,外有言语催动,双重夹击,眼神渐渐迷离,声音愈发靡哑,简直勾魂摄魄。
老麦不经意的看过来,身上某个沉寂多年的特殊部位竟奇异的动了一下,这使得他兴致空前高涨,笑的涎水直淌,连连摆手:“看我一遇上知音,唠起来就没完没了,把正经事都给忘了。”挤眉弄眼的:“是不是够‘劲儿’?”
体内奔涌的激流冲击着何晓佐的脑子,使他连老麦究竟说了些什么都听不太清,只是胡乱的点头:“是。”
监视屏上还在全方位播放着莫离的一举一动,老麦站起身,食指点着中间主监视屏上大床的一角:“何少,到时候就把她按这上,咱们也看得带劲儿些。”
要不是都带着枪呢,何晓佐是真恨不得把屁股下的椅子抡起来拍老麦那铮明瓦亮的大脑壳子上。
“去吧,老哥我就在这给你打气。”
猥琐带枪哥头前领路,俩赤膊壮汉一左一右把他“护送”回那个装满高科技的简易小单间。
坐在床上抱着被单的莫离见何晓佐回来,悬着的心略略放下,可随即便发现了何晓佐的异常:“你怎么了?”
何晓佐垂着头,身体微颤,慢慢的抬手解衣扣。
莫离的眼睛睁大了点,声音也扬高了些:“你干什么?”
何晓佐抬眼望过来,笑容惑人:“我考虑过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莫离把怀里的被单抱的更紧了些:“姓何的,你耍什么臭流氓,你是有老婆的人,我也有喜欢的人了,谁是你家‘肥水’?”
何晓佐已脱~掉上身浅粉色的衬衣,随便往地上一丢,又伸手解皮带:“你是当真不知情,还是搁这装疯卖傻,小宛原本就是晓佑的未婚妻,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因为我爸的愧疚而娶了她,就是害了她,再说你和洛邈那小子,你知道他现在的病全是因为一个女孩儿么?”
莫离被这两条消息彻底搞傻掉了。
何晓佐脱~裤子比脱~衣服更有速度,不耐烦的踢开堆在脚边的裤子,走到床边,伸手拽莫离抱在怀里的被单,没拽出来,干脆曲起一膝上~床,一脚登在地面,身体前倾,又拽,还是没拽出来,靡哑着嗓子出声:“别闹,被子给我。”
听见他的声音,莫离终于回魂,眼前一清明,想也不想,一脚踢过去,把不及防备的何晓佐直接踹下了床。
她还虚张声势:“你当我怕你啊,凭什么给你,就不给!”
何晓佐吃痛,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仰面躺在地上,看着顶棚的摄像头,想了想,当绅士遇上土匪……咬咬牙,他妈的,老子纵横丛好多年,还能推不倒你个疯婆子!
志气高涨,扒着床沿站起身,莫离又伸脚过来踢他扒着床沿的手,被他反手抓住脚踝,没用太大的力道一拽,倚着墙坐着的莫离就被拽得平躺在了床上。
她仍抱着被单,瞬间天旋地转,脑子一懵,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何晓佐一把夺过被单丢在床尾,直接压~上来,软语呢喃:“放心,我会娶你……”
许是这两天抱着她睡觉的滋味太美妙,许是被药冲昏了大脑,反正,从未对任何人许过的诺言就这么轻易的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要被感动了,可没能感动他身下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婆子。
一听这话,她居然对他实施惨无人道的暴力打击,拳打脚踢之外,连那口尖利的牙齿都派上了用场,真不晓得这娘们是不是狼变的,咬得真疼,都见血了。
这才是肉~搏,他的腿绞着她的腿,他的胳膊缠着她的腰,她的手掐着他的脖子。
她不配合,想完好的脱~掉她的上衣,难度太大,只好撕碎,过后再想办法,实在不行,还有被单可以蔽体,他都要被她掐得窒息了,还要贴上她,咬一口……这就叫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除了男女体力上的差异,何晓佐这两天是好吃好睡,可莫离只是吊了几瓶营养液,到底抵不过何晓佐的蛮力,赤红的双眼对上水雾弥漫的翦眸,何晓佐叹息一声,再次许诺:“离离,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这就叫在劫难逃吧,莫离紧闭着眼,听见他动情的唤着:“离离……”像海妖在唱歌。
碰的一声巨响,莫离猛地睁开眼,不等看清怎么回事,感觉压在身上的何晓佐突然软下来,将身体的全部重量压在了她身上,他进来了一点,但很快又退了出去。
再然后,她眼前出现了一张蛮眼熟的冷峻面容,他还端着劈手刀的姿势,目光阴狠的瞥了一眼被打晕的何晓佐,直接抬脚将他从她身上踹下去,脱下外套遮住她的身体,顺手摸了摸她的脸:“离离别怕,我来了。”
手心朝上伸向站在一边那个貌似斯文的男人:“拿来。”
虽然眼底水雾弥漫,可莫离还是清楚的看见他手腕上戴了串念珠——戴念珠的人,应该都有副慈悲心肠吧?
哪里想到,那个斯文男人递过来的居然是一支针管。
而戴念珠的家伙接过针管,还摇了摇,又来摸她的脸,貌似温柔的说:“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我们就回家了。”
莫离抱紧自己,往里面挪,都要钻进何晓佐怀里去了。
没想到,被戴念珠的家伙一把拖过来:“按住她。”
然后,斯文男人就动手了。
莫离瞪着眼睛看着针头扎进她的胳膊,不多大一会儿,她就睁不开眼睛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子很沉很沉,怎么晃头都摇不醒。
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居然还在想:这么睡下去,会不会睡傻了?
刚刚助纣为虐的伪斯文看着床里被撂倒的何晓佐,问:“言先生,何少该怎么处理?”
言休斜睨了一眼何晓佐:“派直升机随便找个大医院的楼顶丢下去,电话通知其家人去护理。”打横抱起昏睡过去的莫离就往外走。
言休刚走出来,老麦带着手下便围堵过来:“我说太子爷,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趟差既然是我揽下的,一切事宜都归我处理,就算你爹来了也不会横加干涉,太子爷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心里该是有个分寸的。”
言休面露不悦:“你既尊我一声‘太子爷’,那么我怀里这个就是‘太子妃’,麦叔既然如此懂规矩,那么我就向麦叔讨教一下,这亵~玩太子妃,依着道上的规矩,该怎么处置?再问一句,我爹要是来了,会不会干涉?”
老麦摇头:“什么太子妃,她分明是何晓佐的小情人。”
言休怒气更炽,抱着莫离,抬脚狠狠的踢向老麦那不中用的某部位,虽然它死不乱颤的,可受到重创,照样疼得要命。
老麦一手捂住它,一边哀嚎,一边手指颤颤的指向言休:“你、你……”
言休戾气丛生的盯着老麦:“瞎了你的狗眼。”
虽然言休只带了四五个人过来,可老麦那么多带枪手下,没一个敢动一动。
宋立文从另一侧走过来,连外人都知道老麦那点变态的爱好,何况是自己人,他去看了一眼监控室:“言先生,我去看过了,把视频资料搬回去还是……”
言休脚步不停,直接下令:“把这楼给老子烧了,看住了,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许拿出来。”把离离受~辱的痕迹,统统抹掉……
沈夜坐在北站的监控室里,反复看着莫离被何晓佐拉走的画面,也不知道何晓佐是有意还是无心,竟把莫离拉进了监控死角,而出了旁门的那个监控探头还好巧不巧的坏掉了。
陶赫瑄撑着额角,坐在一侧的单人小沙发上,一脸倦容,却无法入睡。
瞿让推门走进来:“沈夜,找到了个目击人,说那天看见一对男女在通往旁门的一个拐角拉扯,其中那个男人说他们是俩口子吵架,目击人就没再过问了。”
陶赫瑄坐直身子。
沈夜看过来:“具体时间还有数么?”
瞿让点头:“我已经通知下去,卡住那个时间段,密切注意通往外市的各个路口监控。”
不过半个小时,就收到了好消息,在上高速的路口监控里,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后座上头靠头的依偎着一对男女,体貌特征和车站监控截图上的极为相似。
沈夜接收了传过来的视频资料,放大了看,虽然不甚清晰,但不难辨认是莫离和何晓佐。
好像是从沈夜回来后,一切豁然开朗,线索也是一条接着一条传过来。
不等下达沿途搜索的命令,就接到消息说从这个方向出发,几百里外的深山里,一栋二层小楼莫名失火,暂无人员伤亡。
看似毫无关联的两条线索,沈夜却想到去查那小楼现在的主人,顺藤摸瓜就找上了老麦,而老麦和何氏有利益纠纷,这点本市人都知道,再查老麦,在失火后不久就住进了医院,不是烧伤,而因某种难以启齿的伤痛,对受伤原因和私宅失火的原因,老麦只字不提。
沈夜坐直升机亲自到了老麦所在的医院。
一群人问何晓佐和莫离的去向,老麦躺在床上哼哼疼,好像听不见,耗了几分钟后,沈夜让瞿让带人出去,沈夜随后关上了病房的门。
半个小时后,沈夜沉着脸出来,直接吩咐瞿让去调特种部队。
与此同时,点荡不对外开放的保留套房里,言休将莫离轻轻放在床上。
将按摩浴缸里放了半满的温水,脱掉莫离身上不能蔽体的残破衣服,将她抱着放进浴缸,温柔的像对待新生的小婴儿。
一边替她擦洗~身体,一边呢喃着:“离离,从前我踹人,你嫌我像土匪,知不知道上次那一脚,你比我更像土匪,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那次是我误会了,你穿成那个样子,又在扫黄打非后出现在公安局,我以为你在故意作践自己。”
“离离,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还在怨我当年不告而别?”
“你舅妈有没有跟你说,你的主治医师告诉我,再不好好治疗,你的病情就控制不住了,我害怕你变成第二个‘莫阿姨’,可要治好你,需要一大笔钱,还有莫阿姨的住院费,我实在是没办法。”
抬手替莫离把黏在脸上的额发捋到耳后,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我回去了,我爹果真像我妈说的那样有钱,只要我不跑,他就每个月往我的户头里定期存上一大笔钱,那些钱足够给你看病和莫阿姨住院了,收到我汇款后,舅妈会回复给我你每个月治病的进展,你一定想不到,那个时候,我就是靠着那每个月的回复撑过来的。”
涩然一笑:“可后来,舅妈说你病情得到了控制,却突然嫁给何家的二少,离离,你当真爱上了那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么?”
替她洗了头发,又开始洗胸口,何晓佐的吻~痕真碍眼,把她水嫩嫩的肌肤搓红了,都没搓掉那枚吻~痕。
考虑着,下次再给他看见何晓佐,就缝了那家伙的猪公嘴……
“我不是圣人,听说何晓佑死了,我是有点开心的,可惜那个时候,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我没办法脱身,后来,听说你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去打拼,我知道,只有能力大过我爹,才能摆脱控制,我做到了。”
叹息一声:“我想来找你,我妈却告诉我,她当年离开我爹,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而是因为她太爱他,所以,她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后来她有了我,她更爱我,为了避免我被我爹的仇家伤害,而带着我彻底远离,连我爹都找不到我们,她希望我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却没想到,遗传这东西会那么邪乎,我那个时候,简直是我爹当年的翻版。”
“现在,我收购了浅辄所在的半条街,会在那里新建购物一条街,这是正经生意,离离,我能履行当年的承诺,让你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不再受人欺负,不用害怕半夜里会突然被人砍杀……”
他的手来到她右腿内侧,突然顿住,眼底布满愕然,又仔细的看了看,捎带着连左腿相同的位置都看了一遍:“怎么会——没有了?”
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擦干,放回床上,翻过来覆过去,一寸寸查看:“没有了,都没有了!”
拉过薄被盖住她,摸出电话:“立文,给我找个女美容师过来,要专攻疤痕的——立刻。”
挂了电话,他又回到床边,搭着床沿坐着,半掀了被子,只露出她的右腿,手指一遍遍抚过那个位置,有些失神。
宋立文是个全能型人才,挂着律师的牌,干着流氓的活,他眼皮子都不眨一眨,完成的绝对够漂亮。
二十分钟内,美容师就给带到了。
言休遮住莫离的脸,让美容师查看她的身体。
“没有有植过皮?”
“没有。”
“祛过疤么?”
“也没有,她的肌肤健康完美,完全没有外力创伤的痕迹。”
言休喃喃的:“这么说,更不可能被刀子扎伤过?”
“没有,绝对没有。”
言休突然俯□,一手撑着床沿,一手指着莫离右腿内侧:“假如,我要在这里留个刀疤的痕迹,除了再扎一刀外,还有什么办法?”
美容师笑得比哭还难看了:“可以试试看纹身——找个水平高一点的问问。”
言休看着她:“你会么?”
美容师双手直摆:“我是祛疤的,不是纹身师。”
宋立文送走了美容师,回来后,小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言休坐在沙发上,仰面枕着沙发背,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无力道:“她不认识我。”
宋立文已经搞明白莫离是谁,捎带着也问了些简单的资料:“听说,她当年和何晓佑落海后,脑子受创失忆了。”
言休没有接话,只是又说:“她妈妈病得相当严重,犯病的时候,极具攻击性,她八岁那年,妈妈突然犯病,说被她害得那个男人不要她了,说她是孽种,要杀了她报仇,又勒又掐,最后不知从哪里操起一把刀,一连捅了她十三刀,别的伤口都不深,唯有右腿内侧一刀,差不多贯彻了肌骨,险些丧命,那是搬到她家隔壁半年时间后,眼高于顶我第一次认真看邻家这个总是走在阴影里面的小姑娘,浑身是血,意识都不清楚了,却抱着我的胳膊,一遍遍的重复:‘妈妈我错了,妈妈不要生气,妈妈,我痛,别杀我……’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早晚有一天,要带这个可怜的女孩脱离苦海,可那个时候的我,没那个能力,好在,她妈妈在捅了她十三刀后,被强行送进了精神病院,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救了她一命,她这条命就是我的了,她会报答我,那年她八岁;她十五岁那年,我帮她赶走围着她动手动脚的小地痞,她又说欠了我很多,要报答我,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刚在一起没多久,我就发现了她的异常,后来我妈妈去问了邻居,才知道,她妈妈一犯病就想杀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失常了,是被她妈妈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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