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笙是杀人凶手?(1/2)
()秦筝隔着被拥抱着碧笙,她的手臂修长而纤致,压在身上有足够的存在感而又不过于压迫。碧笙睡得很香。
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家里每个人都是盖那种纯正的大被。两层布或者纱布里面细细密密地絮着,外面还要加上被里和被面。那时候母亲对孩子的体贴往往就体现在那床被上,母亲通常会在絮被的时候笑着说,“给你絮得厚厚的啊,省得冬天冷。”懒
碧笙就记得母亲曾经这样做过。其实那时候周家已经是殷实之家,本不用母亲再自己这样用一片一片地去絮被,完全可以拿着去找那些被服加工的小店,让他们把弹成现成的被套。可是母亲就是信不着,说被是每个晚上都要盖的,自己家人的一定要自己亲手絮出来的才能保证暖和。
母亲会将纯新的都絮给他和姐姐碧云,而将他们姐弟两个被子里原来用过的旧腾出来,用在母亲自己的被子里去。
碧笙记得这辈子第一次对“大学”有了印象,还是在四岁大的时候。那天妈就在床上缝着被子,然后笑着对他说,“碧升,长大了要上最好的大学啊。妈压箱底还有两块最好的软缎被面,到时候都给你用上。”
碧笙后来才明白,妈所谓的“压箱底”是陪嫁的东西。那个年代里能够在结婚的时候给出嫁的女儿压箱底的,定然是最珍贵、最难得的好东西。妈嫁给爸之后都一直没舍得用,留了好几年,还说要一直留到他上大学。虫
可是出乎每个人的预料,谁也没想到时代会发展得那样快。还没过几年,软缎的被面就已经失去了用武之地。家里用上了鸭绒被、蚕丝被、九孔等等新概念的被,有现成的高织数的精纺布被套,再用不着过去的老式被面……
妈或许也曾经为了她那两块因为过于珍爱而反倒失去了使用机会的软缎被面伤感,但是殊不知,其实他也有对新时代、新事物的并不适应……
那轻飘飘的被子盖在身上,哪里有老式被的质感与温暖?
更重要的是,那些被子里再也没有了妈妈的气息……
碧笙迷迷蒙蒙地梦着母亲,他在梦里看见母亲坐在氤氲的阳光里朝着他明丽地笑。那时候的母亲还好年轻啊,而且好漂亮。
这一晚他的被子似乎又有了当年老式被的重量和温暖。他的鼻息鼻息之间,仿佛又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
“妈,我好想你。”梦里,碧笙喃喃地说。
秦筝的睡意尽去,借着夜色天光睁大眼睛望碧笙的脸。他在睡着,面上露出甜甜的笑。
就像小孩子,那样毫无防备,那样地完全信任。
秦筝只觉心中一梗,眼泪便不由自主滑下面颊。
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在爸的面前保护着碧笙,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到位,却一直忘了,就算他那个时候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纵然已经像个小豹子一样英挺坚毅,但是他的心里毕竟也曾经只是一个小男孩过。
没有孩子不依恋母亲。就算再大,总想有机会能依偎在母亲身边。困了累了、受了委屈了,无论年纪已经多大,不论离开母亲身边多远,也都要想尽办法回到母亲身边去,哪怕只将面颊贴在母亲那早已年迈瘦削的膝盖上,心里也会找到休憩的港湾。然后能重新唤醒前行的勇气,然后能再转身去做自己未完成的事。
她一直忘了,爸是毁了他这个心灵最后的依仗和港湾。就算她再保护他,却终究无法代替母亲的存在。她始终是无法再赔付给他一个完整的亲情……
再后来秦氏出事,爸入狱、变成植物人,她心中对碧笙的怨怼越发多起来,便也更加忘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深地恨。他不明白,纵然她十年小心翼翼的守护,他为什么还是在十年之后选择了复仇……曾经她痛苦地扪心自问,甚至心中怨他恨他,可是此时,她却在无声里,悄然地懂了……
就像人们都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既然恨那么深,定然是因为之前的爱更深。
秦筝咬住指节,努力控制着不哭出声来。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他好不容易睡得毫无防备地像个孩子。
秦筝这一刻再也不想去追问,究竟这十年的爱与恨之中,是谁对了,还是谁错了,她突然明白,其实爱与恨都是无缘由的。不必去追问,只要问自己的心能否接受。
能接受便留下,如果不能接受便离去。
如今她回来,自己的心已经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夜色正深,秦筝只能再揽紧碧笙。
真想对他说一声:好好睡吧,乖.
夜色深宁,秦筝抱着自己的被从连通的阳台去了碧笙的房间。她不会想到,这样深的夜里会有人出现在她的房间。
崔芬拿着备用钥匙站在空无一人的、秦筝的房间里,只有手里的金属钥匙反射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接灯光。房间中太过黑暗,根本看不清崔芬眼中的神情。
崔芬没急着离去,她知道天亮之前秦筝定然不会再回来。崔芬转身在秦筝床边坐下来,静静地望着床铺对面的墙壁。
靠着墙壁是一排家具。从窗子到门的方向,依次排放着大衣柜、梳妆台和写字台。正对着床铺的是写字台,写字台上放着秦筝的电脑。秦筝应该是睡前还用过,笔记本的盖子还没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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