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玉锁（1/2）

五 玉锁

“不知道！”星子大声道，“你说明天再讲，明天讲了我就知道了。 你是先生，说话要算话！不能骗人！我走了。”星子一口气说完，不等夫子回答，不管一屋子嫉恨敌视的目光，昂首阔步出门而去。</p>

学堂里先是鸦雀无声，毕竟不管先生还是学生，从来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片刻之后，便象是炸了锅，十几个孩子叽叽喳喳闹将起来。他们每日背不出书，错一个字就要挨一板子，写不好字也要挨打，往往放学后还要被留到很晚，哪有星子这般逍遥？生财的声音最大：“先生，他这么放肆，该好好管管！”生财是本村大户的长子，父亲在当地颇有些势力，他又比其他孩子年长，在这帮学生中俨然就是首领。</p>

涂老夫子今日被星子大损颜面，却又不能发作，沉着脸道：“你们谁有本事背得出书，也可以学他现在就走！背不出的，就好好在这给我念！”夫子声色俱厉，大家小声嚷嚷了几句，也只有乖乖地继续念书。</p>

星子大大地出了口恶气，一路兴高采烈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往家里走，虽然高肿的手心还火辣辣地痛着，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打了场大胜仗般的心情。天空蓝得象一湾沉静的湖水，有鸟儿偶尔扑啦啦振翅飞过，星子吹了声口哨，为什么我就不能飞呢？再远的路，眨眼就可以飞回家。</p>

星子到家的时候还未至中午，阿贞见他早早归来，颇有些吃惊，星子得意告知：“先生说只要背完了书就可以放学，我就背给他听，他没什么话说我就回来了。”怕阿贞不相信，星子将今日学到的功课又给母亲背了一遍。阿贞虽听不懂，听儿子朗朗成诵，自是万分惊喜，喜极而泣，原来这孩子是个神童，真的是天上的神仙送给我的么？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p>

星子见母亲不住地抹眼泪，慌了神：“娘！娘！你怎么了？”</p>

阿贞忙换上最欢喜的笑：“娘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星子，我的儿子，你以后肯定会非常了不起！”忽想起了什么，“你来，娘有件东西要给你。”</p>

阿贞去牵星子的小手，星子躲避不及，被母亲一把攥住，痛得哇哇大叫。阿贞一惊，这才发现星子原本柔嫩白皙的小手已肿的象馒头似的，阿贞心疼不已，捧在手中不住呵气，“痛吗？”阿贞柔声问，怔怔地又要掉下泪来，自己的心肝宝贝儿，几时舍得他吃这种苦头？“是先生打你了？你不听他的话？”</p>

星子本来打算回来向母亲诉苦，说什么也不想再去上学了，但方才见母亲听自己背书竟高兴成那样子，就算天上掉金元宝也不过如此吧！原来读书好了母亲便会这般高兴么？又想起夫子说的，只有念好了书，日后才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不想上学的话便说不出口，却问：“娘，是不是只要我好好读书，以后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p>

阿贞边拭泪边点头道：“是啊，凭我儿这样聪明，十年寒窗，日后前程远大，就是中个状元也不稀奇。那就可以到京城里去做大官，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p>

“什么叫做荣华富贵啊？”星子似懂非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