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想忘难忘（2/2）

到底是发生过什么，才会让沈泽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呢？

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木讷，但却会随时迸发出杀机。

方才有个服务生不小心在我不远处打破了一个杯子，我便看见面前僵坐着的赵进瞬间站起来，眼里是浓重的戾气。

是啊，戾气，足以下一秒置人于死地的戾气。

沈泽说自己很快会过来，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我却还没见着他的人影，连面前的橙汁都已经换成了柠檬汁。

不知道方才是不是喝的水有点多，又过了一会儿，我拿起自己的小挎包，小声地对赵进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谁知道赵进一听立马也跟着站起来，看架势像是要跟我一块去了。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即便是没人察觉到，也是觉得尴尬得要死，连忙摆摆手道：“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千万别跟来，千万别跟来啊。”

到最后我是小跑着到了洗手间，看到后面没人，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应该是沈泽吩咐过他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只是赵进这人估计真是个呆子，连变通都不知道。

等我在洗漱台前洗手的时候，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也走了过来，我在镜子中无意间瞥过她一眼，却也根本没留意，擦了擦手就准备离开。

只是刚转过身，我就听到一声：“随瑶。”

脚步顿时停住，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也乱了几分。

可能看我不回头，那女人只好自己走过来，站定在我面前，神色从容：“你别紧张，是季队让我来的。”

——

等我回到座位上时，赵进已经不见了，换做沈泽靠在沙发背上优雅地喝着咖啡在等我。

“你回来啦。”我努力地笑了一下，让僵硬的脸部肌肉慢慢松弛下来。

沈泽今天穿着最常见的白衬衫黑西装，却是十足的英气鄙人。特别是当他抬起头看我的时候，我便觉得这餐厅里任何一盏华灯都比不上他的一丝注目。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听赵进说你去洗手间了，怎么去那么久？”他问。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些闹肚子，可能是方才喝的冰水都有点多。”我像是有些暗恼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我这么说，却让沈泽不由得紧张起来，他的眉头稍微一皱，说道：“我们去医院。”

我闻言则笑话了一下他的小题大做：“放心吧，我的身体可好着呢。就刚才有一点肚子疼，现在都好了，不用去医院这么夸张。”

“真的没事？”

“当然。”

沈泽拿着菜单在点菜的时候，从我身边走过去一个穿着驼色外衣的女人。虽然我没抬头看去，可我知道，她就是方才那个人。

从她身上飘过来的淡淡的花果香气息，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之后好久都没有散去。而她说过的话，也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响，一遍一遍撞击着我的理智。

她说：“我们会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暗中保护，一旦有什么情况，希望你不要向我们隐瞒。季队让你记住那天晚上的承诺。”

是保护，也是监视吧。

还有那晚，等我从陈医生创造的梦境中醒来时，季祁对我说过的话，我想忘，却怎么能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