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暴风雨的前奏（2/2）

龙珩拍案而起，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牙道：“你胆敢再说一句，朕就杀了你！”

端茶的宫女手一抖，服身说：“贵妃娘娘命奴婢送来茶水，请皇上万事息怒。”

龙珩冷哼一声，松开夜凌端茶饮下，然后示意宫女退下，说道：“琰亲王是朕的叔父，即便他犯了滔天大罪，朕也该尊诺先帝，万事赦免。再者，你是凤夙的说客，还是夜将军？”

夜凌缄默，良久才道：“末将明白了。”

看他退拜离去，龙珩明眸善睐，一掌逼出方才喝下的茶水，对暗处的剑心说：“保护好凤惜瑶，莫让她出半点意外。另外，龙翰和琰亲王那里都给我盯紧了。”

“是。”

空荡荡的皇宫，龙珩思念那袭白衣，可保护她的最好方法，就是离开自己，只要在天牢里就不会出大事，就还可以护她一生。

凤惜瑶的罪孽数出，民间皆是骚动不安，由人煽风点火引起暴乱，牵出妖姬一说，朝野上下合谋，纷指此女是祸水，必须除之，不然皇城将乱，天下将扰！

退朝回殿，龙珩移驾御书房，本是在批奏折，可越来越看不下去，上面全是斩杀凤惜瑶的列状，并且还有反应民间暴动。现在连夜里，都能听到城外百姓的喊叫，无不关于除掉妖姬瑶夫人。现下形势不利，他若执意护人，必会遂了龙翰的愿，不仅失去人心，还给人谋反的借口！

可若斩杀凤惜瑶，他将不知如何，无望地度过一生。

龙珩撕毁奏折，烦心地捏眉心，如今八面临风，难道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江山，不仅是亲生母后的希望，更是他多年来痛苦的终点，而今不能取舍，该如何去面对一切？

“世无多情帝王，并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统领江山，就一定不能有所牵绊！你若想护她，就只能让她离开，远离这纷乱的地方。”刘维捋了捋胡须，反手按住他的背，用浑厚的内力逼出李德送的药丸，替他压住住失心蛊的躁动。

吐出几口黑血，他心如刀割，难以克制地颤抖，久久才抬起头：“老师，朕、明白了！”

刘尚书是先帝心腹，儿时教导多位皇子，如今辅佐龙珩，便不愿看他因儿女情长变得优柔寡断，“坐在最高的位置，就注定面对孤独，这天下，有多少要你的命，就有攥多紧的拳头。”

漫漫长夜，龙珩眼眸逐渐清亮，只要凤惜瑶不离开天牢，就有办法做到两全其美，也不建议，再来一次狸猫换太子。

皇上的意思已经明确，会牺牲凤惜瑶去安定民心，从中打压锦王爷在朝中视力，夜凌与凤夙本要劫狱，可想及刑事局的深严，便打消念头。

可情况危机，听闻百姓与官兵打起来，说要烧死妖姬，还天下安宁。此中扇风点火者隐藏太深，他们本想找到证据，但上了早朝，发现朝堂混乱，皆指除掉凤惜瑶，才能稳定天下！

他们欲挽狂澜，在听到皇上的一句话，便没了希望，“为天下除害，为以法公正，朕要召集百姓，在明日午时，派人将凤惜瑶压往午门，斩首示众！不，是火烧妖姬！”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凤夙半天回不了神，在夜凌的警示下才没有冲撞圣上，于是他们想出一个办法，“将此消息告知姐姐，然后约好时间地点，布置人手，在明日运送途中，立马截人！”

夜凌摇头：“这方法不可行。途中护送的人很多，我们要打开枷锁，备好马车，安排逃跑路线，这一系列计划，根本时间不够。”

凤夙不经叹息，思忖许久，霍然站起来：“我们可以混入刑事局，将锁换下，弄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让姐姐在途中打开，然后不动声色地截人！这样一来，马车及路线，就不是问题了！”

夜凌脸上露笑，点头肯定。

又是长夜，凤惜瑶待在牢里吃好喝好，她很清楚，估计没几餐了，不知夙儿告诉那个人，琰亲王就是最终幕后黑手！

正当她无奈不能手刃凶手，牢门突然打开了，有个衙役鬼鬼祟祟进来，悄悄说：“凤姑娘莫慌，我是夜将军派来的人，这是他给的书信，详情也都在里面。”

说完他便走了。

牢门关上，凤惜瑶才发现外边的守卫已经昏睡，她拆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字，险些跌落在地。

原来龙珩早知凶手是琰亲王，所以能眼睁睁看月儿惨遭毒手，看蝉雪死在圈套里，任那些人杀掉她的三姐妹，还栽赃嫁祸给自己……

她脸色煞白，张嘴艰难地呼吸，发出细不可闻的哽咽声，将钥匙攥在手里：“龙珩，我的自欺欺人已经结束了。你既然能看我一次次痛苦，想必，也不在乎我的离开吧？”

凤惜瑶惨白一笑，趴在桌上发呆。

明日离开天牢，你我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