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比武前夕（1/2）

乐毅大步走出了门外，却仍是一片面红耳赤，心中大有愧歉。 而他确实不知道，魏芊会在室内沐浴。但此时再想这些，却已是于事无补了。

过了一会，魏芊也穿好了衣裳，怒气腾腾地冲了出来，眼中嚼满了大朵泪。此时望着乐毅，便像是，要把乐毅千刀万剐，方能泄她心头之愤一般。怒叱道：“你这猪狗不如的淫贼！”

乐毅也不知怎做解释是好，只好道：“魏小姐，在下非是有意冒犯。只是想沐浴一番，怎知……”

魏芊怒言打断道：“淫贼，敢做不敢当。我们馆中，男女的沐浴之所是分开的。你若不是心存邪念，为何会闯入这里？还敢诸多狡辩，看我……”说着，手便习惯性地往腰间摸去，却是空空如也。魏芊气极之下，才想起，她是在自己的家中沐浴，又哪曾带有佩剑出来？

乐毅不禁苦笑了声，没人跟他提起。他又哪知道，在这馆中，男女的沐浴之所，是分开来的？此时，见魏芊满脸的羞愤难当。乐毅亦知不管如何，是自己的卤莽大意，赶忙道歉道：“魏小姐，是在下的不对，你且勿要生气。”

魏芊闻言，却更是浑身轻颤，粉脸煞白。带着哭腔，淬了乐毅一口，道：“呸，淫贼，我定要杀了你。”说完，魏芊便举袖遮着脸，一路跑了出去。

乐毅无奈地望着魏芊的背影，拧眉沉思。这下，他与魏芊的仇隙，可更是难解了。

此时，天上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雨点越下越大，打得地面“啪啪”做响，终于解了今夜的闷热之气。

……

翌日清晨，下了整夜的大雨，早已停歇了。树梢上只闻得一阵鸟雀欢唱，悦耳动听。

乐毅提剑走出房舍，便往馆中的练武场而去。东城武士馆，确是大梁城内，最大的武士馆。练武场占地极广，颇具规模。场边还有一些，让人以练气力的器具。因魏澹已经下令，在这几日内，馆内的弟子，一律不准接近这练武场。好让乐毅，可以静心地练剑。是以，此时练武场的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乐毅“嗬”的朗声一喝，疾步冲入场中。左手拇指一顶，“巨阙”剑便已龙吟出鞘。乐毅长剑一旋，圈起一道白光，畅快淋漓地使起剑来。只见他腾挪纵跃间，剑光霍霍，每一剑皆是威力无穷，凌厉摄人。

乐毅舞了一会，脑海慢慢浮现出，曾看过辛增使出的矩墨剑法。乐毅便在心中假想了一个敌人，与他过剑拆招。手中重剑大开大阖，剑势威猛无滔，剑光大织，挡者披靡。

使了数十招后，场中的剑势却戛然而止。乐毅眉头紧拧，泯唇一阵沉思。矩墨剑法诡异多变，而且出招奇快，让人难以抵御。若是照他现今的剑术，却根本无法破解，这又快又诡异的矩墨剑法。乐毅不禁一阵苦恼，干脆把剑一插，盘腿坐了下来，冥思苦想着应付之策。

午时，魏馆主派人来叫乐毅用膳。乐毅却罔若未闻，身子纹丝不动。魏儋只好叫人，把饭食送到练武场，摆在案几之上。不敢妨碍打扰，乐毅的静思。

乐毅静坐了许久，却仍是毫无所获。此时，他正极力想着，该怎样才能破解，“矩墨剑法”的剑招。忽然间，却想起了玄元子所说过的话：剑是死的，人是活的。天下间，决没有不可破解的剑招，剑招亦不是一成不变的。若能将所学融会贯通，灵活应用后，便无须再拘泥于剑招了。届时，随心所欲皆可成招。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至此境界，方是剑术之大乘。

乐毅目光一亮，心中已有所领悟。虬根老树，遇狂风而屹然不倒。嶙峋高山，遇巨浪而巍然不动。进攻，并不是唯一的方法。倘若，他能防御住，对方凌厉的攻势。不也等于胜了一半吗？又为何老是想着，要如何去破解对方的招式，而胜过对方呢？

乐毅站起身来，闭眼凝神静气，尽力使自己忘记所学的招式。过了半晌后，乐毅再睁开眼时，已是神光熠熠。“嗬”的一声，一手拔起地上的“巨阙”。反手一剑横扫，剑光有如黑夜划过的流星。剑势挥霍纵横，犹如狂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

此番，乐毅已不再遵循一成不变的剑招。而是随心所欲地施为，剑招似是而非。完全是随手拈来，不拘一格。刚开始之时，尚是有些难为，剑也使得有些停滞，不甚连贯。但这样练了两个时辰之后，乐毅已觉得手中之剑，越使越是顺手。在融合了所学的剑法后，又领悟到了不少新的变化。“巨阙”剑又重又大，用于防御，是最好不过的。乐毅心中暗忖：既然没办法，破解矩墨剑法。那倒不如只守不攻，待对方攻得力竭之时，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是以，乐毅的剑便只采取守势，将周身护得水泼不进，毫无破绽可寻。乐毅越练越是得心应手，自己的武艺剑术，似是又精进了一层，进入了全新的境界。

又练了一个时辰后，乐毅才收势站定，望了下天色，竟已将近申时。乐毅这才觉得，肚中一阵饥肠辘辘。走到场边一看，案几上的菜食早已冷了。乐毅也不甚在意，盘膝坐下，边用食边想到：若是有彤儿在便好了，可以让她为自己做上几样可口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