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铁血丹心(1/2)
心中牵挂着结义大哥范武的安危,一道身影在漫天冰雪之中驰行。
雪朵朵,飘然而落,打在身上,冰冷凄寒。
吕宋洋施展轻功,一路疾驰,如青天行鹤,遥遥数里,竟未留下任何足迹!
如此踏雪无痕的绝妙轻功,纵使是放眼整个江湖,也是极难一见!
在冰天雪地里一阵疾驰,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滴滴汗珠。
然而,吕宋洋并无体力不支之感,反而觉得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直冲丹田,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如此奇妙的感觉,吕宋洋是不曾有过的。
此时,他也甚感不解,胸膛一挺,顿觉心口一热,不由得心中大奇,暗自忖道:“为何我会有如此奇妙的感受,丹田之处,隐约有一股取之不竭的力量在支撑着我,我的内力,似乎更加浑厚,这是何故?”
他一念至此,眼前忽又闪现离别之时,柳家姐面上异样的神情。
“莫非是柳姑娘给我吃下的丹药有什么问题不成?”
一念已然至此,抬目之处,皆是茫茫白雪,顿生荒凉冷清之感,又思及义兄范武身陷囹圄,不由得焦灼难安。猛提一口真气,将力量灌输至双腿之间。
“噌噌”两声,倏地两三个起落,长袖一扬,卷起一阵风雪,身形疾飞,掠出几丈之远。
身形顿处,身后却依旧是茫茫白雪,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在风雪之中疾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吕宋洋已然来到县衙门外,听里面人声鼎沸,知道已经开堂审案了,便轻轻的抖了抖身上的雪,往衙门内奔去。
进得衙门一看,并不宽敞的衙门口,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口中议论纷纷,脸上神态各异,似乎是在谈论一件十分新奇的事情。
吕宋洋挤进去一看,心中一动。
见范武正被两个青衣捕快押着,披头散发,满身血污,双目之中,精光闪闪,立在堂前。
范武目光如鹰,怒视堂前一人。
那人身材矮小,正是赵三奎。
两名大汉双手如爪,拿住他的双肩,欲逼迫他下跪。
范武钢牙紧咬,拒不肯跪,众人也奈何他不得,只得由他站着。
吕宋洋的目光直直的朝公堂之上望去,只见县令黄世达高高坐在公堂之上,脸上泛起一丝狞笑。
此时,身材矮小的赵三奎伏首跪在地上,唯唯诺诺,满脸奸诈之色,奴颜媚骨,卑微至极。
而范武身材魁梧,目光凛然。
立在堂前,不卑不亢,浩气长存。
这两个在体形上本就相差甚剧的两个人,同上公堂,一个高大,一个矮小。
其实,在个人的品行与情操上两人的状态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光明磊落,一个阴暗卑鄙。
然而,人生最不可思议的便是比较了,高尚之物,终将光芒万丈,低俗之物,总会黯淡无光。
吕宋洋的目光在公堂之中扫视一遍之后,刚将目光收回,便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折断了他的思绪。
接着,便听到一声暴喝。
“大胆,范武!赵三奎状告你割人耳、伤人命,你可知罪!”
发话之人,正是县令黄世达。
只见范武面色凛然,朗声道:“大人,赵三奎杀我娘妻,此等大仇,岂可不报,今必杀之!”
话音一落,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锵然若鸣。
那响雷一般的声音,注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中,亦击中了每一个人的心脏,令人为之一颤!
一字一句,自范武的口中吐出,斩钉截铁。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似乎每一个字每一个音了俱可引起心灵一阵的强烈震撼。
听了此话,坐在公堂之上黄世达,顿时勃然大怒,一拍响木,厉声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由得你放肆,杀人取命,本官自有定夺,岂能容你撒野,来人!将范武收监,三日之后,斩杀于集市,以儆效尤!”
语音方落,堂下两名衙役,齐声应道:“是!”
喝声如雷,摄人心魄!
喝声方落,两人齐的迈出一步,便欲押着范武,往牢狱走去。
范武冷笑一声,挣开两人,饿虎扑食一般,扑向赵三奎!
见此情形,赵三奎大惊,面色惶急,退至一侧。
堂上黄世达亦是面色大骇,高声呼道:“来人,快拿住他!”
话音一落,四名大汉奔向前去,将范武按倒在地。
范武咆哮着,像一头发疯的豹子,此刻他的愤怒已然到了极点!
一个心如死灰的人,他的愤怒,他的仇恨,一旦激发,往往不可思议,如决堤的河口,似燃烧的烈火。
可是即便如此,他犹被六人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吕宋洋心急如焚,当下舌绽春雷,暴喝一声道:“且慢!”
话音一落,众人目光一转,齐的投向了吕宋洋。
但见吕宋洋振袂而起,自人群之中,快步走了出来,双臂一挣,众人只觉一股劲力,扑面迎来,不由得退了两步。
只见吕宋洋朗声道:“大人,赵三奎作恶多端,欺诈乡民,我大哥割下他的双耳,实是为民除。”
他一言及此,微微一顿,目光一堂内一扫,接着又道:“况且,那赵三奎杀我义母与义嫂,大人不去主持公道,反而陷害良家百姓,真是不堪为官!”
黄世达一听此话,更觉怒火中烧,面色大变,怒道:“哪来的刁民,竟敢扰乱公堂,我看你不晓礼节,擅闯公堂,也绝非好人,一定是他的同谋,来人啊,快将这扰乱公堂之人,抓起来,投入地牢。”
“是!”
话音方落,身旁另外两名衙役,齐喝一声,便要扑上前去抓住吕宋洋。
却在这时,人群之中忽然飘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那声音似乎是在讪笑,又宛如在嘲弄尖锐冷峭,反正笑声之怪异,绝难诉之笔端。
众人正感诧异之时,目光往那笑声发出的方向落去,心中一奇。
只见人群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着白衣,面目含笑,举止潇洒的白面书生。
但见那白衣书生长袖一拂,折扇一抖,插入腰间,拨开人群,移步行至公堂之下,目光快速的在人群之中掠过,脸上依旧未曾收住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一见堂下突然又多了一个人,且面上满面傲气,似乎未将任何人放入眼中。
黄世达顿觉颜面尽失,恼羞成怒,目光一凛,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多事书生,竟敢擅闯公堂,来人啊!快将他一同收监!”
不料,那书生却淡然一笑,拱手道:“且慢!请大人听在下一言,方才决定是否将在下打入监狱,不知可否?”
黄世达一见这白面书生,面无惧色,知其并非一般的书生,便大手一挥,制止了两名想要上前的衙役,不耐烦道:“你有何话,速速说来!”
那个书生依旧面色不改色,脸上的笑意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他微微一顿,朗声道:“在下一介书生,区区贱名,不足挂齿,只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理公道,是非曲直,自有明辨,岂可以一言蔽之,草民觉得此案另有蹊跷,断然不可草草断案,日后若是蒙冤致死,错杀好人,于大人声名不利啊!”
这一番言词说得甚是巧妙,说理之中,又不乏对黄世达的夸赞与抬举之词,自是令人听得心里舒坦。
谁知那黄世达却冷笑一声,沉声道:“嘿嘿,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此案已经十分清楚,并无疑点,在如此结案,并无不妥。”
那白衣书生微微躬身,略施一礼,笑道:“如今大家都在,既无差错,还请大人将人证与物证皆示与众人,也好堵住悠悠之口啊!”
一听此话,黄世达甚是得意,他从座位上起身,大笑两声,道:“好!好!今日我便让他死个明白!也让众人看看我黄某断案,有凭有据,清清楚楚。”
一言已出,便也就再无悔改之意。
他说完此话,嗓子似乎不太舒服,猛咳了两声,接着又道:“这人证便是赵三奎,他的双耳已经被割去,想必大家都看在眼里,绝无差错,至于这物证吗……”
他稍作停顿,又转身对身边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衙役递了一个眼色,道:“至于这物证,快去取凶器来!”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此刻,众人皆焦急地张望着,目光虽那满头银发的老衙役飘去。
过了一阵,那位老衙役自内堂走出,双手捧着一把短刀,缓缓地走到堂下。
刀!寒月刀!绝世的刀!
刀,闪动着淡红色的光芒,像是死神伸张的手臂!
嗜血的刀,剥落了一层血红的锈色,斑驳。
在众目睽睽之下,光彩夺目,寒气森森,布满杀机。
那一柄短刀,尾泛寒芒,如深夜寒月,它有着与它此般情景相似的的名字。
寒月,寒夜之月,饮血狂刀!杀人魔刀!
这世间有太多高明的目光,然而,也有很多局限,很少有人知道这一柄看似毫无用处的短刀,竟是一柄千古名刀,它被埋没千年,不曾想今日竟有在此时此地大放异彩,这便是造化。
此刻,范武的目光笔直的落在刀上。
他的心中绕烧着仇火!他的眼中闪动着怒光!
目光!目光!
刀光!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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