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南风渣女之死(1/2)
米豆豆叹息,点头答允:“好,那就把美美接过来住。你们兄妹两好些日子没见了,刚好聚聚。”
杨有志点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钱三一把拉过。钱三恭敬地冲米豆豆嘿嘿一笑:“豆豆姑娘,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这就走了哈。”
说着手臂猛地一个用力,杨有志几乎就要落在他怀里。若不是有两只纤细的胳膊挡着,定会贴的死紧。钱三看着他推拒的样子,有些不满地拧眉。可是少年垂着脑袋露出的脖颈白皙而细致,瞬间便让他迷了神智……
萧冀陌蹙眉看着钱三的背影,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钱三最近倒是有些奇怪,他和小志无亲无故,怎么就惯成这个样子?”
米豆豆轻笑,心道这呆子这次反应倒是挺快。她挑着眉想着刚才钱三恨不得把杨有志包起来揣怀里的模样,摇了摇头,心里隐约冒出了个疑影。睫毛颤了颤,也罢,顺其自然吧。
“杨美美要来?”赵福贵听了杨有志的话略有些兴奋地问。
米豆豆点头,看着他黝黑的脸轻笑:“怎么,你认识杨美美?”
赵福贵嘿嘿一笑,黝黑的脸上闪过抹淡红,一口白牙锃光瓦亮:“嗯,之前见过几次,小姑娘很爱笑,可爱的很。”
米豆豆看着他的模样觉得有趣:“美美的确讨人喜欢。”又看了外面的天色对赵福贵道,“福贵哥,时候不早了,我和萧冀陌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我会专门给你开个药方,可以让你的腿伤好得快些。”
赵福贵点头,眼神又朝旁边的芙蓉糕上瞅:“诶,好,你们忙你们的吧,我没事。”
萧冀陌看着赵福贵一脸你们走吧走吧,走了我就可以吃糕点了的明显表情,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结果把赵福贵吓了一跳,天,萧冀陌竟然对他露出这么和善的表情,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回到家就就有人禀报南风灵的情况,萧冀陌一听就黑了脸。他眉头拧得死紧,深邃的眼里泛起杀意,偏头去问米豆豆:“豆豆,那贱人那么害你,不能留她。既然南风昱不识抬举,我这就派人了断了她。”
米豆豆摇头,神色淡淡的:“那样多没意思。相公,有时候,死反而是最好的解脱。”她给萧冀陌倒了杯茶,语气温和,“其实南风昱这样才算正常,他若那么爽快地就把南风灵逐出族谱,对她不管不顾,倒是反常的很。既然他不愿意,我们便再逼他一把又如何,今晚你就把他和南风媚的丑事的证据送到他面前,我到要看看,他能否为了自己的女儿放弃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得来的家主之位。若能,看在他慈父的份上便也算了。”
萧冀陌一把抓住她把茶杯放到她面前的手,尽量冷静地和她商量:“那怎么行,我的女人被人打成这样,怎么能算了!”
米豆豆轻笑,看着外面的夜色眼底泛起粼粼的波光:“南风昱,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小屋子里亮起暗淡的烛光,里边还不时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南风瑾叹了口气,推门而入,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他拧眉:“灵儿,不得胡闹,你知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给你找到这个院子。要是让那帮长老们知道爹派人偷偷照顾你,恐怕又要联合起来给爹施压了。”
南风瑾进来的时候南风灵正摔碎了房间里仅剩的几件东西,她剧烈地喘着气,冷冷一笑,脸上泛起怨毒:“胡闹,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说我胡闹!爹为了一个外人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你们竟然还说我胡闹!”南风灵说的激动,说着说着就留下泪来,“呜呜,你们怎能这么对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南风瑾叹息,上前一步:“灵儿,我知道让你住在这里的确是委屈你了。可是爹也有他的难处不是?这次你的祸闯的太大,爹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南风灵红着眼反问,“怎么会没办法。爹他堂堂南风家族的家主,即便是县太爷见到他也要敬他几分。他怎么会没办法!不,不可能的,爹他最厉害的,肯定有办法让我不受委屈。你们不是疼我的吗?呜呜,你们根本就不疼我!”
南风瑾看南风灵留着泪哭的可怜,皱着眉苦笑:“灵儿,你把爹想象的太强大了,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世家家主,也就是在县太爷面前还有几分薄面。若是到真正有权势的人面前呢?城主,王爷,皇子……在那些人面前,即便是爹也只有低头行礼的份,即便是拼了性命也是护不了你的。灵儿,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别让爹和哥哥难做好吗?”
南风灵听着南风瑾的话微微颤动,护不了她,怎么会护不了她。她南风灵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不!”剧烈的打击激得她红着双眼失声尖叫。“不可能,我不信!你们分明就是不愿意帮我,你们分明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你滚,我不要见到你,你滚!”
南风瑾皱眉,心里升起不满:“灵儿,你怎能这般不懂事!”
“滚!”一个金钗猛地砸过来,若不是南风瑾闪的及时,恐怕会划破他的脸。叹了口气,南风瑾失望地看着南风灵,“灵儿,你再这么骄横跋扈无法无天,等到爹和哥哥都护不了你,连着简陋的小院落都没得住的时候,你……”
说着,南风瑾心下一痛,眉宇间全是悲伤的神色,他转身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南风瑾说的很对,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如此。
第二天一早南风灵便被人赶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肆,我是南风家堂堂的大小姐,谁给你们的胆子!”南风灵看着把她的东西统统往外丢的几个家丁,气得破口大骂,那些人她认识,是南风昱身边的心腹。
“小姐。”南风昱最得力的手下李虎冲她恭敬地行礼,“家主有令,从此您与南风家断绝关系。是荣是辱,是福是祸,都与他再无关联,您,好自为之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南风灵听完李虎的话,原本美丽的点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脚步虚浮,额头泛出冷汗。不停地呢喃:“不可能,这不可能,爹绝对舍不得这么对我。说,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南风褚,你们这些贱奴,竟敢对本小姐这般不敬,我一定要告诉爹狠狠地处罚你们!”
南风家的主宅里,南风瑾沉着脸面色凝重。他看着背过身去只用背影对着他的南风昱,着急道:“爹,灵儿是您的亲生女儿,又是您唯一的女儿,您怎么舍得那么对她呢!”
南风昱眉头拧的死紧,却语气平静:“我找你来是嘱咐你其他的事,此事休得再提。”
“爹!”南风瑾抑制不住地倾身上前,他神色激动,双手握拳:“爹,怎能不提。灵儿从小娇生惯养,您这么突然对她不管不顾,不是把她朝死路上逼吗!”
“你放肆!”南风昱猛地转身,“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跟本家主这么说话!”说着似乎感觉自己语气严厉了一些,南风昱叹了口气,带着皱纹纹的眉眼透出苦涩。
“瑾儿,不是爹不想护着灵儿,而是这次,真的是护不了了,护不了了啊!”
南风瑾看着南风昱痛苦的神色,心下一沉,上前一步:“怎么……”
“灵儿这次得罪的人,权势太大,即便是一根手指,也可以顷刻间把我南风家颠覆。好在对方并不是要灵儿性命,只把她逐出南风家族即可。若不答应,你是要我拉着南风家所有人去给灵儿陪葬吗?”
南风瑾心下一惊,权势太大?米豆豆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那萧冀陌即便有些背景又能到哪里去,怎么就能让向来不可一世的爹担心成这样。南风瑾皱眉,看着仿佛瞬间老了几岁的南风昱心里一阵伤感。
“那女人,恐怕和皇室有关。”
南风瑾眼中闪过惊愕,皇室?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南风昱道:“只怕还与江湖上几个著名的武学世家关系密切。唉,瑾儿,事到如今,灵儿自己闯出来的祸,只能由她自己承担了。”
南风瑾点头,好,既然不得不做给米豆豆看,那就让爹跟灵儿断绝关系便是。以后他再私下里暗自相助也未尝不可,自己娇惯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决不能让她受太大的委屈。
“你也不能暗地里帮她!”南风昱的一声怒喝让南风瑾有些绝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南风昱道,“你若是想和她一起拖累我南风家,导致我南风家就此绝迹,我就当从没你这个儿子!那些人的眼线遍布整个萧县,没准你身边的手下里就有他们的人。对方倒也没有太过为难,好歹留了灵儿性命。所以,除非是有性命之忧,否则一旦你出手相助,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南风瑾猛地一个踉跄,嘴唇微微颤抖,惨白着脸点头:“好。”
米豆豆是听探子说的。那天李虎带着人把南风灵从倍受她嫌弃的院子里轰了出去。后者自然是不愿意,指着李虎就是一通臭骂。
“该死的贱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本小姐。说什么我爹要跟我断绝关系,你以为我会信。说,你是不是受了米豆豆那个贱蹄子教唆,才这般来为难本小姐。放下,那是本小姐的东西,你们不准扔!”
李虎冷着脸,只当没听见南风灵几近泼妇的鬼吼鬼叫,只公事公办地督促:“手脚都麻利点,办完了好回去复命。”
当亲人都不在身边,自己的痛苦和委屈再没人心疼,南风灵红着眼几乎崩溃。眼看着原本被她嫌弃的小院子就要落锁,自己要落得个露宿街头的下场。
南风灵走投无路,又想到了百试不爽的方法——以死相逼。
米豆豆听到这里摇头轻笑,和萧冀陌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屑和嘲弄。
以死相逼,唯一的用处只是伤害真正关心你的人罢了。
李虎皱着眉看着南风灵拿着金钗眼看着就要往脖子上刺的癫狂模样,眼中闪过鄙夷,却又立刻被他压制住。尽量冷静地说:“小姐,这是家主的吩咐,您再为难我们也没用,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南风灵红着眼,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她慌乱地摇头:“不,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爹怎么可能舍得这么对我。你们其实是米豆豆的人,听了那贱人教唆,所以故意想来害死我对不对!好,我这就死给你们看,如果我出了事,看你们回去怎么交差!”
李虎身边的一个家丁皱眉想要上前,却被李虎伸手拦住。那家丁低着头轻声道:“李管事,家主虽然说要把小姐逐出南风府,但是以前对她怎样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倘若小姐真的在我们面前出了事,恐怕……”
李虎冷笑,嘲弄地摇了摇头。要死她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张牙舞爪地威胁。但凡经常以死相逼的人,越是癫狂,却是凄厉,内心就越是心虚。这种人你即便是再借她十个胆子,那金钗她也不敢刺下去。
李虎上下打量了南风灵一眼,眼底的不屑隐藏不准。他仿佛没听见南风灵之前的话,公事公办道:“把那院子锁上,回去交差。”
南风灵不敢置信地瞪着李虎,眼睁睁地看着那原本被她嫌弃至极的小院子落了锁,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要炸开了。
“啊啊!混蛋,你们都是混蛋!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没有人能这么对我。该死,我死给你们看!”南风灵作势要朝一旁的树上撞,她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那帮家丁的表情。眼看着白净的额头就要撞上大树,南风灵无比失望,但更多的事不敢置信。只见那帮家丁脸上有嘲弄,鄙夷,不屑,还有看好戏似的笑意,但唯一没有的,便是心疼。
她疲惫地睁着眼,脑海里突然冒出南风瑾那天对她说的话来。“灵儿。我们真的是太惯着你了。这么下去,你不知还要闯出什么大祸来。如今你可以拿命威胁自己的亲人,我们心疼你会对你一次次妥协。可总有我和爹也做不到事,总有我们南风家倾全族之力也护不了你的时候,到时你要怎么办,难道要用自己的命威胁全家人给你陪葬吗!”
看着李虎一帮人嬉笑着走远,南风灵在撞到树之前及时收回了力道。脸颊贴着树干,脱力似的滑了下来。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反复地回转这南风瑾说的那些话。身躯开始发抖,突然有些冷。就那么背靠着树干,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米豆豆叹息,对前来禀报的探子挥了挥手:“没事了,你下去吧。”
萧冀陌解气地冷笑,那贱人也有今天,想到豆豆身上的鞭伤她就恨不得把她拨皮拆骨,挫骨扬灰!温柔地米豆豆披了件衣裳,萧冀陌看着她轻垂的眉眼神态温柔:“豆豆,院子里凉,进去吧。”
米豆豆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那个从小娇生惯养,公主病到极致的大小姐,今晚恐怕要露宿街头了。被娇养了这么多年,世间百态,她也该看看了。
萧冀陌见米豆豆不说话,深邃的眸子里幽光闪过,试探着问:“这样是不是太便宜那贱人了,要不要我再派人……”
“不用了。”米豆豆轻笑着摇了摇头。“已经够了,颓废落魄至此,以她的性子,只怕是比死还难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动身去翰林城参加医者选拔大赛的日子只剩半个月不到。这古代交通极不发达,有时出门在外的游子给家里寄一封信也得好几个月才能送到。是以生活节奏也极慢,一场医者选拔大赛,竟要举办一年之久。
眼看着赵福贵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米豆豆想到曾经给人做过复健的经验,就画了一幅轮椅构造图,找木匠做了一辆。这天赵福贵坐着轮椅来药铺,而推着他的竟是杨美美。
米豆豆挑眉微微诧异,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福贵。只见被看的一对男女皆脸上一红,偏过脸去一阵尴尬。
这么有趣的事就在眼前,米豆豆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她板着脸,故作严肃地问:“福贵哥,从实招来,你和美美是怎么回事。你们以前并不相熟,怎么短短几日,她一个女孩子到照顾起你来了?”
赵福贵被问得一阵不好意思,他黝黑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干笑道:“其实,其实也不能算是毫无交情,我和美美,和美美以前就认识。她很好,这几日我受了伤,她又衣不解带地照顾我,所以,所以就……”
米豆豆垂下眼淡淡一笑,没有太过喜悦的表情。倒是萧冀陌高兴的很,这么一来,他的情敌就少了一个。更何况杨美美和她父母不一样,她年纪尚小,又是个女孩,很多时候父母的事是不愿意牵扯给孩子的。所以萧冀陌和她亲近的很,真心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当妹妹看待。
想着萧冀陌上前一步,对着赵福贵神态认真:“赵福贵,你对美美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赵福贵垂着头,红着脸:“美美,美美很好,对我也很好,这么些天她一直照顾我,所以我,所以……”
“赵福贵!”赵福贵话还没说完,便听外面一阵尖锐的怒吼,来者是南风灵。
米豆豆皱着眉看着南风灵,昔日钗环满头,飞扬跋扈的大小姐,如今哪里还有半分高高在上的样子。米豆豆蹙着眉细细打量,只见她原本华贵的衣服脏污不堪,泛着阵阵馊味,有些地方还破了几处,露出布满灰尘的皮肤来。而且头发散乱,双眼浮肿,眼里浓重的血丝猩红得吓人。
萧冀陌上前一步,挡在米豆豆面前,沉着脸面露杀意:“滚!”
南风灵冷笑,随后笑得越来越夸张,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哈哈哈,萧冀陌,你也有正眼看我的时候,真是难得呀!真是难得!可惜,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说着她不屑地瞥了杨美美一眼,朝赵福贵走去。
赵福贵看着原本美丽骄傲高贵如仙子的大小姐,落得今日这般模样,心里生出几分失落来。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南风灵,他握着拳,有些紧张。
南风灵看着赵福贵,第一次露出温和的神色。她虽然脸上脏污不堪,憔悴的很,却还能依稀看出以前美丽的样子。赵福贵只见她轻轻俯下身来,垂着脸看他眉眼温柔:“赵福贵,我如今的落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还愿意要我吗?”
赵福贵咽了口口水,脸上升起红晕,然后看了看自己被打断的腿,苦笑一声偏过脸去:“小姐,小姐太过高贵,小人卑贱,高攀不起。”
赵福贵说的真心,众人听在耳里只觉得讽刺,高贵?如今的南风灵,哪里还有半分以前高贵的样子。
“呵呵。”就连南风灵也仿佛听到什么什么好笑的事似的大笑起来。她眼眶泛红,眯着眼看着赵福贵一字一句地问:“少废话,高贵如何,下贱又如何。我如今的落魄你也看到了,之前你爱我爱的死去活来,说什么只恨不得一颗心掏给我。我只问你,如今我愿意跟你,你还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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