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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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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看看瞿让整天混在什么地方,玩埋汰,陶赫瑄哪会是他对手。

陶赫瑄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无力道:“算了,你把她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找她,等见过她本人后,如果真的那么像夭夭,我会直接通知姑姑,让她带着遗物过去。”

听这意思,是打算结束通话,瞿让收敛吊儿郎当,再次追问:“陶赫瑄,你跟我说实话,陶夭到底是不是你大伯的亲闺女?”

陶赫瑄沉默了很久后,还是如实说了,毕竟这桩丑闻在当年还是比较轰动的,这也是他大伯仕途上的第一个污点,好在当年他爷爷还雄踞在权力中心,并没有费多大劲就把这个事给压下去了。

当然,大伯父后来的仕途停滞不前,主要还是应征了那句老话: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们家陶老太爷对上了沈夜他亲爹,鸡蛋撞石头喽!

虽说沈夜他娘跟着个小警卫员私奔了,可到底是第二大将军明媒正娶的老婆,有他处置的权利,没外人欺负的道理,呃——这都是后话,后话了。

书归正传,目前主要还是解决夭夭的问题。

世界那么大,咨询发达了,稀奇古怪的奇闻异事层出不穷,副市长睡了女秘书这种老生常谈,实在乏善可陈,早已淡出群众视线。

但如果想翻旧账,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与其让他们去听那些添枝加叶的谣传,不如让他还原事实真相。

真的想不到,这些事,有一天,他会心平气和的说给自己的老对手听,看来今天是真被刺激大发了,等事后回想回来,他肯定会十分后悔自己不理智的行为——把未愈的伤口暴露给自己的敌人,这不是找死么?

“我真的不太清楚,我大伯母不能生养,这点外界都知道,可我大伯真的很喜欢孩子,就算他这几年邋里邋遢的,可也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样貌多出色,再加上有权有势,被很多女人追逐也是很正常的。”

“据说当年夭夭她妈妈就是众多痴迷我大伯的女人之一,她长得非常漂亮,虽然年纪轻轻,但业务能力非常强,很受我大伯父爱戴。”

“我大伯父为人确实也有点风流,遇到看着顺眼的女人,不介意逢个场作个戏,何况夭夭她妈妈不是一般的‘顺眼’,一来二去,他们就在一起了,后来夭夭的妈妈就怀上了,大伯父当时非常高兴,但也有种说法,大伯父会跟夭夭的妈妈混在一起,其实主要还是想要个亲生的骨肉。”

“而我大伯母由于不能生养,加上我爷爷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让大伯父离婚的,所以我大伯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随他们去了。”

“我大伯父还算顾及我大伯母的感受,把夭夭她妈妈送回老家生养。”

“后来抱回来的那个孩子就是夭夭。”

“那时我还小,有点印象,可也糊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就记得夭夭被抱回来后不久,抑郁成疾的大伯母就病故了,大伯父也低迷了很久,爷爷拍桌子说只要有他在的一天,陶家的门就不许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踏进来半步。”

“刚开始的时候,全家上下都不喜欢夭夭,可那个憨傻憨傻的执拗丫头,真的让人难以拒绝,你大约想不到,我那个曾经口口声声骂她是野种的爷爷,最后简直要宠她上天,连我这个孙子,都比不过那丫头在他心中的地位。”

完全陷在回忆里,声音轻柔的好像在哄年幼的夭夭入睡:“那个时候啊,我也不懂事,很讨厌她,觉得她的出现抢走了大家对我的宠爱,逮着机会,没少欺负她,有一次看她一个人在路边玩,我特意把手里的球丢大马路上,让她给我捡回来,她当真去了,差点被车撞死,你一定想象不出那个画面,浑身是血的小丫头,还要往车轮下钻,大人过来拉她,她一边爬一边哭:‘球、球,哥哥的球,被压扁了……’这样的女孩,你怎么能不喜欢她?”

“当时我真吓死了,可她后来坚持说那个球,是她自己要去捡的,那天晚上,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又抹不开面子,耗在她房间很久,最后实在困了,她把半张小床让给我,我也没客气,第二天早晨被我妈妈发现,她居然笑呵呵的对我说,等我长大了,就让夭夭当我的媳妇,那个玩笑,一直持续到我遇见钧婷……”

瞿让耐心聆听,听完之后,很肯定的下了断言:“看来,夭夭真不是你大伯父的亲闺女,不然,你爷爷也不会骂她是野种,你妈也不可能让你娶她。”

陶赫瑄陷入新一轮的沉默中,最后死气沉沉的说了句:“我尽快到。”然后,挂了电话。

瞿让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不觉出声:“哎,我还没来得及威逼迫害,尽情体会一把高高在上的滋味呢,他怎么就从了?太让人没成就感了啊!”

校长大人在喝完三大杯茶水,上了四趟厕所,又看完五版报纸后,终于打通了瞿让的电话,激动程度可想而知。

“瞿局,我这都候了好一会儿了。”

“让你久等了啊,真不好意思。”

“瞿局这话说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瞿让还想着和沈夜说说结果,真没闲心跟老校长扯淡,开门见山:“遇上什么麻烦了?”

老校长也是个会听声的,立刻收了客套,干脆利落的回话:“是瞿局下午交代的那个事,我打过电话给莫浅尝和莫辄止他们的母亲,他们大概不会再回学校上课了。”

瞿让一惊:“怎么回事?”

老校长的声音不难听出谨慎:“嗯,是这样的,那两个小同学的母亲可能是要结婚了,貌似男方条件很不错,她打算跟他到国外去,孩子当然也会一起带走。”

瞿让想起来了,那个长得叫男人都心痒痒的‘冤大头’签支票,眼皮都不眨一眨,条件肯定够到——相当够到!

还有原还以为他纯良好欺,貌似任人宰割的无辜样,可居然敢当着沈夜的面就和莫离亲一块儿去了,会不会,其实他是在扮猪吃老虎,这厮绝对是个劲敌!

咦——不对啊,人家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当着外人的面你侬我侬,都要结婚了,沈夜这样干,算不算第五者插足啊?

沈夜啊沈夜,自求多福吧!

“嗯,我知道了,等我想想,再给你打电话,有劳了。”

校长甚恭敬:“看您这说的,那我就不打扰了,您忙。”

“好的,再见。”

这边刚挂,那边就拨通沈夜的私人电话:“两条消息,一好一坏,你打算先听哪个?”

“少罗嗦。”

“咳咳——嗯,是这样,我找了陶赫瑄,他很快就来看莫离,估计等他看到莫离,会直接把陶甯找过来,等陶甯把当年那枚戒指带过来,事情差不多就能明朗了,嗯,从陶赫瑄的描述中,不难分析,陶夭十有□□不是陶远锡的亲闺女。”

沈夜淡淡的:“嗯。”

瞿让又假假的咳了咳:“还有,我刚才接到浅尝和辄止他们学校校长的电话,他说……”尾音拉得长长的,老半天,突然再接上话茬,却是一带而过:“莫离要跟那个呆子结婚了,并打算远走高飞,去享受异国风情了。”

沈夜沉默了。

哎!今天跟他通电话的,都喜欢这么搞,无端浪费掉他不少电话费。

“拿着莫离的户籍档案去各国领事馆打个招呼。”

“啊?”

“拒签她。”

瞿让迟疑的:“沈检,这个,怕不怎么好办吧?”

沈夜声音有点阴:“把她给我放走了,你就去非洲蹲着,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瞿让立刻“谄媚”的保证:“保管给您老扣住了,实在不行,我亲自把她收监了,您老放一百二十颗心,就算她坐火箭都甭想跑出您老的五指山。”

沈夜已撂了电话,看来他把他气得不轻,不对不对,不是被他给气的,是被那对不知死活的男女给气的!

阿弥陀佛——愿上帝保佑你们!

莫离是有骨气的,说不去就不去,她只是在家里,默默的心痛:免费的体检啊,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我装什么高尚啊,检查完再说多好啊!

洛邈一早就出门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打电话找米夏,也在忙。

莫离的脚还没完全好,不方便,加上没人给看孩子,她只好留在家里。

其实浅尝和辄止已经大了,很懂事,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不敢将他们单独留在家里,完全是莫离自己的心理问题。

她家住那么高,莫离总是莫名的担心,万一她不在家,俩小犊子一时贪玩,爬到窗台上……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米夏的学员里,有个粗浅的研究过心理的,有一天,分析莫离的行为后得出结论:她的表现有点像灾难后遗症,莫名的排斥某些东西,可能曾在这方面受到过伤害,属于潜意识里的自我防卫。

米夏好奇的:“离离,她讲得对不对啊?”

莫离茫然的:“我不记得自己受过什么伤害。”

米夏撇嘴:“对哈,你连你孩子的爹是谁都能给忘了,还能记住啥啊?”

那天晚上,莫离没留米夏在她家蹭饭吃。

眼看中午了,莫离做好饭,俩小犊子端正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莫离想了想,尝试着给洛邈发了条短信:在哪,回来吃饭么?

俯趴在美容床上的洛邈,听见分外响亮的短信提示音,将身子撑起来了一点,使得搭在后腰上的洁白浴巾滑下去了一些,露出美丽的腰线。

此等美景,实在诱人,可对于纹身师来说,他这不配合的举动,险些坏了她的口碑——她的作品,一直要求尽善尽美,瑕疵什么的,简直不能容忍!直白点说,这位高手,她有强迫症……

“给我老实的趴好了。”

洛邈回过头,抿了抿嘴角,露出抹无辜笑容,伸手,继续伸手,够啊够——够不到。

纹身师好气又好笑,替他翻出手机递过去。

洛邈接过手机,双手合十夹住手机,对纹身师做了个感谢的动作,然后,像个乖宝宝一样老实趴好。

打开邮件,果然是莫离发过来的短信,这是他第一次接到她的短信,尽管额头由于刺痛而渗出细密的汗珠,可他却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

探出食指,轻轻触动屏幕,修剪的干净整洁的指甲一笔一划,认真写下:我还有点事,你们先吃,晚一点回家!

是的,回家,有她在的地方,就是家!

很快收到回复:你居然看到了我的短信,还回复的这么快,真神奇!好吧,浅尝和辄止饿了,我们就不等你了。

笑——傻傻的笑。

纹身师摇了摇头:“夭夭发来的?”

洛邈仍乖乖的趴着,却点了点头。

纹身师啧啧有声:“今天我高兴,赠送你朵‘玫瑰’。”

洛邈想了想,在手机上写下:换成“贝壳”行不?

纹身师:“……”

米夏假小子一般的存在,时常以“纯爷们”标榜自己。

莫离觉得,这样也挺好,心够宽,换做是她,自己的男人三天两头和别的女人鬼混,估计她早把他阉了——关键是,他“太监”了是小,搞得她为此蹲大狱,多不划算。

“纯爷们”的米夏姑娘,把表哥送进去又戳又扎的,她看得肉都跟着疼,实在坚持不住,也没那么多耐心等着一针又一针,赶在莫离家饭口进了门。

解决完了表哥的午饭,卖乖的替莫离刷了碗。

莫离像地主婆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米夏忙活:“你不是没时间过来?”

米夏讪笑:“忙完了,忙完了。”神秘兮兮的补充:“亲爱的,洞房烛夜,惊喜不断哦!”又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嘿、嘿嘿、嘿嘿嘿——算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她只知道表哥说要把心爱的人的名字纹在身上,却没看到他究竟要纹什么字,不然,约莫当场就得打起来。

当然,他们从小生活在两个城市,洛邈为陶夭纠结那会儿,米夏也忙着和潘良良“麻雀战一般的早恋”,哪有什么心思关注这个千里之外的表哥的私生活。

之后,洛邈十八岁出国,这么多年一直没回来过,对于他当初的变故,米夏知道的并不多。

莫离曾问过她:“你表哥不是‘音乐神童’,怎么聋了呢?”

米夏思索良久,只以:“天长都是变态的,他够天才,所以把自己搞聋了!”作答。

具体情况都不清楚,就开始保媒拉纤,她这个媒婆弱爆了。

而洛邈突然对莫离表现出的不同,米夏也以为天才在经过长达数年的蛰伏期过后,换了个环境,终于“情窦初开”,对她家可爱的小离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海枯石烂此生不变”——反正是搞艺术的么,思维方式诡异点,也可以理解。

这个也不是她凭空现象出来的,打小看过的那些童话故事中,就有那种王子(公主),喝下某种长效秘制的神奇药水,昏睡过去,等醒来后,会爱上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生物——虽说表哥那天先看到的是她,可他们是五代以内旁系血亲,如果相爱了,不符合国家计生法的优生优育原则,肯定领不到结婚证,所以,表哥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莫离。

至于飞机上的空姐空少;火车站里的司机乘务员;商场门口的礼仪小姐和清秀保安;同行的路人甲乙丙丁,统统都是布景,所以表哥没爱上他们……思维真是有够混乱,不愧是“纯爷们”的米夏姑娘。

正闲扯中,家里的座机又响了——家里这部座机,平时基本就一摆设,要不是死乞白赖的黏着电脑,站在统一战线上,莫离早让它下岗了,这段时期倒是很卖力呐。

莫离接起来:“喂。”

米夏洗完手,擦干净挨着莫离坐下,伸手扒着莫离肩膀,竖着耳朵贴近话筒,一副窃听者形容。

“离离啊,我是舅妈,这人上了岁数脑子就不好使了,这不才想起来,你表妹再有一个、半个小时的就到你那儿了,你赶紧去车站接接她,要是道远来不及,就打个车过去,可别挤那慢吞吞的公交给耽误了,看电视上总说,有些骗子就爱蹲火车站,专门骗远道的大姑娘,何况你表妹长得还那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九小姐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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