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睡了之后还帮绾发（2/2）

“你啊……”顾灵对她简直没有办法了，带着她熟悉了一下房间、园、厨房的路，又一起去吃了晚餐。

回到房间的时候顾轻鸾都累坏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先是被人贩子拐卖，睡在破庙里又见证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待，后是呆在牢狱里，跟老鼠蟑螂打交道。这几天，顾轻鸾完全没得到什么休息，这下忽然睡到了暖暖的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难为她了，年纪还这么小。顾灵看着床里边睡得香甜的俏脸，目光温柔，随后吹熄了油灯，也躺下了。

她的姿势非常规矩，直挺挺的靠着床的最外侧，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杂念。刚要入睡，却忽然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靠了过来，一双手脚将她缠得死死的。

“唔……被子……硬邦邦的……”顾轻鸾梦呓着。

竟将她当成了被子抱着？顾灵哭笑不得，轻轻地将她的手脚拿开。

“嗯——”上扬的音调，表示着主人的不满，顾轻鸾嘀咕了一下，锲而不舍地抱了上来。

这……顾灵感觉着少女柔软的身体，香如兰麝温如呢喃的呼吸，只觉得心猿意马，脑袋里乱哄哄的，脸上发烫。偏偏还不能推开她，只能让她抱着。

这一夜，顾灵几乎是失眠的，一个晚上都在佛经，将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翻来覆去地背着，清心去火。而第二天早上醒来，顾轻鸾却是神清气爽，一手撑在枕边，俯身含笑问道：“灵姐姐，昨晚睡得可好？”

这个姿势让她未束的长发从脸旁滑落下来，细长的眉与猫儿一般的大眼睛映衬着，眼中笑意盈盈，衬着那张端华秀丽的脸，只看得顾灵一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别开头，说：“还……还好……”

又脸红了，这个灵姐姐的脸皮真薄。顾轻鸾忍住捏一把她脸蛋的冲动，起床穿衣服洗脸，随后就为难了，转过身可怜兮兮地说：“灵姐姐……”

顾灵刚将褙子系好带子，闻言便应道：“怎么了？”

顾轻鸾小声说：“我……我不会梳头，你能不能帮我梳？”

“梳……头？”顾灵一下子就呆住了。

顾轻鸾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确实不会梳古代的发式，只好厚着脸皮将梳子递给她，撒娇道：“灵姐姐，求你了嘛！”

顾灵的神色几度纠结，好一会儿都没接梳子，最后顾轻鸾都差点放弃了，她才将梳子接过。

“谢谢灵姐姐！”顾轻鸾开心地说，赶紧坐下。

顾灵在她身后站着，一语不发，握着她的长发慢慢地梳着，不时停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顾轻鸾差点以为她生气了，急忙解释说：“灵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会。遇到你之前我生了一场大病，从前的事全都忘了。否则的话，我看到那个伤疤也不会那么吃惊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顾灵也接受了，她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说：“轻鸾，我知道你从前受了很多苦，以后……你会好好的。但是你要记住，在成亲之前，不可以让任何男人帮你梳头，知道吗？”

“哦。”顾轻鸾乖乖地答应着，“我知道，只能给自己丈夫梳头嘛，长发为君绾，情丝系君心。”

“你……”顾灵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好了，自己去厨房领馒头吃，然后去扫东边的径，小心别走丢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迷路的。”顾轻鸾摸摸自己的头发。

顾灵给她梳了个双丫髻，虽然上面什么装饰都没有，但梳得特别好。这种少女的感觉，这种被人疼着的滋味……顾轻鸾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回身抱了顾灵一下，然后转身就跑，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灵姐姐再见！”

“……”顾灵僵在原地，好一会才看看自己的左手——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少女长发柔顺的触感，还有那个充满了欢喜的拥抱……

“完了……”顾灵喃喃地说，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支在桌子上，捂住眼睛。“我竟是这般心智不坚之人……”

对于自己造下的孽，顾轻鸾完全不知道，她开心地去厨房领了馒头，啃完了就去扫园，无非就是些落叶而已，很快就扫完了。

好啦！回去找灵姐姐玩！跟灵姐姐学梳头去！顾轻鸾拍拍手，转身就走，忽然眼角的一掠，感觉到荷池里有点异样。

什么东西掉在荷池里了？那里是她的职责范围吗？唔，还是去看看吧，把垃圾捡起来扔掉，免得等下挨骂。

顾轻鸾拿着扫把走到荷池边，定睛一看，登时放声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