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第二天，方瑶睡醒的时候玬已经外出采集。远古人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空微亮的时候就有人陆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方瑶有点脸热，她已经好多年不睡懒觉了，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睡的那么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青给方瑶留了早饭，方瑶醒来时他正要准备出门，“记得吃饭，我去族里找人来帮忙。你要是不知道做什么，先待在家里等。”

为了给自己盖房子，青和玬都在忙碌，她这个事主怎么好意思闲着，顾不得再嫌弃早饭的质量，快速扒完饭，方瑶走出屋子。

虽然离着部落不远处就是大山，部落里面却连块像样点的石头都找不到。石头可以作为狩猎野兽的投掷武器，日常生活中也能派上用场，所以就算部落里以前有石头也已经被族人们搬光了。方瑶把部落绕了一圈果然无功而返，只好把主意重新打到陶窑上。

陶窑有专门看窑的族人，方瑶走过去说明需要陶片的时候，看窑人的目光立刻变得防备起来，“族里已经有不少人来讨要陶片，你想多要是没有的。”

原来她的坏名声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么，说的好像她很能占便宜似的，“我不要可以煎肉的大陶片，只要很小的那种。”方瑶用手比划着，“这种碎片没有别的用处了，我想拿一点回去可以吗？”方瑶耐着性子解释。

看窑人有些脸红，听说用陶片煎肉的主意还是瑶想出来的。他还以为瑶是准备多要了陶片和族人交换东西呢。纯朴的男人立刻觉得自己之前的表现太过分了，态度瞬间变好不少，“有，有，我给你找。这种碎陶片完全没用，放着也是占地方。”一边说一边带方瑶转到陶窑后面，那里果然躺着不少碎陶片，而且大部分是完全没有烧成功的废品。

方瑶捡起一块捏在手里，虽然是废品也比泥土坚固的多。方瑶笑眯眯的跟看窑人道谢，“这个我拿多少都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这个没人会要，你需要多少尽管拿。”已经堆放了好久，上面都有雨水留下的苔藓了，肯定不会再有人要，守窑人爽快地道。

“好的，谢谢你。”方瑶在守窑人不解的目光中忙活起来。为了有足够的空间带东西，方瑶特地从家里拿了一大块兽皮带在身上。家里的兽皮毯子用的就是这样的兽皮，非常结实耐用。方瑶估摸着自己的力气，尽可能多的把陶片装起来。装够一包之后，那一小堆陶片也没见少多少，方瑶打算有机会的话再多来两趟。

方瑶呼哧呼哧扛着一大包碎陶片回来的时候，屋子周围已经集合了十来个族人，看样子应该是帮他们家造屋子的。族人见方瑶驮了个大包，很感兴趣的围上来瞧，有的干脆直接上前问，“瑶，你背什么好东西回来啦？”

方瑶不觉得族人真的相信自己能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何况她带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以为意的把兽皮放下，倒出碎陶片来，毫不意外地听到周围纷纷传来的抽气声。方瑶拍拍手，目不斜视地捡起兽皮朝青走去。

青正在给族人分配工作。

部落里的茅草屋，用的最多的是木头。手臂粗细的木材，钉进事先挖好的土坑里，留出门的位置其余的围成圆形，就成了屋子的墙壁。部落里符合条件的木材很多，只要用石斧砍断就能抬回来。木材钉进土里之后，在适当的高度从里面把树干敲到半断不断，再把所有的树干上半段朝中间聚拢，交错着搭在一起，就是屋顶的雏形。

外墙半人高以下的位置涂上稀泥，泥土干燥之后墙壁就不会漏风。屋顶交叠着搭起来之后上面压盖上茅草，就能不漏雨。这样，一间屋子就算盖好了。

方瑶听青有条不紊地指挥族人各司其职，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知道部落里没有泥胚房，方瑶就一直在心里琢磨。小的时候，看家里老一辈的人晒过泥砖。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需要人在泥坑里不停的踩呀踩的，还要混合稻草杆子进去。最后用模具码出长方体的形状放在太阳下晒，用晒出来的泥砖垒房子还是很好用的。她现在没时间研究具体需要怎么做，只能等屋子造好后再慢慢试验。

来帮忙的族人已经有人在挖“地基”了，没有测量工具，还能把整个地基挖成近似正圆形，远古人也是很有智慧的。这个时候就能看出缺少劳动工具的弊端了，人们要先用石斧把地翻松，才能用各种树棍木板把土掘出来。进度比较缓慢，过程也比方瑶想象中的难的多。

不知道玬给族人的报酬是什么，希望远古人和他们的名字一样朴素实在，不会借机抬高报酬什么的。方瑶觉得自己应该能多干就多干点，好歹给家里省点开销。砍树这样的重体力活她是没办法伸手了，帮着族人抬个泥土什么的还是能行的。

“你要用碎陶片做什么？”

耳边响起的疑问声把方瑶吓了一大跳，她正撅着屁/股把一块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石块搬到一边去，扭头就见之前向自己讨肉吃的大胡子站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跟她说话。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呀，悄无声息的没个动静吓死人。“啊？你说什么？”方瑶刚才正憋着劲抬石头，压根没听清大胡子问了她什么。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熟，是谁让这个家伙过来的。

“我问你拿那些碎陶片做什么，也能做好吃的肉吗？”大胡子随手接过方瑶手里的大石块，轻松两步走到堆放石土的地方把石头放下，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方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