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诱惑(1/2)
不多时,那父子三人被尤阿樘活活打死,浑身骨骼五脏六腑都被打烂,嘴中喷出脏腑碎屑。
尤阿樘兀自殴打不休。
李熹等了等,眼看场面不成样子,他只能硬着头皮拦住尤阿樘。
尤阿樘被他施法拦住,才发现仇人已经被他打死。
他怔怔的坐到地上,眼底生出迷茫:爹走了,娘没了,阿弟也没了。
他蓦地想起他刚才看到的,从天上飞下来,让他看到之后激动无比,要不是他当时被捆着,他都差点冲过去拥抱的人。
他看第一眼就很喜欢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帮他说话,让他报仇。他急忙站起身来,转头四顾,看天看地,却没看到风夕崖,他慌乱起来,冲到李熹身边抓着他的肩膀:“他,他去哪儿了?”
李熹被他抓得肩膀生疼,暗骂一声:夯货!
却还得陪着笑脸,微笑道:“阿樘,风仙长说过要带你离去,你不用急慌。”
风夕崖在空中散去隐匿,在云头盘膝端坐,不染纤尘,淡淡的道:“去给你弟弟收殓罢。贫道将在此镇普救伤患,片刻不会离去,待你处理过家中后事,若是愿意,可随贫道离去。”
尤阿樘仰头看着他,悲恨还残留着,眼中却没有了迷茫,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跟你走!”他说完却不走,还是盯着风夕崖。风夕崖又向他颔首而笑,确定自己不会不告而别,他才不好意思的低头,赶紧转身往家里跑。说是跑,不如说是冲撞,健硕的块头看去十分凶猛。
风夕崖传音让李熹将人群聚集在百丈之内,再去禀报此镇官府,聚集城内所有可移动的伤患。
李熹应命而行,指派属下将人群长龙聚集成一片,然后又向风夕崖躬身,退后,转身匆匆离去。
风夕崖站起身来,捻诀施法,明月显化,他立在明月中-央;密咒一出,他右掌凝聚碧琼;甘霖洒落,下方聚集在百丈之内的伤患皆在月华甘霖光的笼罩之中。
夕阳已经落下,天地昏暗下来,唯有明月依旧,甘霖之光依然。几处伤患聚集地过后,一团碧琼甘霖尚未用尽,一镇便已救过,风夕崖将碧琼甘霖化为法力收回体内,此时,尤阿樘还未回来。
风夕崖捻诀一算,遁光出了镇子。
暮色中,尤阿樘正坐在一座小小的新坟前头,还是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圈通红,哽咽不止。
风夕崖没有隐匿,也没有刻意释放威压,尤阿樘却像之前那样,在他敢靠近时便是一个激灵,敏锐的感应到他。风夕崖安静落下。尤阿樘蹦起来,满脸泪痕,又莫名的激动着想要上去拥抱风夕崖。风夕崖看着他,安稳沉静,泰然从容。尤阿樘连忙压下冲动,手足无措,自惭形秽,有点忸怩,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只道:“我愿意跟你走,我,我真愿意跟你走。”
风夕崖问道:“事情可了?还要带什么东西么?”
尤阿樘扭头看向新坟,眼泪簌簌的流,全无“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之类的念头。他看了新坟好一会儿,狠心一抹眼泪,转过头来,重重点头道:“了了,全都了了!没有东西要带。”
风夕崖伸掌,一片清辉洒落坟头,渗入其中,而后拂袖起祥云,带起尤阿樘,飞天而去。
天上云端。
尤阿樘老老实实的盘膝坐着,风夕崖没说话,他也不敢吱声。他伸手按了按祥云,结实;又探头看了看云下数百丈的地面,真高。地上房屋如豆,人似蚂蚁,暮色中看不清晰。
尤阿樘全无首次飞天的紧张惶恐,抹净泪痕的脸上只有新奇憧憬。
风夕崖看着储物扳指,从中取出一块妖熊皮毛,又取了十来片灵叶宝材,对照着坐在他身后的尤阿樘的体型,给尤阿樘炼制了一件坎肩、一条长裤、一条底裤、一双长靴。
炼制之时,想起道侣钟以铮,风夕崖微微笑了笑。他从白庸等人的储物法宝中搜集了不少宝材,钟以铮给他的灵材宝料更是不缺珍品,他一直留意着挑选,要给钟以铮精心炼制一套品质上佳的衣物法宝,若非这次急于出关救人,想必钟以铮已能穿上他的炼制成品了。
钟以铮是个豪富,送他的东西数不胜数,他若是拥有财物,自然应当及时回赠,但他如今一贫如洗,能送的也只有亲自炼制的一套衣物了。再说,他身上穿的同样是钟以铮亲手炼制。
尤阿樘看着他炼宝,满眼神奇。
风夕崖炼成之后,将衣物靴子都给他:“换上罢。”
尤阿樘一愣,抬手指着自己:“给我啊?”
风夕崖抬手一拂,清光化尽他身上的脏污,又有云雾升腾,罩住他的身体:“换罢。”
尤阿樘迟疑了一下,枯黄的脸庞有些红,呐呐道:“哦,谢谢。”
他从云雾中伸手,很礼貌的接过衣物靴子,放到脚边祥云上,又低头脱光自己,裸出健硕的肌肉。脱掉陈旧的底裤后,大腿和屁-股一凉,他面皮涨红,连忙抬头,透过云雾,见风夕崖在前面背对着他,他赶紧穿上底裤,盖住屁股和那物。真好,又软又滑,尺寸刚好,还不箍身,舒坦。
他摸摸底裤,又穿上裤子,再赤脚套上靴子,最后穿上坎肩。
冥蝶精坐在风夕崖肩头,它隐着身,尤阿樘根本不知它的存在。它在捏着小帕子,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偷偷瞄了瞄风夕崖,见他未曾注意自己,便悄悄转头,偷看尤阿樘换衣服。它的眼中自然全无情-欲,仅是贪玩好奇。看了几眼,它作羞涩状,展开帕子遮在自己眼前,却还是透过帕子瞧看。
尤阿樘站起身,踩踩脚,靴子也舒坦,抬抬腿,裤子还舒坦,又摸摸无袖的熊皮坎肩,坎肩更舒坦!他看向风夕崖,挠挠头,想起之前看到的李熹向风夕崖行礼的模样,他便照搬过来,向风夕崖躬身稽首,还是有点脸红,说道:“我穿好了。谢谢……您,谢谢您给我做衣裳!”
风夕崖静立不动,没有回头,轻轻拂了拂袍袖,散去他周身的云雾。
尤阿樘见他不说话,便也不敢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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