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六月底的一天,靳恒远打来了电话,这是自那日分别之后,两个人半个多月以来第一次通话。
这个电话靳恒远打了好多次,差一点就再次到学校来寻人了,才被聂瑶接起。
因为聂瑶现在随身根本不带电话,她厌烦任何打扰到她验算或背书思路的事情。
这一天,要不是同寝女生都去参加学生会活动,请求她帮忙打热水的话,她也不会带手机在身上。
电话里,靳恒远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
他像什么不愉快也没发生过一样,对她说:“明天是周末,我上午去学校接你回来。”
聂瑶立刻回:“不行,我明天上午有两节课。”
靳恒远顿了下,说:“那我下午来接你。”
聂瑶知道靳恒远是为了要给她过生日才想来接她,可过不过生日对聂瑶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事,从来都没过过,不知道有人为自己过生日会是怎样的情景,就好像一样东西从未吃过,就不馋它的味道一样。
更何况聂瑶现在正全身心享受着大学生活的美好,走在校园里的她,脸上都挂着笑意,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大学生,这样的生活和身份,聂瑶真是太喜欢了。
聂瑶站在图书馆的楼梯道里,一边翻着手里小小的手写英语单词本,一边说:“我没空,等我七月底考完试的吧。”
电话那面静了许久,久到聂瑶以为靳恒远已经挂断电话了,却在准备收电话时,听到里面轻缓地问:“聂瑶,你不想再见我了吗?”
聂瑶马上说:“不是,我是真的没空。”
“那好吧。”靳恒远声音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聂瑶收了电话,立刻转身快步走回自习区,随后头脑就被繁多的知识占据的没有心思思考其他。
入夜,聂瑶从宿舍楼的自习区回到寝室。
由于每天她都是后半夜回来睡觉,同寝睡眠轻浅的难免有些微词,这会儿又被她进来的窸窣声音吵醒,翻了个身嘟囔道:“你考虑下别人的感受行不行?”
聂瑶听到了,不敢再动,直接和衣躺倒在了床上,这一刻,她才回想到靳恒远先前的那通电话。
想到靳恒远为她放下自尊和骄傲,心无芥蒂地主动打电话过来,而自己,却拒绝了。
这一夜,聂瑶回忆到了很多过往,都是她和靳恒远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在山上消防屋里的相拥而眠;
在小岛夜空下的拥吻;
在小宾馆里的患难与共;
还有在成都宾馆里的告白,原来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还有那些当时毫不在意的小事,此刻回想起来,竟都是些那么让人温暖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聂瑶早早的起来去自习室学习,然后去听了上午的课。
中午一下课,她就把书包拿给同寝的“女汉子”,让她帮忙放回宿舍,她自己则一路飞奔出校园,她要去见靳恒远,见那个让她不知该如何去爱才好的男人。
学校在城东的郊区,靳家在城南,两地距离很远,要转乘三步公交车才能到。
聂瑶来到距校门不远的公交站等着,此时那里正站着三三两两的人,多是同校的学生。
这里的公交车来得总是极慢,有时候二十多分钟也等不来一辆。
恰在这时,一辆墨绿色的小汽车停了过来,车里探出一张男人的脸,对站在公交站处的人喊着问:“走不走?”
聂瑶知道这是没有营运执照的黑出租,这种车的费用要比正规的出租车便宜得多,但是乘坐有风险,比如中途涨价宰客之类的,所以聂瑶转过头,不理会那司机的喊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交车还看不到来的影子。
身旁等车的同学成双结对地闲聊着,聂瑶却已经等得极不耐烦,她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谓的事上。
她看向那辆墨绿色的黑出租,见那司机仍耐心地等在那里。
聂瑶打量那司机的样子,那男人穿着白衬衫,戴副细金属边的眼镜,略黑的肤色,看上去像是个憨厚老实的人。
聂瑶想:这也是个生活很不容易的人,但凡有别的活路,谁愿意开黑出租呢,而且不可能每个开黑出租的都会涨价宰客,世上一定还是好人多。
聂瑶就在这样的慈心思量和侥幸心理下,走向了那辆墨绿色的黑出租。
那司机很健谈,热络地问了地点,谈好了价钱,聂瑶就上了车。
车里,聂瑶没心思和司机多聊,她拿出手机给靳恒远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她今天回去。
收到信息时,靳恒远正在书房里看文件。
他看完短信立刻将电话打了过来,难掩喜悦地说:“我开车过来接你。”
聂瑶含着笑回:“不用了,我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靳恒远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问:“吃饭了吗?想吃什么?”
聂瑶第一次俏皮地逗他:“你做给我吃吗?”
“当然可以。”靳恒远这样答,声音里带着笑意。
聂瑶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愉悦,仿佛连他脸上的笑容也一并看到了,一定是那种温和含暖的笑。
两人又随口聊了几句吃什么好,最后,聂瑶甜笑着收了手机。
她边收手机边转头瞧向车窗外,神色瞬间大变。
车窗外,空荡荡的荒郊野岭,廖无人烟的迹象。
聂瑶大惊地转过身看向司机,急问:“你这是开去哪?”
司机瞧她一眼,眼神诡异而阴霾,什么也没答。
聂瑶立刻掏出衣兜里的手机,还没拿稳就被那司机一把夺了过去。
聂瑶心里的怀疑在这一瞬被证实,心跳都立刻漏跳了几拍。
她不管不顾地去抓司机手里的方向盘,口里大叫:“停车!停车!”
车子在两人的争执下,七扭八歪地乱行在郊外的窄道上,最后被逼停在河坝边。
聂瑶跳下车,拼了命地向车尾跑,可没跑出多远,就被男人在身后一把抓住了头发。
那男人看上去并不壮实,但是力气却大得出奇,下手更是毫无人性,他揪住聂瑶的头发,狠力地拉着她撞向路旁的一棵大树。
聂瑶惊声尖叫,死命挣扎,可被撞了三五下之后,整个人便虚软了下去。
凶徒随后将她丢在河坝边的石子地面上,聂瑶额角不停里流着血,人半睁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她清楚地感觉到头上的剧痛,这使她意识尚存,她艰难地对凶徒说:“所有钱都给你,不要杀我。”
那男人俯□来瞧她,像是在观察她会不会真死掉,又像是在欣赏她虚弱柔软的样子。
下一刻,男人忽地坐到她身上,开始大力地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单薄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聂瑶被震得身体一抖,仿佛下一秒被撕裂的就将是她的皮肉。
像一只刚被甩上岸,脱了水的鱼一般,聂瑶将周身的力气爆发在这一刻,她猛地坐起来,狠力地用头顶撞向那男人的眼睛。
男人脸上的眼镜片被撞碎,立刻捂住右眼大声哀嚎着仰倒下去。
聂瑶爬起来刚要抬脚跑,就被男人一个扫腿给绊倒,整个人失去重心,她翻滚着顺着河坝的陡坡滚向了湍流的河面,最后掉进河边施工未完的河槽里。
凶徒失了近视镜,右眼皮又被划破而流血不止,他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事物,爬到河边寻找自己的猎物,看到那女大学生掉进了一米多高的河槽,身体和在泥水里,泥水中掺着她身上被石子划破而流出的鲜血。
男人咒骂着竟这么容易就弄出了人命,也不想冒险下到河槽里去把人捞上来,很快就转身爬回了车里,开车快速逃离了现场。
靳家别墅。
靳恒远将生日蛋糕摆在餐厅的桌上,神情愉悦地在桌上摆着玫瑰和蜡烛。又亲手做了牛排和沙拉,家政的工人也同时忙活着美味的菜肴。
可是等了一个多小时,却还不见聂瑶回来。
靳恒远打电话过去,先是未接,后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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