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怪事（五）（2/2）

佟贵妃抬头，横看韩姬一眼，没有说话。

敬嫔也跟着一笑：“韩大人，这护短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咱们也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在这儿，确实是宜嫔的嫌疑最大。”

“是吗？”韩姬掩嘴笑了一声，拂开袖子，走到安嫔的尸首前面：“那还劳烦各位娘娘看明白，这安嫔的死，与通贵人的死，是否有些相似啊？我可是听说，通贵人死的时候，宜嫔是与诸位娘娘在一块儿的。”

“那又如何？说不定，这是有人模仿通贵人的死法。”敬嫔冷嗤一声。

“也对，这确实是模仿。”莼兮开口道：“安嫔与通贵人的死，这般相似，可有一点却不同。通贵人死的时候，除了被划伤以及毁容，这些刀伤以外，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可安嫔呢？你们瞧瞧，这模样像是被人狠狠的蹂躏过一样。我与安嫔不合，可也只是吵吵闹闹，没到了，要杀人的地步吧？”

莼兮虽然指引着大家去看安嫔的尸体，可很多人都心有余悸，不敢望过去。

“宜嫔这话，说得有些牵强吧？通贵人手无缚鸡之力，被杀的时候，是在启祥宫那样干净的地方。这儿这般脏乱不堪，安嫔会如此也不奇怪吧。”敬嫔对莼兮的说法，可是颇为不满。

“婆说婆有理，这真相如何，还未可知呢。本宫昨晚是否出来，也不能证明什么。谁能保证，就没有别的人，也偷偷的来过这里呢？”莼兮又道。

“宜嫔这是承认了昨晚之事？”佟贵妃抓住了莼兮的空子，立马问道。

莼兮轻嘲道：“承认与否，重要吗？就算我来过，也无法证明，人就是我杀的。哪怕我与安嫔再大的仇恨，也证明不了，我就是凶手。而且，昨晚，我回宫的时候，衣裳干干净净，连尘土都没有。这杀了人，不溅血也罢，可安嫔这般模样，凶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衣裳干净，哼！这谁能证明？”端嫔冷哼道。

“朕能证明。”玄烨早已经在她们身后站了多时，听见她们是如何诋毁莼兮的。本想瞧瞧莼兮是如何回答的，可没想到，这群人竟然一点都不肯放过她。

“皇上。”听见玄烨的声音，大家都回过神来请安。

“昨晚，朕就在翊坤宫。朕能证明宜嫔回宫的时辰与她身上不粘半点尘土的事实。”玄烨并没有叫起，而是大声的为莼兮说话。

莼兮在心里暗自欢喜，她这个方向，早就看到玄烨的身影。方才那样说，也确实是想为自己脱罪。毕竟，昨晚回去的时候，恰好玄烨在她宫里。否则，自己今儿是怎么也摆脱不了杀人的嫌疑了。

虽然知道玄烨会帮自己说话，可此刻听见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心境。她来不及高兴，因为玄烨话音刚落，就见端嫔不怕死的说道：“皇上，保不齐，宜嫔在回宫的路上就将那身脏衣裳给换了。”

“那朕是否要派人将昨晚朕见到莼兮所穿的那件袍子拿过来给你瞧瞧，是不是你见到的那件。”玄烨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

端嫔一愣，万万没想到玄烨会这样偏袒莼兮。心有不甘，又说：“皇上，这事情太蹊跷了，宜嫔的嫌疑最大。她自己也承认了，昨晚来过这儿，这凶手怎么就不能是她呢。”

“你昨晚见到的宜嫔，可是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外面套了一件戴帽的黑色披风？披风上面还绣有荷的图案？”玄烨不理她的说辞，反问道。

端嫔更懵了，全然不知玄烨是个什么意思：“这天黑得紧，哪里就能看清上面的纹样？再说，若是宜嫔早就备好了一模一样的……”

“好，衣裳你看不清，那这个你可瞧见了？”玄烨走到莼兮身边，从她腰间扯下一枚玉佩。这是他们的定情物，莼兮日日都待在身上，从不离身的东西。且这玉石通透，即使在黑夜里，只要有一丝的光，是断然能看得明白的。

端嫔一看，这可就傻了。这枚玉佩，她可是认得的，昨晚也是见过的。这般显眼的东西，即使莼兮只在她面前站了一站，也是能看到的。

见端嫔不说话了，玄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转身望向张鹏融：“安嫔是什么时辰遇害的？”

张鹏融立刻回身，叫了身后的仵作上前回话。

“回皇上，依着微臣的经验，又详细检查过娘娘的尸体。确定是昨晚子时遇害的。”仵作上前来回道。

陆太医也从韩姬身后出来，在玄烨面前回道：“皇上，在张大人来之前，微臣也曾经检验过安嫔娘娘的尸体，也可证实，娘娘是死于昨夜子时。”

玄烨听完，大笑：“可朕昨晚见到宜嫔的时候，是刚过亥时。后来宜嫔一直与朕在一起，你们还觉得宜嫔有机会杀害安嫔吗？再说，这枚玉佩宜嫔一直戴在身上，回宫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难不成在杀人的时候，还有时间特意将玉佩取下来藏好，免得被玷污了不成？”

玄烨的话，令在场的人都不敢说话了，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