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宝石（1/2）

这是一个噩梦，由自己的恐惧构成。林北海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正是他一直担心变成的样子。他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并且第一次去尝试感受血液的流淌。星界行者和教徒在一个能力上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对于血液和大脑的链接及其重视，他们甚至可以微调自己的大脑来净化血液中的污染。林北海知道这是最快捷的苏醒办法，但成功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很快，林北海便失望了。他甚至听不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更别说让它和大脑建立联系了。咔嚓两声，林北海娴熟地为自己的武器换好弹夹，静静地观察着幻象们的举动。突然，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孤独远比小薇死后自己一个人在那家熟悉的酒吧喝酒，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恐怖。这样的孤独宛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被残酷无情地丢入冰冷的虚空中一般，没有任何依赖和退路，也没有任何希望。

希望是梦境吧。林北海居然萌生了这样的想法。是啊，如果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现实呢？他的儿子和养女都变成了畸形的怪物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可能会选择光荣的战死，死在儿子手下也不是一件坏事啊，至少能给自己这毫无意义的一生画个句号。林北海不止一次地想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一本书或舞台剧，结果总是悲哀的发现自己的人生就和《莎士比亚》一样，到处都是悲剧和死亡。

第一发子弹破膛而出，击中了已经冲到最前方的霍罗恩。灌注了能量的子弹几乎是毫无阻力地穿过了他的右肩，像是穿过了一个影子。霍罗恩张开大嘴，发出无声的尖叫扑过来，丝毫没有一个星界行者老兵的战术和技巧，林北海一个侧身就躲了开来，同时反手就再甩出一发子弹。

第二发子弹击中了霍罗恩身后的盾牌。林北海敏锐地察觉到子弹并没有完全击中他，反倒是在霍罗恩身前数厘米的地方溅起了一阵涟漪，像是石头落入水中一样。他不游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们的护盾仍然保持着，这毫无疑问会给林北海带来更大的挑战。

在这个宇宙中，一身笨重的盔甲是最愚蠢最低效的防御手段。星界行者联盟几乎都是身着轻便，通过一块高能水晶为周身提供护盾屏障，来达到最有效防御的同时也能尽情进攻。林北海听那些教徒说，这种护盾一般都会有一两个薄弱点，只要利用能量渗透进入薄弱点，从内部破坏水晶装置，那么护盾就会彻底失效。在没有护盾的情况下，星界行者的防御几乎就是一张纸，一旦被击中就是重伤或死亡。

当然试探性的攻击林北海没法做，因为子弹是有限的，而他们的能量和自己的武器相比几乎接近无限。短短的数秒内，林北海在脑海中迅速制定了计划。他不敢故意被杀死，因为他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如果是现实的话那么一切都完了；即使是梦境也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一切都是假象，却对你的大脑和灵魂造成根本的、实实在在的伤害，被贸然杀死几乎就是等于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