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十二章 我负责貌美如花(1/2)
路岐凛看着眼前这人,在他说完那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脖颈已经被一条布条狠狠地勒住,那是从背后传来的力度。
路岐凛当然知道这人能够闯入到这里来并非是只有一个人罢了,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安插到这天牢之中的人手来,脖颈之间的空气越发的浅薄了起来,路起凛在那电光火石之中倒是明白了不少,这个人从他开始就开始着手安排这一切了,包括在皇宫之中安插着的那些个事情……
如今……
路岐凛原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是能够活多久,而且他这如今也可算是一枚弃子,过河拆桥他也可以算是已经料定了,本还以为他会是能够从他的手上拿到多少的好处,但现在想来他这从头到尾就是在利用他而已,这一段时间也不过就是他偷来的。
路岐凛整张脸涨得通红,他死死地盯着那人的眼睛似乎是在问着他为什么要为了那个人做到这样的程度。
“她不想做的事情,我便替她做就是了,她不喜欢的人,原本就是不该留在这个世上的。”他缓缓地道,像是知道现在路岐凛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一般,他缓缓地拉下了自己蒙着面的布巾,这布巾下是那一张俊朗的容颜,棱角分明,丰神如玉,只是那容颜上没有半点的神情,有一种异常的冷漠。
路岐凛看着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是还是谁,所以在现在他解开自己的蒙面的时候他也没有那么的意外,但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的意外的,这人竟然是挽歌,路岐凛也是看过这个人在素问身边的时候那样,那模样半点也看不出端倪来,仿佛就不过是一个平常无比的护卫而已,可现在,他虽是低眉敛目,却是有着一种残酷的味道。
“那些沾染上血腥的事情全都由我来做就行,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沾染。”
挽歌看着路岐凛,他一贯是知道素问的性格的,嘴上说的再怎么凶狠,但真的要她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来到底还是做不到的,到底还是心不够狠。而安青云那样的人也只会成为素问的负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安青云那样的人,只有彻底地将他打压的什么都不剩下的时候才好,那样的人,莫说是素问厌恶着,他也是厌恶的厉害的。既然素问下不了那样的手,那么这一切就让他来做,现在这样的情况不也是挺好的?至少安青云往后再也不会再出现在素问的面前了,而如今安家的颠覆,也便是说,安家的人再也不会成为素问的拖累。
而现在安青云既然已经是解决了,而路岐凛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路岐南大概也已经知道了建业帝如今的现状,想来也是会劝着素问离开无双城的。
这一切几乎都是按着挽歌所设想的在进行着,没有多少的差池,唯一觉得有些意外的就是安青云是被魔尊一掌打死的,不过这对于挽歌来说也不算是特别意外的事情,安青云怎么死的,死在谁的手上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的,重要的就是安青云已经死去了。
路岐凛得了挽歌这样的回答,他脖颈之间的力度不停地在增大着,胸腔之中的空气不停地在减少,而路岐凛的脸上终于是被难受所侵蚀,他甚至开始整个人因为痛苦而挣扎起来,而他这身体微微一动,那被冰冻上的身体的躯干一下子裂缝更加加深,终于他的一条手臂和双腿全部成了裂开的冰块,手臂裂开的时候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可算是十分通透的声音,就像是水晶落在地面上一样。
路岐凛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终于这剩下的躯干也不在动作,从他身后拿着布条勒着路岐凛脖颈的人也停下了动作,他伸出了手触碰路岐凛的脖颈动脉,这人的呼吸是可以用内力憋住的造成已经断气的假象,但这脖颈处的动脉却是什么都掩盖不了的。
那人把手伸到那边按了一会,确定了路岐凛是真的已经断了气再也没有半点的脉搏和呼吸的时候这才抬起了头来道了一声:“主上,他没气息了。”
挽歌低头看了一眼路岐凛,这看到的也就是路岐凛那一双瞠得极大的双眼,那眼神之中倒是没有半点的惊恐,而是带了一种嘲讽,似乎在路岐凛这明知道自己这结局注定是改变不掉的时候,他用最后的一口气在诅咒着一般,诅咒他这一辈子哪怕是机关算尽,到底也不会得到他这最后想要的东西。
那眼神看得挽歌觉得十分的不舒服,但这毕竟是越国的天牢之中,哪怕他现在是闯入到了这里来却到底也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免得到时候给人看出端倪来那就不妥了。
既然路岐凛已经断气了,挽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可值得担忧的了,“处理得妥帖一些。”
那人低声应了一声是,便是上了前来抽了路岐凛的一根腰带,在他的脖子上绕了几圈将他挂在了那小小的窗口的铁柱上,做出了路岐凛自杀的表象。
挽歌漫步走出大牢,他平静地看着那大牢之中昏厥的那些个护卫,他这欲走出大牢,却还是被身后刚刚处理着路岐凛尸首的人给叫住了。
“主上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站在身后定定地看着挽歌的背影坚贞地问道,“主上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如今又是为了那姑娘动用了安插在越国皇宫之中不少的暗桩,即便现在一时之间是没有察觉的,但未必不会有人察觉主上的身份,主上在越国之中多呆一天便是多一分的危险……”
挽歌并没有回头,他只是微微地侧过了脸,声音十足的冷漠,他道:“我的事情,又何须你多言,我自有主张。”
“主上!”那人的声音更加凄厉了一些,更有一种今日若是没有得到回答就会这样不依不挠下去的意向,“主上若是想要姑娘,直接要了就是,何必这般费力,又不是……”
他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挽歌手上剑已经出了鞘,剑锋扫过那人的脖颈边,削下了一缕发丝。剑在挽歌的手上轻轻一弹,当下那一缕原本是要轻飘飘掉落下来的发丝落在了剑身上,挽歌冷眼看着那人道:“若是再让我听到有半句不敬的话语,到时候这掉落的可就不是只有这一缕头发而是你的脑袋了。”
那人噤若寒蝉,便是半句也不敢再说。
挽歌对于那人的反应也可算是十分的满意,剑身微微一抽,那一缕发丝当下弹向那人的面,他伸手将那一缕发丝接住将那一缕短发捏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垂眼看着挽歌,看着挽歌收剑还鞘,直到挽歌的身影再也不见也没有再说一声。
等到挽歌离开之后一会,这外头这才有人进了这天牢之中,那人看了一眼这大牢之中,这天牢重地,自然是不敢做出将这天牢之中的人全部屠杀干净的做法,所以那些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不过就是中了迷烟罢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所以他们也需要在这些个人全部清醒之前撤离。
“主上如何?”来人低声问道。
“美色害人!”那人捏着手掌心那一撮头发整个人有些愤慨地道,那眼神之中满是不解的神色,“主上现在已经不若以前那般已是有了破绽,若是叫人发现,到时候只怕是……”他重重地嗤了一声,“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又何必是做的这般的小心细致,主上若是想要又何须这般作为,直接要了就是,难道她还能不从了不是?只怕这人早晚不是主上的一道伤口,而是划下那一道伤口的刀子!”
那人的声音是越说是越恨,只觉得如今自己的主子这样都是同素问脱离不了干系的,虽让现在主子是在素问的身边,这不管是怎么样在潜移默化之中多少都是会造成一些个不利的影响。
“看来,不能再这般由着主上了。”那人道,眼眸之中带了一些决绝的意味。
素问这出了宫门之后便是直接要回那浮云小筑,安家如今已经是被查抄。只怕刚刚这建业帝的令这宫宴一散之后这京兆尹就奉了圣旨前往安家了。
安家查抄也可算是一件大事,但比起这些个事情来,而是府上所有人都没入贱籍这才是最紧要的大事,这没入贱籍之人在依着越国的法令多半都是要发卖为奴为婢的,到时候也全然是看发卖的时候是何人出了银子买了过去,府上的女子若是买下的人是那些个青楼妓院的,这往后就是要在那种烟之地呆一辈子了。
至于旁人,素问自然是不会去管,至多也便是在官府发卖的时候将莫氏和安晋琪两人买了回来罢了,毕竟莫氏这一把年纪了,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是,素问也不会看着莫氏真的去为奴为婢去,而且安家族人永远不入仕途,也就是断了安家旁支分家的从仕的念,这对于一些个读书人来说已经算是极重的刑法。素问不知道安晋琪在得到这样的令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反应,虽说素问也没有发现安晋琪身上有一种非要如朝为官的念头,但可想而知心中也并不是十分的痛快的。
容渊和容辞两人是骑马而来,这原本是想要捎带上素问一程再走的,但不管素问是上了谁的马背只怕这另外一个人的心中多半都是不会舒爽的,所以干脆地两个人也放弃了策马回去,同素问一起走着。而且,容渊和容辞觉得这放任素问同那路岐南一并走着这可不是什么妥帖的事情。
路岐南也是觉得这容渊和容辞两人十分的叫人不爽利,这从皇宫的时候用那眼神处处挑剔着自己的时候也就罢了,这如今原本他还能够同素问一起走着,想着也能够同素问说上两句,总不能是让素问每每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那般的剑拔弩张,虽说这偶尔斗斗嘴也是没什么的,但这总是吵来吵去的时候到底对两人的关系也是一种损伤,他是万分不愿这有人趁虚而入,那可是路岐南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我见越国也可算是十分的富足,怎么两位王爷便是没有自己的座驾,便是连小小的马车也便是无的?”路岐南几乎是磨着牙对着容渊和容辞两人道,这原本看着容渊和容辞两人便是十分的不顺眼,现在路岐南看着这两人的时候是更加的不顺眼了,若不是看在这两个人是王爷的身份上,而自己又是担着乌疆族长的名,若不是对这两人拳脚相加必定是会影响着越国同乌疆之间原本还算是平和的关系,否则路岐南现在还真心是恨不得直接一掌将两人拍飞了,也省得看着这两人是这般的碍眼。
同样是身为男人,这男人的想法,只要是一个眼神,彼此都是能够在心中知晓的清清楚楚的,所以现在路岐南在想着什么,容渊和容辞两个人的心中当然也是十分的清楚的。反正如今这事情也已经是到了如此地步,独处不了,彼此给彼此添点堵这也是彼此心中的想法。
“路族长有所不知,这宫宴上头便是有些不大叫人顺心的事情,皇宫离着王府也不算是太远,所以本王同皇叔也便是想要这般走上一走。且,越国即便是富硕,身为皇族,也不能奢侈度日,这是皇族的大忌。怎么?路族长在乌疆之中便是那般喜欢奢华之物,这出门必定是要有马车坐骑不成?这可不是什么良好的习惯,这祖上即便是有成,到底也不是这般地奢侈的度日的,否则这可不成啊。”
容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这说出来的话却是夹枪带棍的厉害,这无形之中指责了路岐南是一个嗜好奢侈的一个人,实际上也并非是一个良人之举。
路岐南被容辞这一句问话噎得十分憋屈,这容辞从呼吸和步履上来看并非像是容渊那般有着高深的功夫,但这嘴皮子上这贬损的程度倒是同素问有得一拼的。这素问贬损他的时候,路岐南还觉得自己还能够不当一回事,毕竟素问这说的自己也还能够当做打情骂俏来看待,但这容辞这说的,那可就是在诋毁着他的名声了。
“肃王殿下这话说的也就有些不对了,乌疆毕竟是一个小小的部族而已,一贯都是山中之人,比不得肃王你们这般的讲究。”路岐南道,“所以这奢侈两个字,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路族长这么说的话,也就是说乌疆之中生活清苦至极?”容辞不等路岐南将话说完,他便是已经打断了路岐南的话,“这般清苦的日子,必须要加以改善才行,不知道路族长可有什么法子,若是这般长久以往,这便是族长的失责了。再者,这身为男人,这清贫的日子自己若是一人过着也便是算了,总不能是叫自己心爱的女子也跟着一并受苦。虽是不知道路族长是怎么想的,但本王自己便是这般觉得,若是这有心爱的女子不管是在怎么辛苦的情况下都是应当要给予自己心爱女子一个无虞的日子过的。你道是也不是?”
路岐南听着容辞这话,这心中对于他来说是更加的发恨了,这人这话说的可真是够尖酸刻薄的,这明面上看着是在说着关于乌疆困苦日子的意思,但是这实际上却是在说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当族长之人的失职,而且也是在暗自提醒着他,就是因为他那边那样的清苦这才导致了素问当初从乌疆之中跑了出来,而且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同他这些个婚约。虽说没有指明了说的,但是容辞这便是在已经手上亮出了刀,这刀锋还是十分的锋利大有不见点血就不收回来的意图。
这该死的肃王。
路岐南冷哼道:“这个自然是无需肃王殿下来担忧的,在下自然是不舍得让问问受半点的委屈,自然是会将全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放到问问的面前,倒是肃王殿下早就已经是到了这成婚的年纪,可有婚配了?还有庆王殿下呢?我这听说越国的男儿一般到了弱冠的年纪多半不是已经成婚了就是已经有了婚约了,两位王爷这未来的王妃是谁家千金?想来应该是名门闺秀士族千金才是吧?想来越国皇帝陛下大约已经是心中有了这可心的人了。”
路岐南这问话也的确倒是没有说错,越国的女子及笄之后便是能够嫁人,而男子多半在弱冠的时候多半已经在父母之命的要求下成婚了,即便是没有成婚多半也是有了婚约的。而且这皇族中人,这婚约原本就是不由着自己的。原本容辞还是能够用那冷嘲热讽的姿态去对待着路岐南,但现在不过就是听到路岐南这一句问话的时候,他那真一个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的确,就算是他自己再有主意,认定了谁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正妃之位到底还是要听了自己父皇的意思,到时候还是得看父皇指的是谁,然后这侧妃虽说是能够有四位侧妃,但这皇族之中很多都是不由己的。
容辞觉得自己如今在这里同路岐南再争斗也没有什么意思,他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说服自己的父皇和母后才对。
路岐南见容辞和容渊不说话,这也觉得有些满意了,原本他对于这两个人一直跟在一旁便是心中有气,又加上听到容辞在那边所说的话,如今看到这两个人像是被掐住了七寸的蛇一般的模样的时候,路岐南也便是觉得自己这心中舒坦多了,嘴角的笑容也悄悄地上升了几分,心中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爽快之感。
素问看了这三人一眼,原本这想要说的话这一时之间也完全说不出口了。
索性这无双城也便是只有那么大而已,从宫门口到她的浮云小筑也不算太远,素问懒得同他们说话所以这脚步也是有几分越走越快的意味,不一会的时间便是已经到了自己宅子门口。
这店铺的门倒是开着,素问原本还以为经过这些个事情之后自己这浮云小筑之中多半已经是凌乱无比了,至少也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这大门这样敞开着像是在等着她回来一般,店铺之中点了一盏油灯,照得也还可算是有几分的亮堂。
挽歌站在这店铺之中,他的模样像是等了许久的,在见到素问的时候,张口就道:“姑娘总算是肯舍得回来了。”
素问见到挽歌,也有几分意外,尤其是在看到挽歌拧着两道眉头,这模样也就是代表着挽歌这身上是带了几分怒气。素问看了一眼挽歌的面色,那几乎已经是可算是用青黑来形容了。素问想也知道挽歌现在多半是怒极的,她昨夜走的时候也没有同挽歌说什么,依她知道挽歌的性格多半是见自己长久没有回来之后定是出去寻找她的,而她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告诉挽歌,所以挽歌的一张黑脸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起的。
“挽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素问看了一眼挽歌,道。
“昨夜寻了姑娘整整一夜,原本还以为姑娘就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丢下我直接走了,所以这白日的时候又是寻了姑娘一日。原本想潜回来看看姑娘是不是遇上了埋伏,但现在看来,姑娘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倒是我白担心了一场。”挽歌看着素问,每说一句话挽歌的声音就冷了几分,到最后的时候那声音几乎是可以算是三九寒冬腊月里头的风一般,“姑娘就是姑娘,看来是我多虑了。”
素问也知道这什么是也没有同挽歌说也是她的不是,但这一同挽歌说了之后,只怕挽歌就算是同意自己闯入皇宫之中多半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她一个人的时候还能够无所顾忌,但两个人的时候就容易出现一些个马脚,倒不如直接一个人到了皇宫之中要来得妥帖一些。原本是想等这些个事情解决之后再同挽歌说这些事情的,但现在这挽歌的姿态那是打算同她计较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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