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转机缘石（1/2）

“啪啪啪。”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面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义探出头看去，只见一众人等行色匆匆向百货轩而来。当先是一个老者。老者步履很快，上半身纹丝不动，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武道练家子。此时，老者已经满头大汗。

“孙哥，找事的来了。”

杨义看孙波谈兴正浓，忍不住提醒道：“看起来麻烦不小，是不是你骗的羊牯？”

“谁啊？”孙波没耐烦探出头看。

“不认识。”

“呃，我也不认识，不是来找我的。我操他大爷的，来这么多人……”孙波眼睛滴溜一转，扭头就往后院走，“你顶着，我去叫人。”

“丫丫呸的，小白脸开溜就是快。”

眼下离应签的时候还早，后院就一看仓库的老陈头。孙波此番叫人，还能把掌柜叫来不成？杨义清楚得很，但懒得计较。他淡定地坐回刚离开的靠椅上，还整了整衣服。在百货轩当伙计，买东西的人没有几个，找麻烦的人却不少。换句话说，他习惯了。

“请问……”

老者的脚步很快，杨义刚坐下来，他便踏进了百货轩。他的身后，二十来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将百货轩大门堵了个严实。尽管堵门十分无礼，老者笑容倒是和气，远远向杨义赔笑，“小兄弟，请问杨进武杨主事在吗？”

“杨主事不在。有事您可以跟我说。”杨义微笑着，直了直身体。

找麻烦的客人见多了。客人态度好，杨义的态度也好。况且，杨义一听是事关杨进武，又积极少许。杨进武是杨义的远房堂兄，能进百货轩便是托他的人情。

“这个……”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但还是强忍着道：“在下有事寻杨进武，还请小兄弟行个方便。”

“真的不在。”杨义无奈回答。

看众人不信，还欲往内院。杨义三步并两步，拦在他们前面。自从右腿受伤后来百货轩当伙计，杨义腿伤一直没好透。眼下走得急了，脚步不免蹒跚。

百货轩两进的院子，不算很大，但也不小。后院还是库房，更不宜外人进。

“你……大胆……”

老者身过一个俏丽少女跑了出来，“区区凡人，还是个跛子。竟敢对先天大师无礼！”

“我实话实说，怎么就无礼了？”杨义怒气上涌，反唇相讥道，“要摆大师的架子，回你们乡下地方去，这里是仙缘城。”

“夏哥儿，把这废话的跛子丢出去。”俏丽少女脸色一寒，直往里堂闯。同时她一声令下，两个粗壮的年轻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向杨义围过来。

“有话好说，不可无礼。”老者口中喝止着，但没有阻拦。

杨义陷入围攻之中，却不惊慌。

要知道，仙灵城的禁武令可不是摆设，练气六层以下的修士，几乎完全封禁。武者也差不多，对其内息的禁锢，或更苦不堪言。杨义完全不练内功，但在巡检队当差时学的是灵气借力之法，凭身体可与修士比拼。最辉煌的战绩是混战中手刃两名仙师，也是那次战斗，他的右腿差点废掉。

仙师也不看在眼里，遑论两个小武者。

“砰，砰。”

两个围过来的年轻人与杨义擒拿交错间，被狠狠反扭了胳膊，两个强力重压，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两人挣扎着还想站起来，杨义毫不客气两个手锤，干脆打倒。百货轩雇佣杨义，很看重他在巡检队的当差经历，但却不是请他当打手，而是搭搭线，结个善缘。

这一次，是杨义在店里第一次动手。

店里的纠纷虽然很多，但向来用另一层面的方式解决。按掌柜的话说，打坏了东西不要钱吗？

当然，杨义既然动手了，却是毫不留情。

俏丽少女手中捧着锦盒，正向前闯，看到这一幕呆住了，甚至忘了停下来。

“啊。”

随着嘤咛一声，俏丽少女快撞到的时候，被抓住肩头丢了出去。俏丽少女看身形就知道也是一名不弱的武者，但几乎没有反抗之力。什么怜香惜玉，没那习惯。

俏丽少女重重摔在地上，直摔得灰头土脸，半天爬不起来。

众人目瞪口呆。

“你……”

俏丽少女像是摔蒙了，想哭却没哭出来，锦盒也丢地了，她狼狈地爬着去捡。

“小兄弟，不要欺人太甚。”

老者脸都黑了，身为先天大师，他何曾受过如此待遇。

“嘿嘿，老先生你也想动手不成？我们仙缘城的禁武令，真以为是摆设么？”

直面先天大师锐利的目光，杨义丝毫不惧。

在仙灵城做打手，首先要把生死置之度外。

巡检队任用凡人很简单，一道手令耳。但区区凡人凭什么与武者，与仙师对峙？凭律令，凭禁制，不是，都不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律令太遥远，禁制太单薄。

巡检队里，凡人想站住脚，唯有凭一腔胆气。

赌，就是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