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红尘佳人(1/2)
就近寻了一家客栈,将行礼放在客栈,诸多事宜,皆安排妥当之后。
吕宋洋想打探一些江湖之中的消息,以了解中原武林的形势,茶馆、酒肆、赌坊、**,便是四个最佳去处了。
绝尘双剑,乃是武林至宝,亦是江湖之中人人欲争之物,携双剑剑而行,多有不便,恐会招致祸端。
吕宋洋心中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曾见过江湖中人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反目成仇,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搏,那场面血腥,极其惨烈,见一次便已然终生难忘。
因而,隐藏自己,在鱼龙混杂的江湖之中,亦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踏出客栈,来到街上时,浓雾已散,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吕宋洋在街上走动,忽然跑来一人,拉着吕宋洋便往附近一家名叫裕泰茶馆的地方走去。
吕宋洋心中大奇,抬首一看,此人乃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圆脸汉子,而自己并不认识他。
那人一进茶馆,就大声嚷着:“大家安静一下,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惊天动地的英雄,各位看着,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他乃是名扬四海的虎牢山大侠‘长空一剑’戚长空的徒弟吕宋洋,各位,不是我刚才吹牛,我老田鼠田一笑虽然不行,但交的却全都是响当当的好汉。”
说完,他得意地大笑,两条浓眉向上扬起,面上浮起异样的光彩,丝毫不顾及吕宋洋惊疑的目光。
吕宋洋一听“老田鼠”之名,更加困惑,自己并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号。
他眉头一皱,知道此人若非吹嘘之辈,则必定是惹祸上身,拿自己来当挡箭牌了,只是他不明白那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连自己的师门也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饮茶的人群之中,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略带轻蔑之意。
吕宋洋抬目一望,只见邻街的桌上,坐了两个黑衣大汉,两人各自端着一只茶杯,慢悠悠的饮茶,时不时用目光斜视着众人,发出哼声的,就是此二人。
“老田鼠”田一笑见这两人轻轻一哼,像是有点害怕,忙又拉着吕宋洋坐到位上,叫小伙计送来许多吃食。
过了一阵,小伙计满面**的送来茶和食物。
“老田鼠”田一笑用胳膊碰了一下吕宋洋,催促道:“兄弟,快坐下吧!”。
吕宋洋见事已至此,也说不上什么来了,只得坐在一旁吃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吕宋洋见那两个黑衣大汉,虽也是坐在那里喝茶,却是与众不同的喝法,甚是奇特。
他们两人喝茶之前,每次都会从身上取出一些粉红色的粉末,撒在茶杯里,饮茶之时,倒掉一半,喝剩下的一半,倒在地上的茶水,一落地便升起一缕白烟,那茶水之中竟然投下了剧毒。
吕宋洋心中不禁怪道:“给自己下毒,哪有人喝茶是这等喝法的?”
惊愕之余,吕宋洋转首往那两人面上望去,而此时那两人四道锐利的目光正在恶狠狠地望着吕宋洋。
其中一人,忽然“噌”的一声,自座位上站了起来,行色匆匆,向外走去。
“老田鼠”见了,神色大变,虽然仍和吕宋洋谈天说地,声音却微微发颤了,看得出他的内心已是十分惊恐慌乱。
不一会儿,先前走出的黑衣大汉,又领了一人回来,那人面孔发黄,像是重伤初愈似的,也是着一身黑衣,白色的须眉,随如患重病,神色却倨傲至极。
吕宋洋目光斜斜望去,见到那人容貌,心中顿时大惊,那人竟然是昨夜所见湘西四鬼之一白眉鬼张魑。
茶馆中喝茶的茶客,见到此人来了,俱都突然闷声不响,皆埋头喝茶。
霎时间,茶馆里变得鸦雀无声,似乎可以听见在场的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老田鼠”田一笑慌忙地站起来,拉着吕宋洋道:“小兄弟,茶我们喝完了,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我看还是走了吧。”
他愈来愈亲热,居然与吕宋洋称兄道弟来了。
他话刚讲完,坐在桌旁喝茶的白眉鬼指着“老田鼠”,阴恻恻地说道:“别走,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听了这话,“老田鼠”吓得不轻,两腿发软,却依旧嘴硬道:“我不认识你,你问我什么话?”
白眉鬼将长眉一吹,一瞪眼,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过来不过来?”
“老田鼠”无助地望了吕宋洋一眼,吕宋洋本对白眉鬼就没有多少好感,也觉他此举太过横蛮,冷冷吐出一句话:“不过去又怎样?”
那白眉鬼阴森地干笑了几声,说道:“好极了,好极了,想不到区区衡州城里,竟还有敢向我白眉鬼张魑叫阵的厉害角色!”
吕宋洋俊目一瞪,怒道:“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你放肆,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白眉鬼张魑一听此话,暴跳如雷,眼圈泛红,因病态而的发黄的面孔,登时变得铁青。
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长身而起,那茶馆的桌子本不结实,经他这一拍,哗啦一声,塌了下来,碎成几块,向四周飞去。
张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奔到吕宋洋身旁,仔细一看,脸色一变,怒喝道:“原来是你,昨夜在回雁楼前坏我们好事的就是你,小子你倒真狂!真是冤家路窄,今日新仇旧恨我与你一并结算。”
吕宋洋凛然道:“狂又怎样?湘西四鬼尽使一些阴毒招数,真是卑鄙无耻,贻笑大方。”
而茶馆里的茶客,见两人剑拔弩张,势成水火,互不相容,知将此地有恶斗,一个个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张魑一垫步,窜出茶馆,厉声道:“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那两个黑衣大汉在旁边说道:“师父,这个就是叫吕宋洋的小子,长空一剑戚长空的徒弟。”
张魑面色一沉,冷冷道:“哦!怪不得你这么狂妄,原来你就是吕宋洋,当年你师父破了我们兄弟四人的罗刹阵,还打伤我的二弟三弟,今天可容不得你撒野了,我定要找你了却这一段深恨。”
吕宋洋微一沉吟,朗声笑道:“十几年前,你败于我师父之手。十几年后,罗刹阵也是一样的不堪一击,我本无意沾染恩仇,前尘往事,理应化作烟云,随风散去,可你却执念不忘,看来今日必须要有一个了断。”
他目光往四周一望,街上空荡荡的,行人都纷纷绕路而行,那“老田鼠”田一笑也乘机溜走了。
吕宋洋望了一眼“老田鼠”仓皇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为他平白无故地,惹了一场纠纷,纠纷之中,却又牵扯出一段仇恨,而他却甩手一溜了之。
沉思之际,忽听得一声轻啸,白眉鬼张魑伸手一探腰间,撤出一件极奇古怪的奇门兵刃,似鞭非鞭,似剑非剑,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竟是用百练精钢打造的。
那白眉鬼张魑在武林中本也是一等一的角色,当初在江湖中,颇享盛名。
湘西四鬼行走江湖时,唯有张魑为人尚还正派,与侠义道中人,也多有交往,只因生性孤癖,独断独行,结下许多极厉害的仇家,被迫得无处容身,这才铤而走险,放弃人伦,沦为鬼道,**,他性情大变,变得恶贯满盈,心狠手辣。
只见他将手中的奇形鞭剑一晃,冷冷道:“朋友,动手吧,这儿就很空僻,我们也不必再拣地方啦。”
吕宋洋俊目含嗔,朗声道:“跟你们这种下三流的角色动手,我照例先让三招,况且我见你年事已高,今日让出六招,你休要说废话,只管招呼就是了!”
张魑一听,勃然大怒,他行走江湖多年,还未曾听过如此难听的话,亦从未受过此等屈辱。他白眉一颤,双目圆瞪,倏忽将鞭剑一点,笔直地点向喉头胸腹两个要穴。
吕宋洋见此人居然擅能打穴,而且一招两式,显见功力不浅,也知不可轻敌,忙将身形滴溜溜一转,轻悄地避开此招,顺势将长剑一扬,迎面挥刺,拨起一阵阴风。
张魑一挫腕时,鞭剑倏地划起一道光芒,鞭剑破风,呼呼作响,避开吕宋洋的迎面一招。
吕宋洋微一绕步,剑光恰恰自身旁掠过,那张魑久经大敌,武功亦自是不凡,掌中长鞭不避反迎,身躯不扭,直欺上来,吕宋洋心头一震,旋身撤剑,又极巧妙地躲开此招。
白眉鬼双脚用力,往后猛退,却见吕宋洋带着一丝冷笑,仍然站在那里,他见吕宋洋身法太快,心怀戒心,大喝一声,展开独门的阴阳鞭剑连环式,点、削、挑、扎、截、打、敲,卷起青光如练,招招式式,分分秒秒,皆不离吕宋洋周身要害。
吕宋洋却伫立如山,足下纹丝不动,双手或抓或格,都从意想不到的部位,去化解对方的招式。
那张魑的剑光虽如千重浪涛,但到了吕宋洋跟前,却如遇见了中流之砥柱,向两边分了开去。
张魑心中自是暗里吃惊,他发觉吕宋洋的武功,远在他意料之外,自己今日只怕必然讨不到多少好处。
吕宋洋却也心头打鼓,暗思道:“幸亏今天只是让自己遇见了白眉鬼,若四鬼联手,恐怕自己也不是对手,昨夜取胜完全是侥幸,湘西四鬼真是不容小觑。
他转念一想,不由得心头大骇,能让湘西四鬼为之卖命,看来这背后的主人身份绝对非同凡响,那会是怎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呢?”
转瞬间,又是十几个照面,吕宋洋心中有事,只管留意张魑的身手,并不进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又对了十余招,一时之间,铁器磕碰,嗡鸣不止,震耳欲聋。
突地——
“哒哒哒……”
街的尽头,一骑奔来,尘土飞扬,只听得马背上的人大声喝道:“是什么人这等张狂,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就动起手来,快给我住手。”
张魑体力已是不支,惊闻此言,正好下台,他忙停下招式。
此刻吕宋洋也放下了手中长剑,以剑柱地,冷眼打量马上之人。
只见马背上坐一个翩翩少年,他全身锦绣,穿着打扮,像是个贵胄公子,背负长剑剑,金光灿然,剑鞘竟是用黄金打造的。
那人气势桀骜,不可一世,坐在马上用鞭梢指着张魑道:“你大概就是湘西四鬼之一的白眉鬼吧,怪不得竟敢在衡山派地面上,随街撒野、动武,衡山派不管,我却要替他们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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