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战前祭奠（2/2）

“噢，是盖伦特.萧特那小家伙么？他在我看来也是一个脑筋坏掉了的人物。这种人一般不懂得审时度势，考虑怎样做才能够实现自己目前利益的最大化，而是一味去墨守某种所谓的道德底线。在类似这群人当中，他是给我产生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就凭当年他与霍尔陛下的交情，最后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去受封到一个伯爵甚至是侯爵的位子，想不到后来他竟然在事态已经不可逆转的情况底下去明确提出反对的意见。要不是霍尔陛下念及旧情，对他们家网开一面，想必如今你和这位叫做查尔斯的小辈也就不会站在我的面前了。”林赛.洛克的言语之中渐生出一种轻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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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并没有太过生气，而是开玩笑似的出语反问道：“哦，这样说起来，您不也应该后悔死了吗？当初，您完全就应该在霍尔控制住您的人马之前便与其接洽，商讨共同计划占据包子山称王的事情。这样一来，您不但能获得比现在更高的爵位和实权，也许还能够混一个‘一字并肩王’的称号呢。要是手腕再玩得高明一些，也许今天坐在国王宝座上面的人就是你了。”

“小辈，你懂什么，我原来的目标可是要成为整个未名国的军事最高领导人，比起像霍尔这样躲在包子山这样的犄角旮旯里面做一个土皇帝，自然还是全国乃至于全宇宙的最高权力比较有吸引力一些。如果不是当初实在没有办法，我一定会选择回到有缘星，而不是被困在这样一个地方。”林赛.洛克表现得有些肆无忌惮，沉稳程度一点也不像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他似乎完全不考虑说这样的话有可能事后被霍尔知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对方讲话的这种方式来看，他应该也在下意识中感觉到今天这场战斗的危险性十分之大，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讲可能也就没机会再说了……

面对对方这种以个人利益最大化为目标的人生哲学，作为听众的李元开却突然间觉得有所启发。那些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作为根本学说的传统道德观念，难道其本身就不存在一些根本性的认知错误么？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以挟持道德的方法来迫使某些人听命于这种理念，那就无异于借刀杀人，不尊重他人本应拥有的选择‘生’的权利。所谓‘道德’是一种建立在必须保证个人生存情况底下的东西；道德不应该是当人站在火山口旁边的时候，要求他转过身跳下去自杀。哪怕此时已经有一万个人选择跳了下去；哪怕只要你一个人跳下去便能够拯救十万人的性命；哪怕如果你不跳下去的话整个人类都会因此而走向灭亡，你都应当大声的向全世界问一句：为什么一定要我为所有人付出？我为什么就不能够选择生？

现在的李元开似乎也想大声地问这位‘米尔伯夏之鹰’一句，如果今天一战便是生命终结的话，你会不会有一种无力以及落寞的感觉呢？看来这位曾经的战斗英雄，如今也必须面对生死被其他人左右的一种痛苦时刻了。可是，又有谁能够真正掌握自己的生与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