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还活着（1/2）

在回家的路上，赵明致一直都在心不在焉。顾西辞的背影总在脑海里晃，却又总想不起这个熟悉感哪里来？顾西辞有一种诡异的熟悉。

有些烦躁，想要大吼叫两声。

华云逸一边开车，一边暗暗的观察着老婆大人。

老婆大人今天有些奇怪，好像遇到什么难题，好像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华云逸在心里考虑着要不要让人把老婆大人今天在广场上遇到的人和事调查一遍？

赵明致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片乱。

华云逸有些担心的看看赵明致，再看看已经睡着的大宝二宝。

顾西辞也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看着路边闪过的风景，脑海里定格的是赵明致性感明媚的脸，心有些赌。虽然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但心仍然是痛如刀割。

这种痛彻心扉，一次次的在感受着，在难受着。

“先生到了。”出租车司机淡淡的声音传过来，顾西辞回过神来，“嗯。”

“到美院后门口了。”司机建国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一个不爱说话的客人可是再熟悉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西辞深呼吸一个，“绕城转一圈，然后回到这里。”

“好。”只要有钱赚，没有什么不好的，至于客人的奇葩要求，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转吧。转的越远，他能拿到的钱就越多。随着私家车的增加，出租车越来越不好做。

赵明致回到家里，直接躺在沙发上，累，心累，脑累。

“老婆大人，你不要两宝了吗？”华云逸把两宝轻轻的放在婴儿床上，然后坐到沙发上，捧着赵明致的脸，“老婆大人，你怎么了？”

赵明致摇摇头，盯着华云逸的脸看，“没什么。”

华云逸的脸黑了一分，他知道老婆大人没有说实话，不过也不想逼着老婆大人。他了解赵明致，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不想说的时候，就算是拿枪逼着也不会说。

赵明致躺在沙发上，突然的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华云逸，“小逸逸，我身世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华云逸一愣，“老婆大人，你魂不守舍就为了这个问题？”不会吧？凭着他对老婆大人的了解，应该不会为了这个问题纠结才对。

赵明致没有说话，撇撇嘴，“这么说，你查到了？”

华云逸考量再三，点点头，“查到一点点。”

“嗯。一点点就一点点吧。”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还能调查到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赵明致看向华云逸，“说说吧。怎么回事？”她真的和阎建国有关系？

“你自己看吧。”华云逸到书房把资料拿出来，递给赵明致，“都在这里。”

赵明致接过来，认真的看起来。

华云逸坐在她的旁边，一只手搂着她，希望老婆大人不要太激动。

赵明致安静的把资料都看完，然后扔在一旁。她不是赵亦东的女儿，也不是阎建国的，是一个父不详的孩子。不过，这样最好。她也懒得去应付什么所谓的亲生父亲，也不需要。

华云逸看看被老婆大人扔在一旁的资料，“老婆大人，要继续调查吗？”

“不用。”赵明致本就不在意什么父亲，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没有，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华云逸看到赵明致毫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几天是真的想太多了。不过，如果上官谨知道老婆大人当他是个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感想。

赵明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繁星点点。

“老婆大人想什么呢？”华云逸从身后搂着她的小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外面的天空。

赵明致靠在华云逸身上，“没什么。我在想顾西辞。”

华云逸的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哦？怎么了？”

“我今天见到他了。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却失忆了找不到痕迹。”第一次见到顾西辞背影的时候，她就觉得熟悉，今天的感觉更加的强烈，特别是他看向大宝二宝时候的眼神。

赵明致心口有些冷，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华云逸抱着赵明致，“可能是人有相似。”

赵明致摇摇头，“不是相貌的相似，而是感觉。很熟悉。”赵明致自己也说不清楚，怪怪的。

华云逸理解，不管阎墨如何的变，有些东西懂事变不了的。

顾西辞身上明明就已经没有一丝一毫阎墨的痕迹，但老婆大人还是能感觉到熟悉。华云逸叹口气，下巴抵在赵明致的肩膀上，“要不，我去调查一下？”

“不用。”赵明致毫不犹豫的拒绝，“或许是我想多了。”

顾西辞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知道夜幕降临。

“回去吧。”顾西辞有些无力的说道。

出租车司机也累了，没有办法，已经连续的开了好几个小时了。

“先生是刚到b市吗？”出租车司机在回去的路上，从后视镜里撇了一眼一直看着窗外的顾西辞问道。

顾西辞继续看着窗外，“不是。我是b市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

“那你……”偷偷的再撇了一眼顾西辞，一个b市人却在街上转了好几圈，真的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过，看了一眼计程表上的数字，难得碰上一个傻帽，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就像看看。”顾西辞声音淡淡的，冷淡而疏远，和他温文尔雅的外表有些不相符，“看看这个城市而已。”

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的，“哦。”有什么好看的？不是楼就是车，要么就是人。

虽然生长在这个城市，不过，他对这个城市却没有多少的熟悉感。唯一的感觉就是天天都在变化中。当年他和赵明致一起压马路的街道已经变了模样，当初他们最喜欢的甜品店也已经被拆迁。

时过境迁。

顾西辞嘴角微微的抿紧，心里有些苦涩。

……

华云逸躺在床上看着睡得不安稳的赵明致，眉头皱了皱，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赵明致正在梦中，她好像梦见了阎墨，青少年的阎墨一身白衬衫站在她面前，她刚想打招呼，问问他是否过得好，突然的画面一闪，阎墨变得一身血，正在伸着手向她求救，‘救我，救我。’

赵明致满头大汗，满身的惊恐。

“老婆大人。”华云逸拍了拍赵明致的脸，有些心疼，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老婆大人梦到了什么？

“不要。”赵明致在梦中叫喊着，眼泪滴滴的落下来，落在华云逸的手臂上，心胸上。

华云逸低头亲了亲没有醒过来的赵明致，“老婆大人，醒醒。”

赵明致看到了漫天血飞，看到了天蓝色的海面变得火红，那火红好像是要把她给掩埋。

阎墨的脸渐渐的变得模糊不清，那求救的声音却仍在耳边回响着。

她想要伸出手把他拉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阎墨的身体渐渐的消失，像是烟火一样。

“老婆大人。”华云逸捏了捏赵明致的脸，再拍了拍，满心的担忧。

‘明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赵明致一头汗的跳醒。

“老婆大人，没事了。做噩梦而已，有我在。”

赵明致呆呆的看了看天花板，再看看华云逸，满眼的泪水。

“小逸逸，我，我知道……我知道……”赵明致在自言自语，在胡言乱语。她看到顾西辞一脸悲伤的看着她，为她为什么？

他，他就是那个人，他真的就是那个人。

“不行。我要见他，我要去找他。”赵明致说完就跳下床，华云逸想要拉住已经来不及了，赵明致拿着锁匙就跑。

华云逸在后面看着，然后看看熟睡着的两宝，再看看已经跑飞快跑出去的老婆大人，最后咬着牙，把两宝背起来，前面一个，后面一个。

赵明致的车在面前飙，华云逸紧紧追来。

两宝在爸爸的背上，怀里继续睡。

华云逸差不多已经猜到赵明致如此反常的原因了，她今天见了顾西辞，然后晚上做了噩梦，梦见了顾西辞或者是阎墨。现在她要去找的，应该是顾西辞。

华云逸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一路上没有什么车，华云逸开得飞快，却还是没有追上赵明致。

赵明致一路的开过来，却应该时间太晚，不能直接的开进校园里去，只能把车停在外面，然后一身睡衣及着一双简单的拖鞋跑了进去。

校园门口的保安有些傻了眼，怀疑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在思考着要不要叫校园保安队？还没有考虑好，华云逸的车也过来了。

保安再一次傻眼了。

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华云逸没有理会已经傻了一半的保安，直接的跑了进去，不过，因为身上背着孩子，不能跑的太快。

赵明致一路的跑，跑到顾西辞的公寓楼下，一口气跑上去，用力的拍那扇看起来不是很结实的门。

“开门。开门。”

“出来。呜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