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2)
安平长公主趁势又上了一个奏本,将事情写的非常详细。
第一点:在礼节上,古籍上有记载,婚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说没有祖父族长叔叔什么事。
第二点:牛尚且有‘舔’犊之情,身为母亲,十月怀胎,对于子‘女’自然更加爱护,所以参与孩子以后的一生也合乎于人情。
第三点:杜绝这种族人的欺压,父亲去世,族中很多人就会欺辱这些孤‘女’寡‘妇’,典型例子就是温家,为一己之‘私’,专横定亲,坑害小娘子。
总结就是于情于理,婚书之上,必须有正妻的签字画押等等。
卧槽!!这奏本一出,世家瞬间警觉,这么有理有据的事儿,除非安平长公主死了再次托生能做的出来,这分明就是陛下的拿手好戏,论据充分,一击必杀,让你反驳都反驳不出来,所以这件事是‘女’皇陛下想的!!
有温家案子为引,这件事秦康乐直接准奏,完全没引起任何人的驳斥,而且现在也不是让子‘女’的婚事全权生母做主,只是从原来的情面感情上的参与权变成了光明正大合法的参与权,大家对这个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然后秦康乐紧接着又下了一道旨意,这个旨意对于很多世家以及大族来说,就是让整个家族坏坏哒的感觉了。
‘女’户——家无男丁,‘女’子可成一户。
世家非常想反驳,可惜秦康乐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是不让人反驳,秦康乐下的旨意很好,有男丁的自然以男子为户,只有家无男丁的,才‘女’子户,不为别的,只为在婚事上不被欺压,而且免了‘女’户的徭役,理由是孤‘女’寡‘妇’,已然可怜,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怜悯同情之心,为这些可怜人多尽一份心有何不可?
一贯强硬的秦康乐大打感情牌,打的世家头昏眼‘’,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当然很多人也没往那个削弱族权上头去想,觉得这就是秦康乐给孤‘女’寡‘妇’的一个优待,如她所说,这些人失去家中顶梁柱已经可怜,如今在给她们多一些自由也没问题。
直到多年后,很多人发现孤‘女’寡‘妇’招赘‘女’婿,方才知道这项政策有多么的削弱族权与父权,可惜为时晚矣,只能在同乐大帝的野史中来个浓墨重彩的一笔,言明同乐大帝的心思深,眼光之长远。
秦康乐的两道诏书是连续下的,至于温家‘女’与丁家小郎的婚事在旨意下达之后,丁家那边就松了口,退亲之后一家三口搬离渭南,据说是到东南沿海一带讨生活去了,只是对方颇为富裕,想来通过这‘门’亲事还是得了不少好处。
安平长公主派人第一个为温柳氏在渭南立了户籍,成为秦朝乃至于整个历史上第一名‘女’户,不再受夫家族中的辖制,当然也不会受到任何照顾,可是温柳氏有钱,现在明显有长公主撑腰,谁敢不给面子,因此日子过得颇为顺心,据说回家给长公主还有陛下立了长生牌位。
大臣自然也都不是蠢的,对于长公主上奏本干预政事的问题,就很是有人抨击,甚至一些自认为耿直的御史都打算参一本长公主牝‘鸡’司晨,结果在想到皇帝是‘女’皇的时候,瞬间‘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将草稿废了,当初能让‘女’皇登基怎么就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天?
因此长公主上奏本,参与政事这个问题,仅仅让大家绝对有苦难言,却没有什么实质的指责,完全就是无从指责,秦康乐在清宁殿中笑得志满意得,被自己削了几回,终于都老实了,不在满口大道理。
卫泽挑大指称赞,这一手玩儿的好。
唯有温家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里子面子全没了,家中但凡日子过的不错的,都离了宗族到外地落地生根,没办法,在渭南他们堪称过街老鼠,无论是小郎君和小娘子都难以结亲,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门’风不正,据说温云的祖父没多久就病故。
过了一个欢欢喜喜的新年,朝廷的风气渐渐的改变着,那种因为皇帝是‘女’皇带来的改变,逐渐从宗室到朝廷在到平民百姓间的改变悄无声息的侵润着,至少有些开通的人不在小瞧‘女’子,当今的天子可是‘女’皇陛下。
‘春’天安平长公主过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女’皇陛下的赏赐如流水般进了公主府,再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位休夫的公主,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对于休夫的‘女’人还是颇多不屑,就跟秦康乐登基一样,面上都是敬着,‘私’底下各个阳奉‘阴’违。闲言碎语不断。
阳‘春’三月,卫泽告诉秦康乐战马已经训练好,秦康乐点头,第二天就下了旨意,再次减租,原本秦朝收两成税,有些人家遇到年景不好,活不下去,就投靠了世家,将田地挂在他们名下,少给些租子,这就是所谓的隐户。而且在很多时候,世家并不用他们服徭役。
隐户有一个先决条件,那是朝廷要收税,并且收的比世家要多,他们想要少‘交’税,才会躲入世家里面,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完整的科考制度,奴籍和良籍除了在刑罚上不同外,良籍并没有太大优势,所以有些人宁可顶着奴籍过日子。
那么好了,现在秦康乐又减租,去年就收一成,不少人以为那是新帝刚登基的德政,所以没啥想法,世家大约都收取一成租,世家还不用徭役,所以也是有利的,但是今年秦康乐竟然打算昭告天下只收半成租子,这不是要‘逼’那些人自己从世家里面出来么?
“王阁老,这租子收半成,底下还不都造了反?”
“正是,郑阁老,您说说,这半成租子的诏书一下,那些原本的隐户怕是要闹事的。”
“他们当初都是自愿卖地卖/身。”郑阁老不以为然。
“可是一旦都闹起来,怕是不好调理。”
“你们莫慌,陛下心慈,想有德政,可是这国库也得充盈不是?”户部尚书老神在在。缕着胡子,一副成足在‘胸’的样子。也不怪户部尚书这么想,现在的国库那觉得是耗子看了都害怕,必须立马就搬家的状态。
“正是,全免了租子才好呢,也得看国库允许不允许?不说其他,先帝的皇六子,皇四‘女’皇五‘女’可都渐渐大了,开府成亲哪一样不是银子?”
满屋子二十左右人,这才都坐下,稍微定心。
“正是,她能减免一年的租子还能年年如此不成?哼!至于那些农户,今年若是求了去,便让去,以后在想回来,也是不能够的。”
“不错,万万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性’儿。”
“对对对……”
屋子里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直到‘挺’晚,才纷纷告辞。
御史大夫最后一个走的:“王阁老,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
“嗯?”
“这不大像陛下能做出来的事儿。”
“怎么?”
“陛下天纵英才,凡事谋定而后动,这旨意下的未免太快,太蹊跷。”到底是老狐狸,在京城这么多年,对于秦康乐也是费心揣摩过的。看看秦康乐的办的几件事,都是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一击必中。
“不错,今日虽然安了大家的心,但是我也觉得这事儿不那么简单。”
两个老头儿一起叹气,这个‘女’皇可比中宗难拿捏多了,世家几次与她‘交’手,就没胜过,回想以前,两个人更是重重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诏书很快就会下,还是把自己家里的事儿都做好为妙。”
“你说,如果我们硬按着人不放,一旦产生了冲突,这是不是就是一个切入点?陛下就有了理由整治我们!”御史大夫专‘门’参人,最会抓漏‘洞’,抓别人的痛脚。
“有理,看来我们必要放这些农户出去了。”
御史大夫点点头,冷笑:“横竖国库空虚,她还能真能减个三年五年不成?”
王阁老连连点头。
世家的噩梦在刚刚开始,这边减租的诏书才放下去,那边秦康乐又下旨,收地税!这绝对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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