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为天人（1/2）

红袖坊大厅里人山人海，权贵弟子琳琅环佩，仆从如云相随。富家商贾谄媚逢迎，溜须拍马，其乐融融。

迎来送往的酒侍看着进进出出的大人物不由得满心感慨，“真不知道明月姑娘有什么本事，这观舞座三天前便开始预订了，到今天还这么多人抢着进来！”

“你懂什么~”

一个年纪大些的老者戳了戳年轻人的身子，指着楼上某处说道，“明月姑娘舞技动人，短短几天之内便被大家捧为为长安第一人，连齐家大公子也成为了座上宾，这不是本事，是什么呢？”

“哎呦，你两还不快点给各位大爷上酒菜去，再被我发现偷懒，鞭子伺候！！”

有人过来训话，聊天的两人立刻噤声加入了忙碌的队伍。

“铮铮铮...”

喧闹的红袖坊传来琵琶拨弄的声响，突然，厅中烛光悉数熄灭。

就在大家屏息凝神的时候，大厅左侧浮现出粉色莲灯，灯后一个白衣男子盘坐软榻上，榻前半开半掩的白纱看不真切，只见那个男子手中抱着一个梨行琵琶，正是红袖坊第一乐手，段善。

传说段善手中有一螺钿紫檀琵琶，整张琵琶以紫檀木制成，通体施有螺钿装饰，腹面上还嵌有一骑驼人抚琵琶的画面，象牙做轴相，价值万金。

每每段善弹奏之时，弦声清脆透亮铿锵有力，拨若风雨。

就在人们抿酒时，十二面纯白屏风已经在舞台周围立起，堪堪合抱成了一个半圆，开口对着正门处，堂下茶水酒盅早已搁置，大家翘首以盼。

“铮铮铮....”

在一阵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弹奏中，明月从天而降。

红衣女子沿着中央垂下的白色纱幔缓缓落下，晶莹透彻的足尖刚刚沾地，那滑行的白纱随风而起，半遮半掩，露出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材，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眸从白纱后透出。

黑色的眼，黑色的眉，微微上挑的眼角，明月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任由白纱滑落，露出那张并不倾城的容颜。只见她手指轻轻从嘴边一抚，偏偏四周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便响了起来。

褪去火红的外衫，如皓月清辉的银色水袖随着琵琶声长长甩开，这是明月最拿手的袖舞。白色的水袖划过屏风落在底下暗槽处，再收回时已然沾了桃红色的墨汁，随着她长袖纷飞，十二道屏风上起了变化。

原来美到屏风下不仅有暗槽还有不同个数的铃铛，每一次挥袖便会响起叮铃当啷之声！

女子身材热火，两只长袖朝前一挥，便幻化成千奇百异的优美姿态。

琵琶声密密如织，舞也随乐声渐急。

长袖在空中纵横，舞若长虹，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一时间，影若炫霞，满屋都是闪烁迷离的袖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