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我待你们如何（2/2）

Joey博士的突然退出，今天一早爆出来声势浩大的“丑闻”，理论支撑的轰然倒塌和强有力竞争对手的急迫上位……

这一切，让整个研发部陷入了一种充满危机感的气氛中。

哪怕科学家们多多少少都有点对八卦不感冒，但依旧感受到了这种严峻的气势，更何况，现在总裁都来了！

季简年随手拿起了一个实验台上的订书机，十指灵活地旋转把玩着，然后，姿态随性而优雅地坐在了一个转椅上。

他没说话，自然所有的人都不会动，就那个静静地站在那里，秉着呼吸，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这样的低气压保持了将近一分钟，季简年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问的好像是和他们以为兴师问罪的主题没有丝毫相关的问题。

“你觉得我待你们如何？盛世待你们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一道低沉男音率先回答。

只见是十几个人中间站着的一个身高偏矮体型偏胖的男子在说话，众人目光循着声音望去。

那男子在盛世待的时间最长，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我在盛世待了将近半辈子了，早就是‘生是盛世人，死是盛世的死人’了，”他顿了顿，目光放得有些远，像是勾起了往事一般，“差不多快二十二年了，从我回国到盛世工作。我家境不富裕，父亲死得早，母亲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她白天在大街上扫垃圾，晚上就替别人洗衣服，供我读书。”

“所幸我成绩也不错，在大四那年拿了一个世界名校的全额奖学金远渡重洋，几年读研读博下来，眼看着已经拿到了一家大公司的offer，却在毕业前夕……”

大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用眼神询问着后来呢？

只有那个男子叹了一口气，有些沧桑的嗓音继续响起，宛如一根历经岁月的琴弦，厚重而古朴。

“有一天晚上，我的导师替我指导毕业论文，说我的想法特别精彩，论证也十分完美，并且说如果我愿意，他会给我写一封推荐信，当时我很高兴。”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呛了一点口水，重重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在我答辩的前一晚，却在一个物理学界的权威刊物上看到了我的那篇文章，署名就是我的导师。”

他的话音刚落下，李幸就惊呼出声：“你就是我们学校至今仍然在流传的当年那个‘copy’门的受害学生？！”

男子点了点头，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有些欣慰，也有些无奈：“靠这种方式在学校留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王总监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目光有些闪烁，问道：“再后来呢？”

“后来？”那个男子笑了笑，“后来的情节很俗套呀，我说那篇论文是我的，但是没有人相信，于是我就身败名裂回了国，连学位都没有拿到。”

身败名裂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很平静，有一种经历了人生大彻大悟之后的释怀。

曾经沧海，说的大概便是这般的境遇吧。

“然后呢？”王总监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