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惊心动魄(精)(1/2)
冰袋掉在地上,凌靳扬鹰隼般的目光眯了眯,隐忍许久的怒火终于按奈不住:“童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耳边回荡着他满含怒气的吼声,童念整颗心缩了缩,紧紧咬着唇问他:“你是不是也在怪我?”
因为她的问题,凌靳扬胸口一窒,菲薄的唇缓缓抿紧。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她拉起来,揽住她的腰,用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将她带上楼:“上去。”
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童念心头涌起一阵刺痛,她没有再次推开他,而是任由他带着自己回到卧室。
推开浴室的门,凌靳扬把她推进去,同时叮嘱道:“先去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
顿了下,他好像想到什么,又道:“我要去书房等消息,你先睡。”
童念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下,并没有转身看他,反手将浴室的门关上,径自走进去。
打开水龙头,童念站在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浇灌下来,她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掉,整个人就那样站在水柱下面,动也不动。
衣服浸染过水,全部湿漉漉的粘在身上,童念满头黑发一缕缕的贴在脸颊,映衬出她苍白的脸颊更加透明,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色。
“唔——”
童念贝齿狠狠咬着唇瓣,全身强撑的那点力气,终于消失殆尽。她滑落在地,虚软的身体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双手环住肩膀,瑟瑟发抖。
“兜兜!”
淡淡的甜腥味道溢满唇齿间,童念全身颤抖,乌黑的翦瞳一片腥红,她忍不住眼角流出的热泪,哽咽着低喃,喉咙间挤出的声音犹如频临死亡的小兽!
浴室门外,凌靳扬怔怔站着,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却在覆上门把的前一刻骤然停止动作。半响,他抿着唇收回手,在那一阵阵压抑的抽泣声中转身离开,将房门轻轻合上。
也不知道在浴室磨蹭多久,等到童念意识回转的时候,双腿早已酸麻。匆匆洗了澡,她也没吹头发,拉开门走出来,卧室里一片静谧,什么声音也没有。
兜兜的呼吸声,吸允声,好像回荡在耳边。童念转过头,盯着那张白色的婴儿床,可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眼角酸酸的难受,童念用力吸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不能哭,不能哭!
如果她流泪,兜兜肯定也要哭的,所以她要把所有的眼泪都忍住!她要等着兜兜回来,她相信兜兜一定会回来的!
佣人早把晚饭给她端上来,用保温盒子放在茶几上,等着她出来吃。
童念扫了眼饭菜,没有半点食欲,可她想起兜兜,又不得不拿起筷子,强迫自己吃东西。她不能垮掉,绝对不能!
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食不知味,童念叹了口气,望着空荡荡的卧室,想起书房里的男人,便拿起饭盒站起身,走去书房。
他肯定也没有吃饭。
书房的门半掩着,童念推开走进去,一脚碰到什么东西,差点绊倒。她低头看下去,只见一个红酒瓶,在地上打着转儿。
屋子里是刺鼻的烟味,童念本能的皱起眉,里面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微弱。男人颀长的身影倒在沙发里,单手搭在眼眶上,似乎已经睡着。
自从她怀孕开始,凌靳扬几乎很少吸烟,喝酒也只有在出去应酬的时候。很久都没有见过他如此抽烟,童念心里酸酸的难受。
收拾好茶几上散落的烟蒂,童念抬手推了他一下,轻轻喊道:“靳扬,起来吃点东西。”
凌靳扬没有动,双眸合着,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好像真的睡着了。
童念弯腰靠近过来,盯着他紧合的双眸,柔声唤道:“老公?”
他呼出来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酒气,童念皱了皱眉头,眼底滑过一抹黯然。她起身要去拿被子,却听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也许是我错了……”
童念脚步一顿,转过身蹲在他的身边,不解的问他:“什么错?你在说什么?”
抬起放在眼眶上的手腕,凌靳扬缓缓转头看向她,内敛的双眸深处涌起一片酒醉后的迷离,说话的声音也含糊不清:“我们是不是……不该结婚!”
他最后说的四个字,好像四把利刃,狠狠戳在童念的心口上。她咬着唇,卯足全身的力气问他:“你后悔了吗?”
许久,凌靳扬都没有再说话,童念挑眉看过去,却见他已经歪着头,倒在沙发里睡着。
转身回到卧室,童念拿来一条毯子给他盖好,遂又离开书房。
掀开被子上床,里面冰冰冷冷的,一点儿温度也没有。她蒙着脑袋,整个人缩进去,脸上僵硬一片,什么表情也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念抬手抹了把脸,盯着掌心冷冷的水痕,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将手脚蜷缩在一起,她倒在床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婴儿床,心底的酸涩难抑。
以前每晚的这个时候,兜兜都会躺在那张小床里,睡的无知无觉,小手小脚乱踹,睡相可爱的好像挺着肚皮的青蛙。
可是今晚,她的兜兜在哪里?不在妈妈的怀抱里兜兜,是不是能安然入睡?是不是会哭闹?
童念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用力到指尖泛白。兜兜是她从手里丢的,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想,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她是一个母亲啊,这份沉重的心理压力,早已将她湮没。所以在韩兴桥那一巴掌扇过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闪。在他愤怒的指责与辱骂中,她没有任何怨气。
她怎么能够把兜兜弄丢了呢?怎么可以?!
凌靳扬的态度,她并不算意外,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换作是他把兜兜弄丢了,她心里也会有怨怼的。只是他后悔了吗?
后悔他们结婚?
后悔他们的爱情吗?
也许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吧!自从凌靳扬知道真相后,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情感都变了味道,可她还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没有变,至少他们的爱情没有变!
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执念,是她的痴人说梦!
参杂了太多伤痕的爱情,怎么可能不变?他和她早已都不是最初的模样,也永远都不可能回到原点!
晨曦微露,凌靳扬睁开眼睛,额头两边生疼,这是宿醉后的结果。他从沙发里坐起身,看到身上盖的被子,不由怔了怔。
掀开被子穿好鞋,他捡起散落在地的空酒瓶,随手放在茶几上。
推开书房的门,凌靳扬回到卧室,一眼就见到躺在床上,弓起的那个鼓包。他双眸闪了闪,轻轻走到床边坐下,瞥着睡着的人,目光逐渐幽暗下来。
抬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凌靳扬盯着她苍白的脸颊,轻轻叹了口气。他不想吵醒她,起身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眼角的视线滑过那张婴儿床,他一步步靠近过去。
小床里还放着兜兜的衣服,还有她爱玩的玩具,凌靳扬随手拿起一件兜兜喜欢的粉色毛衣,攥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那上面还有她身上的奶香味道。
凌靳扬低低一笑,眼前情不自禁浮现出兜兜的小脸,她睡熟后还瞥着小嘴偷笑的可爱模样。
握着毛衣的手指收紧,凌靳扬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深邃的眼眸闪过的神情哀伤。他将手里的毛衣折叠好,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房门吧嗒一声关上,童念睁开眼睛,视线落在他方才握着那件小毛衣上,眼眶酸酸的,险些落下泪水来。
她抿着唇,将被子拉高,整个人缩进去,一动不动。
……
兜兜被人绑架,整个凌家都闹的翻天地覆。凌舜这边,闹的也不安生。
那天小宝也险些被绑架,凌母吓坏了,不敢再让小宝轻易出门,同时又请来很多保镖,全天跟在孩子身边。
这件事情,凌靳扬对外绝对封锁消息,所以没有任何负面新闻传出。
安雅从楼上下来,见到院子里新多出来的保镖,秀眉紧紧蹙了下。她走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沉声道:“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啊?”凌母抬头盯着她,不悦道:“这个时候还敢出去?”
“妈!”安雅笑了笑,安慰道:“哪有这么严重,那些绑匪不敢露面了。”
凌母摇了摇头,警惕道:“那可说不好。兜兜还没回来呢,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闻言,安雅眼底的神情变了变,“可我有重要的事情。”
凌母瞥了她一眼,转头盯着身边的孙子,“你自己去吧,小宝不能出门!”
安雅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皮包径自离开。她没有让司机送,而是一个人开车出去。
将车开到临西路的别墅区,安雅小心翼翼观察身后,确定没有可疑的人后,才把车开进里面一栋别墅里面。
“没人跟着你吧?”褚峻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将纱帘撩开看看,确认外面并没有可疑车辆。
安雅喘了口气,这一路上紧张的要命,“没有。”
撂下窗帘,褚峻回身坐在沙发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安雅挑眉盯着他,心想她也不想冒险过来,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能不来问问吗?
“褚峻,你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安雅抿着唇,脸色不是很好看。
听到她的话,褚峻勾唇笑了笑,嘲弄道:“怎么,你改邪归正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安雅沉下脸,怒声道:“我要报仇的人是凌靳扬和童念。”
“有区别吗?”
安雅一愣,眼神犀利起来:“当然有区别。孩子那么小,我不对孩子下手!”
“呵呵……”褚峻眼角闪过一抹狂狷,语气犀利,“你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凌靳扬?”
望着她骤然巨变的脸色,褚峻眼底的寒光闪过:“安昕,你还不死心!你忘记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你是怎么被他害的?!”
“我没有!”安雅咻的站起身,神情激动起来。
“没有就好。”褚峻笑着站起身,伸手将她按坐下,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把你救上来,又帮你报仇的目的是什么?”
安雅抿着唇,没有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这段时间她照顾小宝,有种特殊的感情被开发出来。
顿了下,她叹了口气,道:“你把孩子放了,我们想别的办法对付他们!”
褚峻低低一笑,将手里的烟掐灭,“你以为孩子是我绑走的?”
“难道不是?”
褚峻耸耸肩,脸上的神情闪过一片阴霾:“需要我动手吗?凌家树大招风,有多少人想要发笔横财,我何必费那个力气?”
“不是你?”安雅狐疑的瞪着他,不确定的问。
褚峻拍拍她的肩膀,语气从容:“真的不是!我只不过卖个消息而已。”
收敛起心底的起伏,安雅神情沉寂下来。她幽幽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
整整两天两夜,绑匪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所有人的神经,都已经紧绷到一定的程度,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第三天早上,凌靳扬又是一晚没睡,他刚和权晏拓通完电话,依旧没有查到什么有效的线索。警方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绑匪不来电话,他们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这种诡异的平静,逼的人都要发疯!
这两天警方那边都会留人全天布控,沉默了48小时的电话,终于响起。
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震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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