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冰寒刺骨（1/2）

看到我不可置信的目光，沈泽轻笑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不管多么害怕，表面上都能强撑着。这段时间都不累吗？”

果然，果然他都知道了！

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

沈泽的动作很是轻柔，他的手滑到我的发尾，又到了肩胛处。

“原本我想的是，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你开心，我装作被蒙在鼓里也无所谓。但是，你不应该伤了自己，伤在你的身上，我可比谁都要心疼。”他的眸色慢慢阴沉下去，“是那帮警察让你这么做的？”

这时候我才找回了些意识，缓慢却坚定地摇头：“不，不是。”

“哦，那就是你的主意了。依照你对我的了解，你会想，我看到你的伤口之后一定会慌，会心疼，到那时候也顾不上追究些什么了对不对。”

我的眼眶开始泛疼，反驳不了他说的话，因为一开始，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用这种方法瞒过我，你说你是太高估，还是太低估了我。”沈泽的手指已经移到了我的脖颈处，有一瞬间我真的有种感觉，他会掐死我。

我的双手抓紧被褥，尽力不想让自己的惧怕显露出来。

沈泽方才说我低估，或是是高估了他，那都不对，实际上，我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因为慢慢地我发现，哪一面的他都太不真实，他将自己的真心自己的想法都埋藏得太好，以至于给外人呈现出来的，都只有精心编织的假象。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问他。

“什么时候……应该是你恢复记忆的那天晚上吧。那天我还在审讯室，看到你的时候，你不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吗？”他轻轻浅笑着反问。

这下子我终于放弃了再问下去，因为从一开始，我自以为聪明的隐瞒就已经被人窥探到底，那么这一段时间的种种，在沈泽的眼里，就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当我用虚情假意去对待他的时候，我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那他呢，已经看透一切的他，看着我像小丑一样蹦跳的时候，心里是嘲弄多一点，还是……难受多一点。

想到这，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出来，嘀嗒，落在手背上。

沈泽的指尖终究没有掐住我的喉咙，相反的，他及其温柔地帮我去擦眼泪。像方才为我擦手的时候一样，慢慢地，细致地。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爱哭了。我记得以前的时候，你可最不喜欢哭。那时候你每天都活蹦乱跳的，好像什么烦心事也没有，让别人看到也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快乐天真的女孩子，美好的像个天使一样。”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清淡，但是说起以前的事，到底还多了一分似有似无的遥想的眷念。

我闻言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沈泽，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我爸爸现在在哪里？”

我脸上已经被泪水涂花了一片，眼前也迷蒙着看不清楚面前男人的神色。

因此当他狠狠地甩开我的手，起身要走的时候，我迷茫地倒伏在床上，牵扯到伤口，终究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巨大的关门声让我的耳膜震了震，我依旧侧躺在床上，压着受伤的那一侧，静静地流泪。

其实沈泽可以选择继续不告诉我，任凭我继续做戏，待到一个适当的时机戳破，那时候我一定比现在还要难堪。

不过他没有。

他选择现在说出来，真的是因为我刺伤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我不确定，也真的不想再去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