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攻城(下)(1/2)
茫茫荒野上可以看到,三大队人马列成一个“品”字型的方阵而就地坐在沙地之上,马匹都让其自己在一边吃些路边的杂草,这些从征多年的马匹都是极耐得住饥饿的,一般的即使三日不停的驰骋也都都是吃得消,不像南方的一些所谓的良马,虽然吃得都些好料但是真正跑起来却是比北方的这些与西域良马杂交而生的马匹要逊色上很多。
命令传达得很快也很及时,从中可以看出沙陀人治军的严谨和效率,等到整个大军就地停下休整之后,黑甲骑兵五个千人队、普通铁骑军三个千人队这两个大方阵是有马匹的所以就把五个步兵和三个携带攻城器械的杂牌军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圈,防止有敌来袭时骑兵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反击。
留在云州城的有李国昌及其李姓家族的一些官员据守城池,以城中三万多人的兵力相信自保应是无虞,至于出城的这二万多人能否“打劫”到粮草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休整时期,步兵就地席地而坐,武器搁在一边但是却不能放手,随便会发生的情况令他们不得不遵守所在行伍的命令,毕竟这是在战场不是在闹着玩,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谁敢大意?而骑兵则是在马儿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牵着马缰绳随便准备上马,荒凉的草地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草。这些马儿不过是跑了出去遛遛脚而已。
前方中军大帐里坐了满满一帐的人,都是各个队伍的统领和副统领,另外还有负责粮草押运的素性严谨的安重诲等人,这些人虽然不要像普通将军那样在战场上拼死效力,但是粮草一事事关重大,所以李国昌也不得不让这位很得军民人心的应州安重诲负责这样重大的大事,虽然安重诲一再地表示自己愿意像郭崇韬那样独领一军为沙陀人拼死效力即使战死沙场也不后悔等语,但是李国昌还是把他派到了押运粮草的重担交给了他,临别嘱咐几句:“粮草乃军之大事,如若汝能善成此功,则记汝首功!”这样安重诲才没有了异意,将军求的就是功绩,即使族长都已经发话了,那么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安心心地把军中第一重要的粮草给看管好,要不然,首功不成,首级就可能挂不住!
李克用召集了军中的头头脑脑们坐到了象征着军中最高权力的中军大帐中协商大事,粮草不足,行不过半,道路崎岖,如何才能安然到达目标幽州?亦或不打幽州而转攻卢龙其他城池?毕竟幽州乃是卢龙的首镇,相信刘仁恭不会那么让李克用轻易得手,但是打哪里,如何打这都是问题。
李克用那善谋路的儿子李存勖站起了身对着全场的或大或小的将领慷慨陈词:“在下以为,此番出兵并不是为了夺城陷池,而仅仅是为了抢得些粮草以解我云州之危而已,幽州守将,刘仁恭长子刘守文,此人素好大言,其实乃是一个庸才,如果我们能够乘着刘仁恭外出略地之时一举攻下幽州一可令天下人不敢小视我云州沙陀,二可从刘仁恭经营了数年的幽州劫得大批粮草刚好可解我燃眉之急!如此一举两得之事怎能可不做?”
听李存勖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众将便都开始深思起来。
李克用微笑着点点头,虽然他不是个谋略高手,但是也看出了李存勖这番话很是正确,如果事实真如他想像的那么顺利的话,那么此番行动也算成功了,不过他想起了另一重要之事,当下沉声对着众人道:“各位还记得几年前刘仁恭乘着我沙陀刚在云州立脚不稳之即,便率着大军来侵我城池,那番争斗真可谓是惊心动魄,也还让我记住了一个小子呢!”说罢抬看了看李存勖,李存勖心中想的也是同一件事:不知那个曾经横立马上的少年如今还可看到否?克婷如今在云州日日思念牵挂的不就是这个小子么?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朱温如今向天下发布了缉捕令,但是相信以那个小子的能力逃命大概也是不在话下的罢?兄弟相见,终会有时!
在坐的各人都耸然动容,都想起了几看前的那场恶战,虽然狠狠地打击了来犯的刘仁恭的气势,但是刚刚占据了云州的沙陀人的损失也是可想而知的,不仅城中壮丁死却无数,城外的无数良田也同样被那些强盗般的幽州兵践踏一空,那年是个损失惨重的日子,之后的云州人,不管是沙陀人、汉人、其他各族人都记住了这个侵略之恨,如今李克用再一提起立马勾起了大家的愤慨,有些激动不能自己的汉子甚至扬言在攻下幽州后要屠城三日这样的狠话!
李克用作了安静的手势,众人的咒骂才算告以段落,身材高大原李存霸立起身来闷声闷气地说道:“怕他个什么,请父亲给我三千人作先锋队,我定然先打下幽州以待各位将军,到时候屠城与否就听大家的意见!”
李克用脸色一变,大喝道:“胡闹,给我坐下,你以为就凭你带着三千人马就能攻下幽州了?你怎么不给我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
李存霸给他父亲一阵喝骂,乖乖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但是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
“众位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我们都要量力而行,不能轻举妄动,族长交给我这二万人马,我可是担着重任的,如果随随便便出兵攻城,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就让这两万多兄弟死在该死的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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