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1/2）

舒玉善手里抓着乔可选好的布料，心中充斥的感觉有欣慰有佩服，还有就是对故友的怀念。 她看着那个一身粉紫，穿梭在各种素色布料中的影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可儿，你先别忙着挑，如果没有合心意的，大娘会帮你留心。你先来。”她招呼着。

“怎么了？”她依言走过来坐下，刚刚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舒大娘说的一清二楚，看她的样子，也是很支持自己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靠自己了，那有些事情，我想……是该让你知道了。”舒大娘拍了拍乔可的手。

“您是说我娘和我姨娘之间的事么？”乔可嘴快，问了出来。

舒玉善一惊，随即释然，姽婳说漏嘴这件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是啊，我今天，就把这件事的恩恩怨怨都告诉你。”她喝了口茶，沉默了好一阵，才缓缓开口：

“你娘，我，雀儿，绣贤，曾经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一起读书认字，一起绣，感情好的不得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好下去，哪怕会嫁人。”

“可是，就在我和你娘满十七岁，雀儿和绣贤满十六岁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爹。”她微笑着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乔可，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又能看见第一次遇见那个人时，漫天飘舞的柳絮。

“你爹——是一个很吸引人的男子，虽然长得不十分好看，但是他就是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他的眼睛，总是眯着，感觉对谁都在笑。”她的脸上有些红晕，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这样的人，怎么会不令我们动心呢？”她略有些害羞的看了看乔可，发现对方脸上挂着一幅理解的笑容，她放心了，便继续说下去：“我们四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各自都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吸引涧恩，最终，他被你娘的聪慧娴静吸引，并迅速订了亲。”

“我和雀儿除了失落，伤心，但是也只能祝福你娘和你爹，但是绣贤，却不止一次的在他俩背后露出充满恨意的眼光，甚至在我们面前都毫不避讳！我以为她会疏远绣思，可是，每当我们四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又是一副好妹妹的样子！我们曾经也提醒过你娘，可是绣贤又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这件事只能作罢。”

“随后，雀儿带着失意进了宫，绣贤——也跟你姨丈订了亲。原本很好的四个人，就这样分开了。”她说到这，停了下来，眼睛无意识的盯着某个点，用力握紧的拳头显示出了她现在的心情。

“不久，绣思和绣贤双双出阁，我看着这两个从小的好友坐上了轿，也很开心，雀儿也托人从宫中送了礼物。再没多久，你姨娘就怀孕了。我当时跟着我爹学做生意，听你娘说了这个消息，也开心的不得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最亲密的好朋友。后来，你娘也怀孕了，雀儿捎信出来说她也怀孕了，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没多久，雀儿派人来，找了我和你娘，说想请我们还有你爹，一起进宫。”

“于是，我们进宫了，去了京城坐在雀儿的对面，才知道她过得一点都不好，曾经美丽年轻的脸庞因为后宫之中的争斗而变得深沉，整个人也不复之前的活力，一举一动好像都带着算计。她怕万贵妃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想了一个办法，去恳求周太后，以你娘有孕想要跟你娘一起生产的借口，把你娘和你爹留在了宫里。周太后由于怜惜雀儿一直帮他照顾当今圣上，便同意了。”

“其实雀儿是想利用你娘也生产这个借口，把你和雀儿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带走，而她，则买通了太医和产婆，说自己难产，生下一个死婴。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一直到你娘和你爹带着两个粉嫩的孩子，狼狈的逃到了我家，我才知道，万贵妃已经识破了雀儿的计划，雀儿已经……”说到这，舒大娘有些哽咽，“那一年，你和雀儿的孩子，已经两岁了。我听你娘哭着说完这些年他们的遭遇，听着你娘描述着你爹是怎么带着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逃过万贵妃的追杀，我十分痛心，好朋友过着这样的生活，我却帮不上忙，于是我利用了家里的一切势力，将你娘你爹和你们两个小粉团藏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们当时多可爱，鸿鸾——就是雀儿的孩子，跟你睡在一起时多么惹人怜爱！后来，这件事还是被绣思知道了，我很担心她会做什么，但是，她一直表现的很正常，还做了很多事，帮你们掩饰踪迹。我看着她的所作所为，渐渐地也就放心了。”

“可是我低估了绣贤的心机，她竟然早就起了杀心，但是一直隐忍着不说，终于在你八岁那年，她说已经联系好了镇江那边的一个小村子，叫你们去那里常住，因为村子临着海，外来人很多，所以管辖也不严，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听了也觉得可行，就这样，你爹和你娘带着两个孩子走了。我以为你们会安全到达的，可是，没过几天，我就听见了噩耗，你姨娘说，你们在回乡弹琴的路上遇见了劫匪，当她赶到时，所有的人都死了，而你，因为没有跟她们在一起，逃过了一劫。”

乔可听到这里也有些激动，她不再觉得这是一个跟她无关的故事了，她为叶可馨的爹娘感到惋惜，也向往着能亲眼见一见这两个如此仗义的人。“可是，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了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