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歪打正着（2/2）

她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深度和广度都是在场人不能随意否定的。谁也无法保证这世上的人都是好人，更无法证明，妖就全是坏蛋。

“这世间的无数生灵，都应该有存活下去的机会。你们人类以为我们妖族伤你们更多，但你们却不知，你们伤害的妖类也不少。”段清檬继续说着，这一刻的她褪去了玩世不恭，俨然一个正在被手下们围绕着的王者，在保护着自己子民的权益。

“段美人，你把事情夸大了吧？”伊月明调笑着，想打破段清檬的控场力，她的几句话已经让伊月明觉得她好似才是这里的主人，这种心理上的压迫，绝不是好事。

“有的孩子在未曾化人时，便被你们人类宰杀。你们恨狐妖蛊惑人类，却未曾想过你们猎杀狐妖，夺取它们的狐皮。你们宰杀牛羊鸡鸭猪狗，不也满手占满鲜血？而且，即便你们不吃肉，你们吃掉的素菜，那也是有生命的。”

钟念白讽刺道：“你这样说下去，我们人是不是该不吃不喝，直接死亡？”

“自然不是，大家都是为了生存，最为基本的需求，我不会有意见。只是你们自己宰杀牛羊猪驴时的理所当然，让我觉得可笑。凭什么你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当它们修炼成精后，吃你们，你们又有什么理由把它们定义为恶？这本就是一个循环，不是以杀为乐，仅为了保持身体活下去的能量，本就无错。”段清檬的回答，使得讽刺和反驳都变得苍白无力。

一副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你该不会以为多费些唇舌，今天这事儿就了了吧？桑梓躲避着钟念白的攻势，在心中抱怨着迟迟不肯动手的段清檬。

“禁军统领张冲冲已将外间贼子拿下。”张冲冲的嚎叫传入众人耳中。

女皇皱着眉头看了端华绯衣一眼，大概猜想到端华绯衣刚才做了什么，道：“退出十米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被毁的天庭呢？有何原因？”良久，静持询问道。

“权势之争，成王败寇。”段清檬坦然。

“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我的立场不允许我对你的行为不闻不问。”静持收紧手中的沉香佛珠，“你过于随性，也过于强大，挥手之间便可伤人，你不敢保证你不会插手人世的事情，对吧？”

“天青还是那么了解我。”段清檬伸了伸懒腰，“来吧，让我看看只有人类躯壳的你，有多少斤两。”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段清檬和静持无疑是要开始较量了。先前为了观察情况，一直在和端华绯衣闹着玩的伊月明，这会儿认真起来。即便是伊月明不用香，端华绯衣也不是她的对手，伊月明一旦认真起来，端华绯衣哪里还抵挡得住，连忙对钟念白道：“姓钟的！你再不过来帮我，我就不告诉你那夫君的下落了！”

“端华美人，你这小嘴长得再好看，也不可以随便乱说话。”伊月明出掌，招呼向端华绯衣的脸。

关乎自己的脸，端华绯衣下意识就躲开了，同时他也明白伊月明话中的意思，她在提醒钟念白，自己在骗钟念白。事情哪里会这么巧，之前找不到，现在就找到了。

桑梓收敛了动作，将有可能泄漏自己职业的招数藏得更深。虽说端华绯衣不一定知道他是谁，但端华绯衣为了段清檬是有可能歪打正着把他供出来的。

“消息我不得藏着，以备不时之需吗？”端华绯衣抓到空档，解释着。

钟念白展开扇子，从攻击变成了防守，“说说看，他在哪里。”

“就在你对面。”端华绯衣朝着桑梓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即便假装承认也不会有问题。

桑梓很想骂娘，要是他不是钟念白找的人，他顶一下也没关系，问题是钟念白找的人就是他，他想脱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钟念白扇子一扇，白色的粉末簌簌的朝着桑梓袭去。

如云的粉末遮挡了视线，桑梓避开白色粉末，本站在他前方的钟念白人已经不在，感受到后面不对劲，他一个旋身撤离，但遮挡脸的黑布被钟念白扯下了。

钟念白任由黑布落到地面，点评着桑梓的脸，“这张脸，平平无奇嘛。”

端华绯衣见状心道不好，因为钟念白所寻的桑影墨乃是一个长相出众的人，想要解释，但被伊月明看出他的意图，打得他连喘气都来不及，更不要说解释了。

我的脸现在是这副样子，她应该认不出来吧？桑梓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有直接跑，免得落荒而逃的动作变成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