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酒席（1/2）

晴朗的夜空，繁星满天，星星像一颗颗镶在天空里的钻石珍珠，让人忍不住想摘一颗玩。[]月光洒在土石小路上，像一条长长的银丝哈达，弯弯曲曲的铺在山间。山边水塘的水面上不时的荡漾起一层层细碎的波纹，加上美丽柔和的月光，令人有点陶醉了。

众人高唱山歌簇拥一对新人来到寨子后面的山顶，那里有两颗苍天大树，树干有五人合抱那么粗，在树周围三米之处被贴满符纸的红绳所圈。

接着，寨子里的神巫出现。他梳着奇怪的发型，两两条辫子交错盘在一起，插着一支兽首样子的银簪子，看不清面部。因为在额头处贴着一张宽条的黄纸，上面写满了符咒，须发皆白，柱着一只舌头木仗，身穿一件红色的大袍子，上面的纹是用金丝线勾勒的，佝偻着腰，慢慢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全场寂静，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焦点都落在神巫身上。只见神巫走到至诚和彩英身旁。口中高声念着生涩难懂的咒语，手中的木棒不停的挥舞，脚下迈着奇怪的舞步，似乎在祷告一般。

神巫折腾了半个小时，只见从其手中飞出一条火信，落到柴禾上，呼的一下，大火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直响。紧接着村民再次唱嘹亮的山歌，鼓乐声响起。

自始至终，至诚完全处于被动局面，感觉自己在做梦。看着周围一张张笑脸有些不知所施，他不敢触及彩英那热情似火的目光，怕被点燃，在欠一笔风流债。殊不知，至诚已经欠下了感情债，只是他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

欢庆直到晚上10点才结束，由于没有正式结婚，按照族规是不能同房的。所以至诚和彩英分开来住，等四年大学毕业后在正式结婚。

第二天，寨子一直沉浸在喜庆之中，今年的收成实在是太好了，可以到边境卖个好价钱，如今又赶上彩英的婚事更是喜上加喜。

众人围坐在一起，东扯西扯，纷纷向至诚介绍自己村里的事情，至诚好奇地看着身边的黄牙老头，很难想象这个高鼻深目的老人会怕老婆，但是得知这个老人家已经七十一岁高龄，平时还能挑上一百斤柴火走十几里山路时，至诚不禁发出声声赞叹。[]

大家有说有笑交流了半个小时左右，女人们出来摆上低矮长桌，一碗碗至诚从未见过的菜肴瞬间摆满桌子，让自以为见多识广的至诚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至诚端起碗向族长敬酒：“老人家…”

“孩子你得改口，不要总是什么‘老人家、老人家’的，以你这年纪得按辈分叫他姑公！”

老太太端上一大碗黄焖山鸡肉放在至诚面前，毫不客气地对纠正至诚的称呼，让大家一听就明白老太太对至诚十分看重和喜欢，老太太看到至诚颇为惊讶的样子，责怪地瞪了他一眼：“不愿意？哦…我知道了，是我们山里人高攀不上！”

“不不！晚辈求之不得！姑公、姑婆，晚辈敬两位老人家一杯！”至诚连忙站起恭恭敬敬地向两位老人敬酒，七十五岁的族长痛快地接过至诚手中的酒碗，喝下一大口之后递给身边的老太太，老太太喝了一口再递给至诚让他喝完，至诚端着酒碗一干而尽，众人马上发出一阵欢呼声。

接下来就是另一种喝法了，至诚按苗家的规矩得向每一个人都敬一小碗酒，七、八碗下来老族长看到至诚依然不倒，不由得心生赞叹，正所谓喝酒不醉是英豪。便喝的更加起劲。

坐在至诚身旁的彩英热情地向他介绍每一样菜式的名字，血灌汤、辣椒骨、苗乡龟凤汤、绵菜粑、虫茶、万茶、捣鱼、酸汤鱼等…让饥肠辘辘的至诚吃得大呼过瘾不亦乐乎，两位老人看到至诚如此吃相不禁笑逐颜开…自己家的酒菜能得到客人的喜欢，是苗族人感到非常自豪的事情。

酒席到半，从里屋女人们专用的桌子旁走来两位枝招展的女孩，一左一右大大方方坐在至诚身边。至诚认出是进门唱歌敬酒的其中两人，看到两位姑娘靠着自己坐下感到十分拘束，但两个姑娘以及在座所有人都表现得十分自然。

通过交谈，至诚才了解到当地的一些风俗习惯。这是一个传统的男耕女织的独特族群，千百年来从不与外族通婚，通常是妇女在家庭中拥有比男人更大的权力，依稀残留着母系氏族社会的影子。至诚也了解到，只要是尊贵的客人到来，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一定来陪酒，并且都以客人能留宿在自己家里为荣，许多女孩不惜拿出珍藏的锦被给客人使用，还在床头挂起一个特制的香囊以示尊重。

于是，新一轮的敬酒随即开始，在姑娘和小伙子们的歌声中，至诚不知被灌下了多少碗酒，靠着神秘印记强大的分解能力，依然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