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沙漏 尝打落指尖的雨点(2/2)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女朋友?”
“随缘。”他支着手臂,幽幽说道,眼神略显飘忽了。
这两个字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怎么去随缘呢?
这是君喻第一次站出来在镜头前澄清了关系,信或者不信就是别人的事了,他倒是无所谓。
随缘,他在心里反反复复重复了千百次这两个字眼,该怎么去随?
想来,又点燃了一支烟。
宁歌坐在车里一旁,看着他,不敢出言去打扰。
车到了集团大门前时,他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稔灭,下了车径直走进集团。
“将这月底的报表全部送到我办公室,盛景楼盘的售楼价格再提高百分之十,下周降三个点下来。”他对身后的助理吩咐道。
宁歌认真地将他的话记在心里,他说出的每一句决策,都是很有根据的,随后去执行。
此时在办公室里,哪里还看得见半点刚才在车里点烟的君喻,看不见了。
纽约晚上。
傅母给远在美国的傅施年打了一通电话,因为知道了他身边有了女人,所以相亲催促得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急了。
“她长得怎么样?有照片吗?”对于儿子那次的主动承认,使傅母的心里对那个女人产生了很大的好奇。
傅施年耳朵上戴着蓝牙,正在厨房切着水果。
“她不喜照相,长得好看,很有气质。”他嗓音清冽,一刀刀在水果上切了下去。
“家庭背景如何?”傅母紧接着问道。
他的刀功很好,水果切得像是一朵朵鲜艳的朵,绽放在盘子上,“还好。”
索性,傅母其他也不问了,张口想要她的生辰八字,想要让人算算和儿子的命是否相配,是否吉祥旺家。
她是很信这个的。
“我还有事,下次吧,挂了。”他推辞了,先一步挂下了电话。
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让母亲知道去算何姿的生辰八字,也不管她是否吉祥,怕会多生是非。
何姿怎么会不祥呢?是他不祥才对。
水果切好后,傅施年送到了卧室里,可是当推开门,站在门口时,看着里面,便一步也挪不动了。
心里是什么滋味呢?是酸的,也是痛的,他仰头望着头顶上的天板,一直一直,不敢去低头。
何姿赤脚跪在地毯上,发丝散落,深深蹙着眉正在缓缓地拼凑着什么,拼凑着细小的东西,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视为珍宝一般。
细细去听,嘴里还在碎语呢语着什么,“保平安福运,平安福运,······。”
手下放着一些碎裂了的玉,零零散散,玉碎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拼凑不好。
她便一直在拼凑着。
他站在门口望着她,她跪在地毯上拼凑着碎裂的玉,那玉怎么就碎了呢?
她也许忘了,也许她也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真的了,这块碎玉被她拼凑过太多次了,次数多得早已数不清了,每一小块碎片都在她的掌心紧握过,就算碎裂边缘刺得她手心发疼,也不曾拿开过,久而久之,居然连刺痛的边缘都被她都磨得光滑了。
“怎么就缺了角呢?玉呢?”她还在拼着,然后又开始转身找着玉。
傅施年强忍着心里的不堪,走上前蹲下了身,笑着对她说:“我帮你找好不好?”
何姿不住地点着头,一直在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
他低着头,捧着那几块碎掉的玉,一点点拼了起来,指尖是冰凉的。
她看到了那块拼凑好的玉,往往就会很高兴。
一直凝视着玉,移不开眼了。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安好。”
她的嘴角动了动,拉长了嗓音,倒像是在唱出来的一般,可是音调太低了,轻声轻语地从喉咙里唱了出来。
夜,太过于死寂了,心,宛如刀割,呼吸在哪里呢?
七月初,君氏名下的盛景今典全部售出,业绩斐然,在t市乃至全国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争议,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它已成为了楼盘地产的领先龙头。
三日后,君氏举办了一次庆祝酒宴,邀请各方名流富商前来参加。
君喻到达酒宴上的时间不早也不晚,一出现便立刻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讨好献媚的人大有人在,名媛小姐打扮得光鲜亮丽,笑容嫣然,都在寻着合适的机会。
他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说了些台面话,仰头一饮而尽。
此次前来也不过是走个场子,给个面子,只待一会儿便要走的。
许多富商脸上笑容灿烂,举着酒杯向他走来,恭维的话语说得太多太多了,夸赞声不绝于耳。
君喻面不改色地一一回应,也只是稍稍地点了点头,说的话很少。
不得不承认,他的酒量很好。
宁歌站在身后,心里也是在担忧老板的身子的,每天的饭局应酬颇多,饭菜吃得少,多是在谈工作,酒和咖啡喝得多,但哪里敢出言去管他,管不了的。
一位珠宝商的千金款款走了来,着装优雅,素养很高,看得出受到过国外良好的教育。
“您好,我是欧莱珠宝的欧若,很高兴认识你。”她表达地字字清晰,笑容得体,伸出手放在半空中。
君喻浅浅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就松开了,“你好。”
欧莱看着他,嘴角噙着笑,“以前听说您和傅氏的少爷傅施年感情极好,我和傅先生也认识一些,因为生意上的来往。”
君喻表现得不惊不扰,眉间疏离,“哦,是吗?”反口问道,听不出其他来了。
欧莱也不以为意,看了看他身旁,“君先生这样有魅力地位的人,今天出席酒宴,怎么没有带女伴呢?”她轻啜了一口红酒,笑容妩媚,红唇烈酒,艳丽得很。
“时间太急。”君喻随口说道,音调平平。
欧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君先生好像没有女朋友吧?”她试探性地问道,见君喻没有接着说什么话,又继续接着说道:“傅先生好像有了一个女朋友,很疼爱她的样子,只是有些可惜了。”
说到此处,又惋惜地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
君喻和傅施年说起来已经五,六年没有见过面了,其中更是没有任何音信,完全断了,不闻不问。
欧莱一想起,就觉得无限惋惜,上天太不公平了,“可惜那个女朋友好像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精神萎靡不振,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得出是个很有气质的一个人,眼睛里有很多故事。”
她也是三年前偶尔一次看见过,只是一眼而已,很短暂。
君喻闻言,是意外的。
她仰头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我还听见傅先生叫那个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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