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顽强战斗(1/2)
1
西岛看到了这一幕,气得大叫:“给我冲上去,包围那个山头,全部消灭他们。()”
鬼子听了,立即重新组织火力向着山头冲了过去。
战斗异常的激烈,但西岛无法突破耿营长的防线,冲了一波又一波,西岛发现这样打下去不是一个办法。他叫过炮兵队长让他继续用炮火攻击,但得到的回答是炮弹没有了。西岛挥挥手,看着前方的战局对自己不利后命令部队停止进攻,他叫过通信兵告诉他马上向上面发报,要求派出飞机对这里进行轰炸,他不想用自己的人作一些无谓的**牺牲了。
这时已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耿营长突然接到团部来电,团长告诉他马上向县城靠拢,说是另二支攻打安乡和华容外围的鬼子已突破了**的防线,不日即将联合向南县实施包围,县城告急。耿营长一听,气得脸色都变黑了,在电话里骂到:“这些娘们打的是什么仗,这么快就完了,娘的。团长,我这里日军也够狠的,我们已打退了他们五次冲锋,他们现在停止了对我们的攻击,估计正在吃饭,吃完饭他们也许还会冲上来的,要是我这边放了一个口子,岂不是县城更加难保了吗?”团长打断他的话:“别废话了,听命令,我不管你那里怎么样,必须向县城靠拢。”营长一听团长口气加重了,无奈地回答道:“是。”放下电话将三位连长叫了过来,考虑到一连长受了伤,他命令二连长率连坚守阵地。一连长一听,一跳从地上立了起来:“耿营长,你也太瞧不起俺了吧,啊,把我撤出去,不行,老子就要留下来打这些小鬼子们,老子还没有玩够哩。”
耿营长说:“你受伤了……”还没说完就被一连长的话给挡了回去:“这算什么啊,这点小伤,老子还是顶得住的,”他转身跑向卢杆那里要过大刀忍住疼痛像无事一样舞了起来。耿营长见他这样,心情有些混乱,可这时容不得他多考虑了,县城告急,城破了,这里的阵地也形同虚设,但他又不想让西岛他们轻而易举地夺走他的阵地,想到这,他大叫一声:“二连长,三连长,把所有的弹药都留下来交给一连。”一连长这才乐了起来,耿营长看到了他胸口的血往外冒着,心中一阵痛,他知道他是一条汉子,一条真正的汉子。他转过身望了望卢杆小林站的方向,叫二连长把他们带上一起去县城。
卢杆小林一听要他们下去,急了,努力地挣扎着,但无劳,即使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一连长还是被二连长的士兵给架走了。一连长叫过贾小麦将手中的大刀交给他,让他去送给卢杆。二连长没让卢杆拿而是自己拿着,他担心卢杆会借此机会溜掉。他让二个士兵架着他俩,随着耿营长弯着身躯在壕沟里往县城方向撤退的队伍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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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岛发现了**欲撤退的迹象,嘴角往上轻轻一挑,心中有谱了,放下望远镜,拔刀对身边的军官们说:“作好战斗准备,支那人要跑了,大日本皇军的胜利即将来临,为了天皇陛下,向着敌人冲锋。”
鬼子各部队顿时在最短的时间内集结成战斗队形,在“向着敌人冲锋”的狂吼中象群蝗虫一样向前面的山头冲去。
王翻译正欲与西岛一起向前跑去时,炮兵队队长过来了。
“少佐,我们这些炮怎么办?”
“没有炮弹了,你们就是步兵,丢掉大炮,上好刺刀,向着敌人冲锋!”西岛盯着他,语气严厉。
炮兵队长哈依一声,带领他的士兵一窝蜂加入了攻击一连长的战斗中。
虽然遭到了一连长他们猛烈的阻击,但并没有阻挡住鬼子们顽强向前冲击的铁蹄,他们或踩或跨着自己人的尸体嗷嗷叫地直往上冲。一连长见鬼子的攻势这样猛烈,边叫战士们使劲打,边狠狠地扣着机枪,突然,机枪卡壳了,他一把将机枪甩在旁边,抽出腰间的驳壳枪向着鬼子们点射着,但鬼子们的速度太快了,一群一群地冲进了他们的阵地,还没等一连长再一次的扣动手中的枪时,一柄刺刀捅进了他腰间,他怒目直瞪鬼子,左手一把抓着枪杆,右手一抬,一枪把鬼子打死了。这时,他顾不得疼痛,左手将枪上的刺刀缷下,然后猛地将刺刀从腰间抽出,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一连长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二眼昏昏中似乎看到一个糊糊的影子向他扑来,他拼足一股力向着前面一冲,手中的刺刀立即刺透了鬼子的肚子,一连长随即手腕一转,鬼子大叫着歪倒在一边倒在刚死去的那个鬼子身上。
“弟兄们,大刀班的弟兄们,给老子往死里杀翻这些小鬼子。”一连长握着刺刀的手捂着腰部艰难的向正与鬼子们扭打在一起的士兵叫喊着。他的喊声引来了那个炮兵队长,他大叫着带领几个鬼子兵向着一连长这边杀来,一连的一个战士正与鬼子拼着,看见一连长那边危险,他大声地喊着:“弟兄们,快,快,快去一连长那边。”边与鬼子拼着刺刀边向着一连长那边移动着,然而,壕沟内不太宽敞,他退着退着碰上了一块石头,被绊倒在地上,鬼子立马将刺刀突进了他的胸膛。
一连的一些士兵都一直在努力的向一连长这边靠拢,但都被蜂拥而冲上阵地的鬼子们给分割开来,经过几番拼杀,士兵一个一个地倒在了众多鬼子的刺刀下,痛苦的死去,没有死的还在挣扎着想爬起来的也被鬼子重重地补了一刀。
中**人的血洒满了山头。
中**人的魂留在了山头。
中**人的恨留在了山头。
中国人的爱留在了山头。
他们个个都是英雄,在他们的心目中,祖国美好河山始终是他们所眷念的地方,他们为国而战,死而无憾,即使付出生命更以为荣光。
一连长躺在壕沟里,他站不起来了,他就半依着壕沟边向外丢着手雷,差点把炮兵队长给炸死了。丢了几颗手雷后他无力了,动不了啦,他的血一直都在流,这时他真的根本就动不了,一颗手雷在他的手中,他想握却怎么也握不住,握着捏着就是握不住,二眼也有力无力的时张时闭,嘴里喘着微弱的气息,这时,手雷从他的手中掉落下来,炮兵队长和几个鬼子围了上来正好看到了一连长手中的手雷掉落的情况,忙大声叫着身边的鬼子兵卧倒。一连长见此,咧开嘴笑了,骂道:“你他娘的,原来都是怕死鬼。”这时,西岛上来了,见此情景,心中不悦,叫过炮兵队长。
“全部消灭。”然后向山顶走去,王翻译走在他后面,看着战场上悲怆的场景,他的心感到好痛。
“嗨,全部消灭!”差点被一连长手雷炸死的炮兵队长抬手一枪,一连长动弹了一下,还有一口气,周围的鬼子随即冲上前,三四把刺刀同时刺透了一连长的身体,一连长死了。鬼子又去寻找那些还没有死或死了的**士兵补刀去了。一个鬼子兵要方便,他将尿撒在了一连长的身上,引来周围鬼子的一片哄笑声,其他鬼子也依此向所有中**人的尸体身上撒着尿,正好被向后看的王翻译给看到了,他心里的那个恨啊,牙咬得紧紧的,心里直骂这些畜牲不如的日本人。
西岛在山上用望远镜向县城方向望去,只见城头上**的旗帜鲜明地飘扬着。他也看到了耿营长的部队正向县城门奔去。他笑了,胜利者的笑。他对王翻译说道:“明天那个城就是我的了。”然后对松尾下了一道就地休整和处理战死的日本士兵尸体的命令。他刚才收到了上峰的电令:今晚休整,明日攻城。
鬼子集结休息号吹响了。天已昏暗起来,一场雨似乎就要来临。
西岛命令部队打扫战场,一些鬼子将尸体身上的一块牌扯下,一些鬼子收集一些柴棍堆放在一块,一些鬼子将尸体一个一个地摆放在上面,然后行使了日本人的葬礼,焚化。全体鬼子立在周围肃穆静立。
随着烈火燃烧,西岛激昂高亢的说话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士兵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其他不妥的想法,他要鼓舞他们的士气:“他们,为繁荣大东亚而战,倒在了中国这片土地上,流尽了他们最后一滴血,他们是我们的骄傲!他们,为天皇陛下而战,死得其所,是我们大日本真正的武士,他们死了,武士精神却永在,我们要牢记他们的精神,要用大无畏的气概压倒面前的敌人。明天,那个县城就是我们的了,我们要血洗,要报仇,要雪恨,要进攻,向着敌人冲锋!用敌人的血来祭典勇士们的亡灵。举枪,放。”
当耿营长和韩小承他们一队人紧走到城门外不远的地方时,突然听到一阵急密紧促的枪声,然后寂静起来,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们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转身向阵地的方向望去,硝烟依旧在那片天空上飘荡,他知道那里的战斗结束了,一连全部战士无疑已报国殉职,他明白百来号人怎么能抵挡得了鬼子的一个联队。他重重地低下了头,然后重又抬起头来对那里敬了一个军礼。其他的战士也跟着行了一个军礼,卢杆和小林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不约而同默默地举起了手。
卢杆高举着大刀大叫着:“一连长,我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耿营长咬着牙没有说话,手一挥,队伍继续向城内拥去。一到城里他就和韩小承直往团部奔,一路上见到许多的难民和城内人慌作一团。见到团长就问为什么要让他撤退?团长说为了大局,是上峰的命令。耿营长气来了:“我们在那里守着阵地,是上峰的命令,我们死守,没让鬼子进一步。现在又是上峰的命令,却让我一连的兄弟全部战死在那里,这是什么命令?”团长把他带到地图前告诉他:“我不是在电话你说了吗?这里,还有这里,全部被鬼子给占了,给攻破了。他们现在是兵临城下,整个县城就在他们的攻击范围内,只有你们这里在守着,有用吗?一旦鬼子攻进了城,你们,还有那些不愿意撤退的老百姓都会被鬼子包了饺子,知道吗?叫你们回来是上峰的命令,我这个做团长的也只能听命而已。好好休整一下,叫弟兄们好好吃一顿,犒劳犒劳他们。没有最后的命令谁也不许撤离城池半步,作好战斗准备,随时听侯我的命令。”
“团长,我们营要求作为第一梯队参加作战。”耿子堂向着团长一个敬礼,团长说:“你们营已损失了一个连,想打仗,再等我的命令。”
耿营长听后大踏步地走出了团部,韩小承被团长叫住了。
团长对耿子堂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韩小承说:“唉,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呢?听天由命吧。”
3
外面下着雨,这个下午卢杆和小林没有出去,耿子堂让他俩回去,卢杆不愿意,借口说外面的雨太大,路不好走。耿子堂听他们这样说不再说什么了,但要他们回去的意愿并没有放弃,他不想让这二个少年将年轻的生命丢在这本不属于他们的生死战场中。
下午,西岛没有来攻城,他们在城外休整。
五月的雨天如朦胧画一般笼罩着县城的周围,空中的湿气渐渐浓厚起来。这时,刮起了风,树在摇动,黑色乌云在天际边翻腾,暴雨就要来临。
天色很暗。躺在屋内,卢杆和小林一样,他们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小林:“杆子哥,我们没有回去,他们会不会想我们啊?明天要是回去了,我爹肯定会打我的。”
卢杆没有做声。他的话说中了他的所想。小林见卢杆不理他,又说开了:“要不,明天,我们跟耿营长说一下派几个人送我们回家去,要得不?”
卢杆望着屋梁问小林:“想回去啊?”听小林嗯了一声,又说:“那你自己先回去吧。”
小林一下从床上跃起,掀开了卢杆的被子,叫道:“你真想还留在这里打鬼子啊,小狗子死了,一连长他们百多人一下子就没了,打得鬼子赢吗?你,我,还有耿营长他们,你没见小狗子被炮弹炸成什么样子啊。”
他的话把卢杆给激怒了,他将小林拽倒在床上。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对小林说:“正因为小狗子死了,一连长他们死了,我才让你先回去,我不拖你的后腿,要走,你就马上给我走,要耿营长派人送你,亏你想得出,没用的东西,胆小鬼,怕死鬼。”小林喃喃道:“哪个怕啊,我是担心爹他们哩,要真是耿营长还有这些**们打不赢鬼子,等鬼子打到我们家门口,他们不会把我爹还有你爹给杀了啊,还有你娘,还有苇妹子。”小林觉得卢杆叫他胆小鬼和怕死鬼有点委屈,他真的是担心家里的人。
卢杆缓和了一说声音说:“小林,你给我听着,是男子汉就别这样,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谁也别想拦着我,我发过誓,我要和耿营长的部队在一起,要为小狗子和一连长报仇的,你不是也在小狗子身边发过誓的吗?”卢杆揪起了他的耳朵。
小林哎哟一声直喊痛,知道卢杆的脾气,赶紧求饶道,说:“是啊,杆子哥,别,别,别揪我了,以前不是听别人说过日本鬼子都是魔鬼一样,青面獠牙的,今天我看了也不觉得那么可怕,是不,也是二条腿一个脑壳,是不,有什么可怕的。放心,杆子哥,明天你打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要得不?”
卢杆拍着小林的背,说:“有我在,你就不要怕,你不是会打枪吗?明天找耿营长要一支,我也要一支,我们都威风威风,我还有这把刀,也要拿这把刀砍死他娘的几个小鬼子给小狗子和一连长他们报仇。”
这时开始下起了暴雨。
有人在敲打着门。小林起床开门见是耿营长、通信兵和贾小麦来了,忙叫卢杆快起来,其实卢杆早就坐起来准备下床了,他不知道耿营长这时候来做什么,莫非又是要把他们俩送回去?要真是这样,又能怎样想个法子不回去呢?还没等卢杆开口,耿营长说话了,果然是卢杆想的那样,要让他俩回去。
“现在?马上?”卢杆不情愿地问道。
“是的,现在,马上!”耿营长的口气不容置疑。
“不,决不!”卢杆一转身又钻进了被子里,蒙上了头。
耿营长大喝一声:“给我进来,把他们俩全部送出去。”
外面进来了士兵,卢杆一看牛脾气上来了,一把抓起床头的大刀,摆开了架势,对着上来的士兵扬着”手里的刀喊道:“哪个敢上来,看它答不答应。”
士兵愣在原地不动都看着耿营长。小林也跳到了床上跟卢杆站在一块,喊道:“看哪个敢上来,问杆子哥的刀答不答应。反正我们不走了,就赖在这里,杆子哥,是的不?”
卢杆冲他一笑:“对,就赖在这里了,看他们怎么办?”
耿营长咧开嘴笑了,看也不看他们俩,抽出腰间的枪,他没有打开机关,料这些小子也不知道,只是将枪口对着他俩:“我认得你们,也认得你们爹娘,如果你们不回去见你爹娘的话,我的枪就不会认得你们。信不信。”
小林见耿营长这样说,急了,挡着卢杆大叫道:“耿营长,你不会真的开枪吧,我爹可是保长啊。”
卢杆将小林拉到旁边,高高举着大刀,望着耿营长说:“真没想到啊,一连长这把大刀给了我,我杀不了一个鬼子却会死在一连长的兄弟面前,耿营长,你能下得了手吗?要真是这样,我真不服。你们都可以上,如果把我打败,我和小林就回去。”
耿营长一听心里乐了,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丝笑容。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热血少年。他慢慢地收起了枪。
他招手示意他们下来。卢杆和小林互相望着一起下得床来,站在耿营长的面前。耿营长二手各抓住他俩的肩膀,没有多说话,看着他们的双眼,手放下,带着士兵要走。卢杆和小林知道,耿营长不让他们走了,他们抱在一起大声地叫着,一阵乱跳后同时说出一句:我们要枪。耿营长说没门。这时,一阵紧促的集合号吹响。
耿营长叫上他们快点穿上衣服集合。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
等他们跑到士兵们集合的地方时,听到团长在城门口说话的声音。卢杆抬头看着天,估摸着还不到下午三点的时候。
团长的声音在响起:“上峰命令,我们团今晚全部撤出县城,目的只有一个,为保存我们**的战斗实力,一切为了保卫重庆,保卫我们的委员长,也是为今后实现全面的抗战留下我们的战斗力量,今天舍一地,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回来,舍一地,是为了今后争十地夺百地。”
耿营长跑了上去,向团长行了个礼:“团长,我们营要求留下来阻击敌人。”团长不答应。说:“军人有令必行,服从军令是军人的职责,现在趁鬼子还在休整中,韩小承,传我的令,命令全团撤出县城。”
朝城门走的时候,耿营长对团长说:“这城里的百姓怎么办?”团长说:“我管不了啦,大部分城里人都出去了,现在就剩下一些老顽固不愿出城,说死也要死在这里,说什么他们是老百姓,鬼子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我也就只能听他们了,让他们呆在城里,听天由命吧。”
耿营长主动请缨:“不行,鬼子杀人不眨眼,让我们营留下来带这些百姓出城。”团长见耿营长执意要这样,他答应了,告诉他任务完成后要尽快赶上大部队。耿营长说知道了。卢杆和小林要求与耿营长在一起,耿营长想让他俩跟团长走的,见他俩坚决也就留下了他们,带着士兵、卢杆他们挨家挨户地催促他们出城。
韩小承与耿营长打了一声招呼后跟团长走了,说在厂窖渡口见。
一会儿,城门外的一条道上拥上了一群士兵与百姓交杂的一支人流,在灰蒙蒙的雨天里纷纷地朝南方的方向移动。
卢杆和小林随着这支人流紧跟在耿营长身后,他们的脸色凝结。有些士兵开始了一些牢骚,互相嘀咕着一些怨气。
士兵甲:“打的什么仗?城不守,就这样给了鬼子,真不值得。”
士兵乙:“老子在家乡打鬼子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那真是往死里打,打得枪管子都红了。”
士兵丙:“就是,在这里没打几枪就要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一连长一起跟我们撤出来。”
士兵丁:“我们这是要往哪里撤啊?”
“管他往哪里撤哩,只要能活命就行。”一个叫“油条”的士兵惶惑地接上了话。耿营长听了,没有做声,他知道这个时候当然是要让这些士兵活下来,要不然团长不会让他们从阵地上撤下,让他们活下来也许还有更大的战斗在等着他们,只是这样想着,但直到现在上峰让他们撤退的真正意图团长也没有告诉他。他看看手中的表,望望天,说:“还能往哪里撤,安乡失守,华容早被鬼子给占了,那里的**都撤了下来,我们往哪撤,只能跟着团长走了,弟兄们,快点,加快速度,追上团长他们再说。”
4
这时天渐渐暗了许多,雨水更强劲起来。
围守在南县城外的西岛在清理了战场后,用望远镜朝城里看去,那里似乎很安静。随后,他来到鬼子休整的地方,嘱咐他们养足精神,检查武器弹药。这时,通信兵把话筒递给他西岛接过一听对方的声音知道是横山勇:“西岛君,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将军,一切顺利。”
“很好,为了实现我们的计划,打开江南之通道,为顺利攻下常德城作准备,进军国民政府的陪都重庆,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你面前的敌人全部消灭。”
“嗨。请将军放心。我们已在县城外,听候命令,准备攻击。”
“我已命令其他部队急速向你们那里靠拢,协助你们清除外围敌军。你们一旦攻克了南县,稍作休整,然后向左右路溃散的国民党部队进攻,消灭残余敌军,现在给你的任务就是今天黄昏之前拿下南县。如果有困难,我会派飞机支援你的进攻。”
西岛在心里感谢将军的考虑之周到。但他的自信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将军,不用飞机来支援了,让他们去攻击最需要攻击的敌军吧,我面前的敌军不过是溃败之寇。我保证一小时内把南县拿下。”
他下达了骑兵先行攻击命令。只见鬼子骑兵队一跃上马,飞舞马刀,大声叫着:“向着敌人冲锋!”的口号朝县城杀去,扬起的泥水飞溅在不是骑兵的陆战队员身上,鬼子全然不顾,高唱着他们的军歌整齐有序地向县城方向大踏步前进。
西岛高傲地跨上战马,紧赶到前面的队伍中,他的眼神放出一种可怕的光,他微笑着对王翻译说:“攻下城,是我的事,把我的话给那些支那人听是你的事。”
王翻译口里答应着,心里却恨不得杀死面前这个恶魔。
当西岛的部队冲到城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西岛趾高气扬站在城墙头上用望远镜向着远方望去,细雨迷雾中还是看清了城效外的人流,那正是耿营长带领的部队和城里撤出的老百姓,还有一些警察和政府官员。他叫过通信兵与横山勇通上了话,告诉了他这里的情况。
“将军,我们的部队今天下午4时已经攻破县城。”他没有告诉他这里其实是一座空城。
“后生可畏。我会为你记功的。西岛君,你要乘胜前进,尽快消灭那些可能将来重新组合后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支那军人,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请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的,我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用所有支那人的鲜血来祭典我父亲的上天之灵。”西岛带着仇恨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的话让旁边的王翻译一抖擞,冷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但他无能为力阻止这些鬼子的疯狂,只能看着事态的发展,这不仅让他的心油然而生一股痛,而且为自己就在鬼子的身边却不能结果这些恶魔而感到悲伤,他没有枪,西岛不配给他,他只让他当翻译。西岛恨死了中国人,西岛绝不想去学会说一句中国话,用他的意思来讲就是一听到中国话就烦,就会触发他那根敏感的报复神经。
西岛发出命令,命令骑兵马不停蹄向城外撤退的**追击,如有情况马上向他汇报。鬼子个骑兵个个杀气腾腾、士气高昂高举着军刀向城外奔去,追赶耿营长的队伍。
5
有了老百姓的跟随,队伍行走不是很快,大多半都是老弱病残,多少影响了行军的速度,这更让一些士兵不满起来,纷纷叫营长说让他们自己走,不要管他们了。听了这些话,卢杆有点气愤,没等耿营长开口说:“你们这些当兵的,是干什么的啊,光吃军粮不打鬼子的吗?军粮是哪个给你们的,还不是这些老百姓给你们的?你们不保护他们要去保护谁啊?”
油条一把揪住卢杆的衣领,瞪着眼说:“臭小子,找死啊,你***土鳖崽子,你们知道什么啊,啊,带着这些老东西,不把我们拖死才怪,你想找死啊,找死,你就去跟那些鬼子去干啊。老子吃军响是老子的福气,你在这里拽什么拽,显摆啊,没看见我们杀了鬼子吗?给我滚开。”说完用力朝卢杆的胸膛一推,没想,他自己却被卢杆反力一顶,在泥泞的路中后退了好几步,他莫名其妙倒在泥水中,满脸泥浆草叶的狼狈相引来周边的人一阵大笑。
卢杆被他揪住时没有想要发作,但当他在听油条说话的过程中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尤其是油条想推倒他时,趁油条话音未落,暗地一使劲,借着油条的力反将他弹回到了地面上,卢杆望着他,没有说话,跟着小林他们也笑了起来。
有些士兵跟着起哄道:“油条,油条,快起来,继续打啊。”
油条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将手上的泥土甩了甩,又骂骂咧咧朝卢杆走去。他不服气,继续向卢杆打去,被耿营长抓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
“真不愧是‘油条’,你这么个不禁风的样子,经得起谁打啊。在这里欺负一个学生,算哪根葱?算个什么鸟?等会打鬼子有这么狠,老子就饶了你。”耿营长放下他的手,对卢杆说:“杆伢子,他还想欺负你的话,你就不要给老子留情了。”
卢杆笑笑,走上前把地上的枪捡起递给了油条,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的话,油条倒不好意思了。
就在这时,通信员和贾小麦跑了过来:“报告营长,后面有股鬼子追上来了。”
耿营长一听,命令队伍快速前进,然后拿起望远镜朝县城方向望去,果真,一群黄色的部队正向这边追来,看样子不是步兵而是骑兵,估计离这里还不到五里路。
他把连长和排长们叫了过来,告诉他们想打一个埋伏,但地形太不理想,平坦的田野上,长满了齐腰身的油菜,蕊金黄金黄的煞是好看。不远处有一些坟堆,耿营长认为在那里可以埋伏,从侧面伏击鬼子,告诉他们不能恋战,打几下就撤,把敌人引开,掩护百姓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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