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奇怪的老头（1/2）

一个老人后背靠墙的坐在巷子口前的地上，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散在脑后，头轻轻扬着，眼睛似睁不开一样微微眯起.

脸上如老树皮般沟壑丛生，完全看不出年纪，一身百衲衣般的黑色衣裤肮脏不堪，大腿上横放着一根黑色拐杖，拐杖头上套着一个包袱。

他身前的地上铺着一块灰布，上面有几株不算名贵的药材，微风轻轻卷过，楚阳看到他右脚的裤腿随风折起，显然老人的右脚从小腿以下全都没有了。

让楚阳怪异的是这老人全身戴着无数的‘饰品’，额头上、耳朵上、脖子上、手腕、手肘、手指、胸前、腰上、大腿、左脚脚腕，不过这些饰品形状各样，楚阳大多不认识，也看不出材质。

“臭死了，吗的”几个穿着制服的协管刚靠近老人，就闻到一股扑面的恶臭。

“这地方不让摆摊不知道吗？”一个身材魁梧的协管看了看几株药材，捏住鼻子走上前去。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身子前倾，准备将药材收起来。

协管一脚踩住灰布一角：“我们有规定，这里摆摊的东西全部没收，快走吧”，协管弯下身子，几下将药材卷了起来，提在手里。

老人右手撑墙，将身体往前挪了挪，左手伸出，想把东西抢回去，魁梧协管身子一退，回到了几人中间。

“走走，这里也不许乞讨，别人怎么受得了”老人身上的臭味连正在靠近的楚阳都能闻到，围观的人群也离得远远的。

老人犹豫了一下，依旧没说话，右手撑着拐杖，左手扶墙，勉力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协管手里的布包，低头一跳一跳的往另一边走去。

“等等”楚阳叫住了他，老人身上的臭味明显就是右腿上传来的，里面可能已经腐烂，尤其在这样的天气里恶化得更快，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后果很难估计。

“老人家，我带你去治下伤吧？这拖下去肯定会出事”

楚阳前世跟着师傅不知道救了多少这样的人，黄门门规第五条：救危扶难，心怀慈悲。

对于黄门做事不收钱的规矩，楚阳一直不满意，不过这种事，他做得比他师傅还多，也常常因为这个惹祸，幸好他的师傅一直坚挺无比，给楚阳屁股擦得裎亮。

老人看着面前的楚阳，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能如此淡然的忍受他身上的味道，还要带他去治病，他没见过，也没听过。

“哎，还是个哑巴，太可怜了”楚阳跟着师傅跳过粪坑，抬过腐尸，钻过万人墓，这味道算什么。

“走吧，先去我店里洗漱一下，然后送你去医院，放心，钱我出”

楚阳以为老人担心自己没钱，刚好他兜里还揣着那一万租金和昨天敲诈来的几千块。

几个协管觉得自己被扇了几个无形的耳光，但又找不到地方发泄.

正当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斜眼看到街头驶来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魁梧协管脸上一僵，急冲冲几步走上前，一把推向老人：“快走快走”

老人蹬蹬蹬跳了几下，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你们干什么？“楚阳一把将协管拉开，正要去扶老人，魁梧协管看到轿车越来越近，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起老人的后领，往后面的小巷拖去。

“你吗的”楚阳一脚就飞了过去，他并不想和协管冲突，所以开始也没打算去要回那个布包，谁知道这些家伙如此没有良心。

魁梧协管被踹了一个趔趄，他没想到楚阳居然敢动手，在这条街上，向来只有他们动手的份，看到老大被踢，其余几人一下围住了楚阳。

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那辆小轿车滋的一声停在了路边，‘嘟嘟嘟’的按着喇叭。

魁梧协管对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动，才转身朝轿车走去。

车窗缓缓摇下一条缝隙，楚阳瞄到驾驶位上是一个中年人，副驾驶位置好像还有一个女的，魁梧协管在车窗边点头哈腰好一会儿，轿车才摇起车窗慢慢开走了。

围着楚阳的三个协管递给回来的魁梧协管一个询问的眼神，魁梧协管径直来到还摆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的楚阳面前，脸上硬拉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我也只是为了维护这里的市容，得罪之处兄弟莫怪，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以后还望兄弟在局长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魁梧协管双手将手里的布包递给楚阳，弄得楚阳莫名其妙：“局长？什么局长？”

楚阳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

魁梧协管以为楚阳装傻充愣，当然不好明说：

“是是，没什么局长，兄弟没事我们就走了，我叫刘铁柱，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多多关照”，说完就带着几人灰溜溜跑了。

“刘哥，那小子什么来路？怎么你。。。？”几人走远了，一个协管才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