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九章 记忆（2/2）

“干嘛？”</p>

“我一个孩子出门在外不安全，师傅你把鱼符借我一用，那我就可以住官驿了。”</p>

严甫用手中扇子骨敲打了一下狄仁杰的手。</p>

“鱼符代表当朝官员身份，岂是你一个小孩能用的？再说，为师出入宫门还需出示呢。”</p>

狄仁杰揉了揉泛红的掌心，嘟起嘴不服气道：</p>

“小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出入宫门，用鱼袋也可以么……”</p>

“哎……”严甫真是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徒弟没法子，语重心长道，“怀英，你小小年纪，要多多历练，多体察民间，不要学那些没用的世家公子！”</p>

“好吧，就算师傅如此小气，学生也保证会完成任务！我去收拾东西啦！”</p>

狄仁杰做了一个鬼脸，便跑了。</p>

“臭小子，没大没小！”</p>

严甫虽训着话，脸上却是忍不住的笑意。</p>

师傅的笑，就像手中的红叶一般温暖耀眼。</p>

“二宝要找的东西，难道是在梅世伯的包裹里？”狄仁杰抬头，疑惑地望向一旁站立的黑衣男子。</p>

“想起来了？”</p>

狄仁杰起身，追问道：</p>

“这是真的？”</p>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p>

“整件事情，的确是应该从梅世伯那里开始说起……”</p>

“你……也称呼他世伯……？”</p>

“只是一个称呼，那我下面就直接称呼梅绪吧，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男子轻叹一声，有些无语道。</p>

“……你继续。”</p>

两人之间，竟然可以平心交谈，狄仁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p>

“十二年前，平常的一天，梅绪从太医署出来，回府之时，碰到比邻而居的刘大人，两人所司不同官职，平日里交集亦不多，打招呼的功夫，梅绪便察觉刘大人的脸色不对，以医者的敏感，当下便提出替刘大人诊脉，这一诊脉……可以算是整件事件的开端吧……”</p>

“你说的刘大人，可是刘知机？”</p>

男子露出一丝惊讶。</p>

“没想到，你还知道这样一个人……”</p>

“是元芳告诉我的，说他是中书省下史馆里的史官。”</p>

“他不是一般的史官，是起居左史……”</p>

起居史令，乃在御左右，记帝王言行之人。狄仁杰如此聪明，自然一点即通。</p>

“你接着说吧，这位刘大人是怎么了？”</p>

“中毒。”</p>

“毒？”</p>

“没错，梅绪当即诊断出，是慢性中毒现象，并主动提出为刘知机医治，这一来一往，两人的交集也算多了起来。而对于刘知机来说，他为何会有此一劫，心里多少是有数的……”</p>

“是因何？”</p>

男子微微勾起唇角。</p>

“你跟王公子，不是应该心里有数了吗。”</p>

“先帝……起居左史……莫非真的是与跟先帝曾要求查看所注有关？”</p>

男子轻笑。</p>

“历朝历代，帝王皆不可查看起居注，可太宗竟要求修改书注，这种扰乱朝纲之事，你应该也略有耳闻，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玄武门之事应是他一生的梦魇吧……不过内朝事之巨细，我也不必赘述。”</p>

狄仁杰认同地点点头，伴君如伴虎，起居舍人这样的职位，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担当的。</p>

“那以梅世伯的能力，刘大人的毒应该难不倒他的。”</p>

“毒性是控制住了，只是既然有人对他起了杀心，当然早就在刘府按了眼线，毒害不成，自然改用另外的方法。”</p>

“所以，刘大人并非自杀？”</p>

“那是自然。”</p>

“可毕竟梅世伯只是治病，对其他并不知情，为何后来会……？”</p>

“确实一开始，跟他没有多少牵连。当时恰逢季末，所有书注需按规定整理成卷，送文史馆存放时，刘大人却把起居注的几页记载撕了下来……”</p>

“难不成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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