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一一十年了一一小婉,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1/2)
子夜时分。某山顶。
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摆在一处平地中央。代表着木、火、金、水的青赤白黑四色灯笼以着棺材为中摆在东南西北五个方位。地上不知被什么液体淋出一个六边形的几何图案,六条直线在棺材的位置交汇。原木棺底隐约可见沾染上的斑斑颜色,让人不禁搐猜想那液体的由来。
一个男子面色凝重的望着正中位置的原木色棺材,眼神复杂而纠结。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束发冠头,颌下续着有浅须。冠上宝石借着灯笼摇曳处碎发轻舞抗议者主人已多日不曾尽心打理。多日劳累奔波致使原本俊朗儒雅的容颜更添了一副病弱尉迟的风韵。一根暗色无蟒带环着淡紫长袍稳稳而立,尤如站定了山河一派,让人不觉恭敬起来。
也难怪,这可是当朝已逝长孙皇后的亲哥哥,太子爷的亲舅舅一一当朝丞相长孙无忌大人。在当今天下,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除了不会武功,论计谋,论胆略,论才干,论权势,在这当今世上天子之下,如果长孙家敢说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当年随着还是秦王皇帝陛下讨伐暴君杨广的诸多能臣武将到后来只有我长孙姓氏还在朝堂之上占着最重要的位置,难道说只是靠长孙家女儿的美貌吗?沙场的顽敌,朝堂上狡猾诡诈的对手,纷繁杂乱的政业,包括瞬息祸福的圣意,我都一一化解,巧妙应对,绝处逢生。可是终究,长孙无忌还是一个凡人,救不了女儿的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桃盛开般甜美可爱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香消玉殒,犹如那飞散风里的粉色瓣换成千片万片
看着身旁的男子将最后一盏明黄色画着奇怪图案的灯笼放置在棺盖上。长孙无忌的嘴角轻微的抽搐,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提着灯笼的修长手掌浅浅的一滞,魅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慢慢吐出:“长孙大人,你若反悔,现在就可以——
及腰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背后在夜风里张狂飞舞。在面上罩着面纱,看不清样貌。只是面纱一角以金丝勾勒出一朵拇指大小蔓来,暗喻着主人的不可小觑。精致浓密的眉下有着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微敛恰如无星无月的夜空,只消一刻便可将人吞噬、消弭。高蜓的鼻梁如那入云山峰,削尖的下巴在面纱下,随着风若隐若。任谁见了都不觉生出痴幻和迷离来。
时间仿若静止,夜风猎猎将山顶上站着的两人的衣袍吹拂、鼓起。明明知道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来,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在威胁自己,长孙无忌不禁得还是开了口,带着卑微和胆怯,明知这是魔鬼一样的交易,却还是希冀着:“或许,阁主可以换其他的条件,我长孙家即便肝脑涂地也定不负所望”
“够了?!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手指掠过微凉的木板,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痴缠一一小婉,姬儿,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乖乖的等我,就一刻钟遂空气了那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径自走向涧边。顶着只有北斗微光的无尽星空仿若要逆天般的负着手临涧而立。刹那间身旁所有都成了背景,前尘往事皆化作虚无,从头来过。
如若这世上有一种美男叫做谪仙,那么此刻长发飞张乱舞的他就是来自幽冥的妖王冥主,带着藐绝众生的气势来搅乱红尘,蛊惑天下。
这异样的美丽带着嗜血般的狂涨,看着看着自己的心便会不由随他**,随他疼痛。那疼痛如噬骨之虫忘不掉,甩不开,断不了,最后连灵魂里也满是悲哀。让波儿不由得想起王菲的那首歌名《百年孤寂》。
冷风袭来竟是那般畅快一一
今夜的风好大啊,十年了一一小婉,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抬头看看天上越发耀眼的北斗,长孙无忌明白,自己除了点头没有任何的转换余地。望着仿若要逆天般的临涧而立的男子,长孙无极的耳边响起半月前的对话。
其实根本就不是长孙大人带着女儿去寻访仙道,而是那个道人自己找到府里。
夜更阑珊,长孙府依旧灯火通明。送走了宫里来的御医,想着御医无奈叹息的样子思绪万千。长孙无忌大人一个人站在院中愣愣地不知站了多久。
事情来的太突然,也太过蹊跷。三天前,宫里忽然来了圣旨,十年未有的秀女甄选今年里又复开。自己十四岁的独生女儿上官幽兰首当其冲。
按道理早朝时候陛下就该宣诏此事拿来给众大臣合议,可是朝堂之上并没有听陛下说起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宫里来宣旨的太监面孔生冷让原本就狐疑的长孙大人越发的忐忑起来。正要询问就见那人冷了脸,尖细的嗓子不悦的轻咳了一下:“怎么长孙大人要怀疑咱家手里圣旨的真伪吗,接过去一看便是”。
长孙无忌是先皇后的哥哥,兼着国舅。因感于其妹芳华早逝,皇帝特允长孙家可见圣旨而不跪。验过玺印,长孙无忌如中晴天霹雳。是真的,陛下要兰儿进宫甄选秀女,不日便要进宫。常言道:一入宫门深四海。更何况今日我长孙家在朝堂上可谓一呼百应,何须把女儿送上龙**去换取仕途坦荡?!
长孙家传至父亲每一代只一子一女,故父母都颇为珍惜。尤其是妹妹无忧,自小活泼而知书达礼,智慧间获妩媚,全家亦奉若掌上明珠。因害怕被**的杨广昏君知道就一直雪藏着直到十四岁才出来见外人。当初妹妹长孙无忧嫁给陛下时是父亲长孙晟亲自赴国公府定下的亲事。父亲那时还是隋朝的右骁卫将军是宁折不弯的峥峥铁将,为了女儿可以亲自上门求亲,可想而知他对女儿的真爱程度。那时的父亲从没想过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成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只是忌惮**的昏君忙着嫁女儿,偏巧与还是大隋朝国公的先皇甚是投机。尤其喜欢二公子世民心地仁慈大度,文韬武略兼备。觉得把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势必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就好。
事实也证明了父亲的选择没有错。即使后来当了皇帝,后宫佳丽无数夫妻感情也未见半分浅薄。陛下也不曾许妹妹半分委屈。只是可叹红颜命薄,无忧身染重病韶华之年不幸离世。至此陛下便停了秀女大选,距今已有十年。
怎么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瑶甄选秀女?又偏偏选到我长孙家头上?陛下不是不知幽兰至四岁时一场大病险些夭折?难道,想起几天前外甥女高阳公主来府里游玩,和兰儿聊的甚为投机。临走时,高阳也非常高兴邀请兰儿去宫里作客。难道?这个孩子是姐姐和当今皇上最小的一个孩子,唯一的女儿。姐姐去世时她年纪尚幼,故而陛下和众人都很**着她。虽然这孩子骨子里并不坏,只是时间久了难免养成了她蛮横自私的性子。难道是高阳背着陛下
不管是谁,虽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事关女儿的身家性命和一生的幸福,就算拼了长孙家的所有,我也要问个明白。遂吩咐下人准备轿子。
啪的一声清脆,一个粉色身影甩开了丫鬟募得出现在正门里。阳光透过她婀娜的身体照在地上。一只青翠的玉镯无辜的躺在地上。嗫喏着,一步一颤的弯下腰去,一点一点拾起地上的碎片,双手颤抖着捧到女儿面前“为什么你告诉爹,这是为什么”
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我一直在门口等着爹爹拒绝,可是,到头来女儿还是不如爹爹的忠义来得重要”一想到自己要从一个牢笼转去另外一个更为彻底的牢笼。长孙幽兰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兰儿,爹没有。”望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长孙无忌也涕泪交加。
“爹爹你没有接圣旨?”挑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步步逼近。
“兰儿,你听爹解释”望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长孙无忌忽然的有了一种不真实。这是自己的女儿吗?怎的这么陌生?
“听爹爹说什么?听爹爹说以前的一切都是骗女儿的?听爹爹说所谓的十年不过是骗女儿安心待嫁,留守闺中,只为有朝一日可以爬上龙榻,让长孙家的女儿再次荣耀一方一一”长孙幽兰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语调越发的快起来。那一字一句都仿若凌迟的利刃,一刀刀在父女两人的心上划割出美丽而残忍的伤口。
捂住越发心痛的胸口,啪的一声一一清晰的掌印烙上娇嫩如雪的面颊。无法相信是自己的手在那晶莹可爱的面上留下这般残忍的印记,一股腥咸涌进喉咙,眼前一黑,一口鲜血霍地喷出。原本就吓傻了的丫鬟们连忙跑来搀扶住长孙老爷,从没有见过老爷和小姐吵过架。更不用说如此激烈。尤其是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忘记了面颊上的疼痛,粉色的身影动了动,刚欲上前。却收回了伸出的手,指一根根在掌里蜷缩,握紧。猛然转过身:“父亲,你们记得,不是你们不要我的。是我长孙幽兰弃了你们!”转身而去,只留下一个粉色的背影。
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守卫森严的长孙府邸里。长孙幽兰一路疾跑,推开了左右守门的家丁,一直跑到闹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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