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重生师兄(五)(1/2)
084重生师兄(五)
工头将白小小带到了办公室门口,眼里露出了些许的复杂,他张了张嘴吧,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是轻轻地在白小小瘦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白小小却朝他露出明艳的笑容来,“王叔,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工头瞪她一眼,“快进去吧,别让薄先生等久了。”说着就将她推到门前,“小心点说话,嘴甜一些也无所谓,多说好话总不会错的,不然你就沉默着,薄先生说什么你都应了就是。”
白小小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薄子砚到底是有多么可怕才让工头怕成这样?但是她也承了人家一番好意,点着头,“知道啦,王叔。”
等王叔走了,她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手敲了几下门,“阿砚,我可以进去吗?”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她话音才落,就见到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头拉开,然后脸色不是十分好看的薄子砚低垂着眼,冷冷地看着她。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很不错,还能够笑得出来。”他刚才在里头就听见了门外的声因,但是他绝对不承认自己一到了办公室就竖着耳朵在等她。可是好几分钟过去了,站在门外的人还不进来,这让他十分不满,就走过去想要将人拉进来,却听到他们的对话,让他一下子就黑了一张俊脸。
来见他竟然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吗?需要工头那么谨慎地叮咛她小心小心再小心,需要她说出“我不会有事”这样的话来?
白小小却不理会他的讽刺,反而相当认真地问他:“阿砚,我每天都有很努力地工作,那现在,我欠你的债是不是少了一点点了?”
被她这样看着的薄子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点奇怪的东西要从最深层的底下冒出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年轻,穿着宽大的,灰色的,毫无线条可言的工作服,显得她更加娇小瘦弱。
她的头上又带着安全帽,只有边上有几缕发丝掉出来,脸上还有些灰,有点邋遢,但是她的眼睛明亮又纯粹黑白,那样定定地看着人,带着一点点的恳求,是一种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的眼神。
在这之前,也大概只有那次在车上,她说她想他给她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时的那种眼神可以相比。不过,那个时候的他的怪异感似乎还没有这么强烈凶猛,更多的是觉得可笑,笑她凭什么认为她对他做了那样伤害自尊的事情后,还能得到他的谅解,还能够重来。
可是这一刻,他竟然真的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些许的怜惜?明明是身娇体弱的女人,却顶着火辣的太阳,在工地里做搬运工,在食堂里煮大锅菜。这或许是两辈子以来,她做过的最辛苦的活儿了吧?
薄子砚的脸色怪异起来,为他自己这一刻的心情,难道他真的是被猪蹄狠狠踹了一脚,踹坏了脑子?
他刻意冷着声音恶狠狠地说:“你以为你做了那么一丁点的东西就能够抵消欠我的债?白小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真是难为了你那个x大高材生的脑子!或者该说,你就是太不要脸,做人没有底线,想学工头说的,多说点好话哄着我原谅你,将你放出这个地方?”
白小小并没有为他的恶言恶语而生气,她依旧一脸认真诚恳,她说:“阿砚,如果我真的想离开,我相信没有人可以阻止,毕竟这里人这么多,而且我跟他们相处得那样好,前几天我还跟着食堂的大叔一起出去买菜,我要离开真的很容易。”
她往前一步,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身体站着,“阿砚,我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不为能够还清欠你的,也不为减轻我自己心里的内疚,我只为你能够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跟你在一起。”
薄子砚的脑子因为白小小的这番话,几乎是有几秒钟的空白,这个女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想跟他在一起?这简直是他两辈子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他依然记得上辈子她和她那个狗屁初恋来到他面前跪着求他离婚,让他们两个好在一起时说过的话。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一声,“想跟我在一起?白小小,你凭什么认为我薄子砚会要一个算计过自己的女人?还是你以为自己美得倾国倾城足以迷惑我?哦,或许你以为跟我在一起,我就会愿意帮你解决掉那些麻烦事,帮你还钱?”
她却抿着唇笑起来,就连那眼睛,一时间都是笑眯眯的,她说:“可是你已经帮我还了呀,你已经帮我解决掉那些事情了呀。”
他的身体像是一瞬间就僵直起来,脸上就更加明显,那个原是冷嘲的神情还没有到位,僵在了半路,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好笑。“你是没睡醒在做梦!”
白小小伸出手去拉他的手,“阿砚,我那天去买菜的时候遇到那个流氓老大了,他还把欠单还给我了,说你没有要,但是他们说自己做人可以坏,但是‘做生意’却不可以不讲诚信,所以一手还钱一手还单。还有那对夫妻,你也帮我解决了不是吗?”
薄子砚想要甩开她的手,却怎么也无法按照自己的心思下手,他气她更气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谁教你这么自作多情的?我只是为了折磨你,免得你被那些人先玩死了。”
她还是笑吟吟的样子,不过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她问他:“今天的猪蹄好吃吗?我问过薄妈妈,她说你最喜欢吃这样的猪蹄,我让她教我做的。”
“你以为一只不见得有多么好吃的猪蹄就能够讨好我?我不得不说,你的脑子是被猪蹄狠狠地踹了一脚吧,这是病,得治得吃药。”他依旧没有一句好话。
“不见得有多么好吃,那也就是说还是好吃的,对吧?”她似乎总有办法将他的话解释成另外一种意思,所以这是她对付他的新方法?
“你——”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跟她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实在是浪费口水浪费脑子浪费生命,而现在稳过心来后,他终于甩开了她的手,还像是非常嫌弃一般,伸手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这种桥段是何等熟悉的狗血←_←其实是在擦手汗吧Σ(°△°|||)︴)
他看着眼前这个好像无论他怎么讽刺辱骂都只会永远笑着的女人,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更重要的是,他确实要问自己,莫名其妙地让人去处理火灾事件,解决那对狮子大开口的夫妻,又去找了那个高利贷还钱,真的只是免得别人对她动手折磨她吗?
他绝对不是这样子的人,他对付自己讨厌的人从来不计较什么手段,更加不计较是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反正只要得罪他的讨厌人过得不好,那他就过得爽快了。可是从一开始,在她家门前见到她被人欺负,他动手帮她了,后来她又给她解决了那些麻烦事,这是对付讨厌人的手段?
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所以他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呢?承认吧,薄子砚,你对白小小是不一样的,你心底里那份怪异的感觉从来就不是你自己的错觉,更不是所谓的报复快感,施*虐心,那就是你对她的特别。
可是这些上辈子有发生过吗?他又问自己,答案也很明确——没有,上辈子的他从来就没有对白小小产生过这样子的感觉,他那个时候恨着她,因为她不单止算计他,还毁掉了他以为会有的幸福,逼走了贺丝柔,也让他的父母为了她做过的错事而痛心过,他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即使那个时候,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但是这辈子再来一次,一样的算计开头,但是中间却转了几百个弯,一切都不同了样,先是她没有装可怜逼婚,然后是贺丝柔背叛,再来就是他如今和她牵扯起来。
只是,要说他对她的不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还真的很难说,如果不是一开始她留下那封信,如果不是他后来见她被人打,如果不是他在车里问了她那番话,如果不是今天他来了这里,他可能还会刻意忽略那种异样,直到它完全消失,而他也会将白小小从他的生命里记忆里完全剔除出去。
想到这里,薄子砚看白小小的眼神就有点说不出的微妙了。面对自己心底的异样,他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当做没那回事,以后也不再理会眼前这个女人,至于之前做的莫名其妙的“糊涂事”,就当做是他睡过她两辈子纯洁之神的费用。
二就是……继续跟她牵扯下去,牵扯到那样异样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然后他就知道自己会怎么对她,是原谅还是继续像如今这个样子冷酷恶劣或是其他样子,一切都会有结果。
而怎么选择,看的就是他到底还想不想继续见到这个女人。
他问自己,想见吗?
想。
那就继续牵扯下去,纠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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