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她嫌脏!(2/2)
而她却至今不知,在自己生母惨死一事中,他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不知,有时是快乐的。
最起码,前世直到临死之时,她一直生活的无忧无虑。
但是,有些事情,自知晓之后,便成了她心里的痛!
这份痛,噬骨蚀心,被她小心翼翼藏藏在心底,从来都不曾示于人前!
然而……独孤宸刚刚的话,却如刀似锥一般,句句刺痛她的心,声声割裂她身上这片从来不容任何人触碰的那片逆鳞!
是以,从来都步步为赢的她第一次暴了!
这一次,她不再如以往一般云淡风轻,也没了早前聪灵慧黠!
这份痛,从一开始,便注定会是她今生的阴霾,想要这片阴霾消失,她便只能报仇!
只忽然之间,她觉得。
自己竟然没心情跟那对母女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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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日落时,车队抵达客栈,沈凝暄由枭云扶着下车的时候,独孤宸已经到了客栈门口,见她一瘸一拐的下来,他淡漠的眸中为微起波澜。
沈凝暄知道独孤宸在看着自己,但她却不曾抬眸看他一眼,只垂首咬唇,阴着脸,忍着痛一步步从他身边经过。
见她如此,独孤宸的神情,不禁又是一冷!
“夫人!”
察觉到主子的脸色,枭云一脸担心的唤着沈凝暄。
然,沈凝暄对她的轻唤,根本充耳不闻,愣是当把独孤宸当作空气,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进入客房,沈凝暄便一声不吭的躺在软塌上,纵是枭云替自己处理伤口时有多疼,她都从不曾呻吟半声。
须臾,将金创药上好,看着一脸隐忍,却极其倔强的沈凝暄,枭云替她盖好被子,却是忍不住说道:“尊卑总有别,夫人即便心里再气,也不该对爷视而不见!”
她不知皇上和皇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从不是多事之人,但却对沈凝暄这位可以用冷水洗脸,可以腿着流着血却不哭不闹的主子有着莫名的好感,都说伴君如伴虎,倘若皇上一不高兴怪罪下来,怕只怕受苦的还是沈凝暄自己。
“尊卑?”
沈凝暄冷冷一笑,转头看向枭云:“枭云,你可听闻过,有哪位皇后,入宫半年有余,却还是处子的?”
枭云一愣,清秀却素冷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
沈凝暄尚为处子一事,在宫里虽不敢有人提起,却是人尽皆知!
自嘲的笑,渐渐渲染,沈凝暄抬头向上,将视线放空:“当年皇上想要立为皇后之人,是我的姐姐,可长公主到侯府选后之时,却选了我……皇上一直都以为,是我使了手段,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姐姐的皇后之位……”
“……”
对于主子的事,枭云知道,自己不该也不能多言。
语气顿了顿,沈凝暄苦笑着凄然叹道:“新婚第一夜,皇上便说过,我是他宫里最丑的女人,入宫半年有余,他到凤仪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却在玉妃宫里,与我姐姐夜夜暗通款曲,而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夫人!”
咂了咂嘴,枭云的脸色,终是变了。
沈凝暄此刻所言,皆是宫闱秘史,而她跟在皇上身边伺候,自然比谁都清楚。
但,清楚是一回事,若当事人亲口说出,便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没有理会枭云的话,沈凝暄苦笑了笑,兀自问道:“枭云,你可受过断指之痛?”
枭云闻言,神情一怔,怔怔摇头:“未曾!”
沈凝暄再笑:“你可受过毁容之痛?”
枭云神情又是一变,依然摇头:“未曾!”
“可是我受过!”
语气,云淡风轻的,似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沈凝暄低敛了眸,看向身前的枭云:“皇上一直都在说,我嫉妒姐姐美貌,却从来不曾想过这些痛……都是我那美若天仙的姐姐,加诸在我身上的!”
闻言,枭云的瞳眸,陡然大睁,一脸的震惊之色的凝着沈凝暄!
迎着枭云震惊的水眸,沈凝暄拧眉一笑,轻喃道:“我累了,只是在胡言乱语,你不必当真!”
其实,前世的一切,在今生不曾发生。
而这些,她本可藏在心里,但眼下她觉得自己心里好堵!她只是想,或许找个人宣泄出来,自己多少会好受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点!
而少言寡语的枭云,刚好合适!
“夫人!您先歇着,属下去与您备膳!”
定定的,看着沈凝暄,枭云知道,沈凝暄眼底的那抹痛色,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伪装的,虽然,她不知真正的内情是什么,虽然,她看惯了生死,但此刻听了沈凝暄的话,心下却微微透着酸涩,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是以,在轻叹一声后,替沈凝暄盖好被子,她在床前恭了恭身,转身便要退下。
“枭云!”
见枭云要走,沈凝暄再次转头看向她。
“属下在!”
刚走出几步,枭云蓦地停下,转头对上沈凝暄的眼,她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微微一笑,沈凝暄轻声问道:“若我今日逃了,后果会怎样?”
闻言,枭云神情一变,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皇后出逃?!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郑重思忖片刻,她神情凝重道:“若夫人逃了,莫说夫人的家人会受牵连,就连夫人在宫里的近身奴才也会跟着遭殃,其后果不堪设想,而且……”
沈凝暄挑眉:“而且什么?”
枭云垂眸,低语:“那时,属下必定已死!”
“你不会死的!”
早已料到枭云会是如此回答,沈凝暄苦笑了下,眼看着枭云出了房间,她暗暗定了定心,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受伤的腿,一抹极致灿烂的光芒自她眸间绽放。
她不会逃,只不过,是想些法子,跟独孤宸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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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驿馆楼下,气氛冷凝的却犹如外面的气温,寒意逼人!
独孤宸已用完早膳,却许久不见沈凝暄下楼,俊逸的眉梢,略微拧起,他面色不悦的放下筷子,抬眉看了眼恭身立于身前的荣海。
“奴才这就请夫人下楼!”
接收到独孤宸冷凝的目光,荣海忙步履匆匆的转身上楼。
不多时,荣海去而复返,脸色却十分难看,在他身后,枭云亦是一脸难色。
见状,独孤宸原本紧皱的眉,瞬时皱的更紧了些:“怎么了?”
“皇……爷!”
一紧张,便险些唤错,荣海微滞了滞声,上前在独孤宸身前恭身道:“夫人腿伤严重,今儿只怕不能再继续赶路了!”
“怎么回事?”
眸色微变,独孤宸抬头看向荣海身后的枭云。
昨夜,她只说沈凝暄伤了腿,但并无大碍,今日怎么就变的严重。
枭云紧抿了抿唇,垂首回道:“如今的天气,虽已立春,但仍十分寒冷,昨日夫人受伤之后没有及时敷药……昨儿一夜下来,腿伤不但未愈,反倒有了冻疮之兆!”
独孤宸闻言,心下暗惊,起身便上了二楼。
二楼客房里,沈凝暄早已等候独孤宸多时,见他进来,她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赌气似的别过头去。
冷冷的扫视她一眼,独孤宸一步步上前,终是在沈凝暄床前站定。
“夫人!”抬眼察言观色的瞄了独孤宸一眼,荣海心中暗暗叫苦,忍不住轻唤沈凝暄一声:“爷来看你了!”
静默片刻,终是缓缓回首,沈凝暄到底将视线调转到独孤宸身上。
“伤的很重?”
平冷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独孤宸的冰冷的双眼,在看到沈凝暄受伤的腿时,忍不住心下狠狠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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