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大结局（二）（2/2）

帝修罗的眉头皱得更紧，深深的看着苏慕，她静静站在那里，眼睛红了，大概是想到了夜傲风的死，变得感伤，到现在，楚羽芊处处占尽上风，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台下人看到的是，台上的楚羽芊用手捧着脸，哭得浑身颤抖，而苏慕却静静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满脸的悲痛和悔恨，他们开始对楚羽芊的话半信半疑，每一个人都期待着能够得到真实的答案。

“somnus小姐，请问楚小姐说的话是真的吗？夜总真的……已经离世了吗？”一个大胆的记者激动的追问。

苏慕将眼中的悲伤逼回去，抬起头清冷的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应该先弄清楚，楚羽芊有没有资格再继续留在夜氏集团！”

“羽芊有没有资格，我们最清楚，轮不到你来说话。”楚启博站起身，盛气凛然的喝道，“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在我叔叔的病房鬼鬼祟祟，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当时去病房的人还有我，难道楚董连我也要怀疑？”帝星泽气恼的质问。

“这个……”楚启博慌乱的看向帝修罗，连忙改口，“星泽殿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怀疑您。”

帝星泽冷冷瞪了他一眼，走到台前，对着话筒说：“somnus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为人我可以用性命担保，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够像相信我一样相信她，给她一些说话的机会，不要一味的听楚羽芊和她的爪牙在这里巅倒黑白。你们应该知道，越是急于表达急于辩解的人越是心虚，你们看看，楚家的人根本不给somnus和楚老太爷表达的机会，难道这还不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吗？”

帝修罗的眉头舒展开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帝星泽如此勇敢，以前，帝星泽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大男孩，从来不跟别人大声说话，不要说吵架，就连争辩的机会都很少，可是现在，为了保护他心爱的女人，他亦然站出来为她挡风遮雨，也许他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在关键时刻，他的勇气是值得赞赏的，帝修罗感到很欣慰，也感觉到，他的弟弟终于长大了。

帝星泽这翻话，让现场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看向帝修罗，虽然帝修罗始终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帝星泽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他，世人都知道一件特例，帝星泽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无尾熊，他并不认识，所以他说那有些像狸猫，周围的人都笑了，帝修罗却冷傲的指着那只无尾熊说：“它就是狸猫！”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那只是无尾熊，所有人都说它是狸猫。

所以，现在大家都在思索帝星泽的话，现场变得安静下来。

楚羽芊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气恼的质问：“星泽殿下，我知道somnus是你的未婚妻，你要维护她，我无话可说，但你凭什么就说我在巅倒是非黑白？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证据多的是，是你不给我们机会拿出来。”帝星泽义愤填膺的说，“就算somnus说的话有待考证，那楚老太爷的话大家也应该相信吧？即便他中风生病了，他也有情绪有思想，他的手指头还能动，还能用触摸屏写出自己的想法，可是现在你把局面搞成一团混乱，还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难道这还不是不安好心。”

“什么叫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只是说出事实……”

“什么才是事实，你心里最清楚！！！”苏慕突然抓住楚羽芊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楚羽芊，有没有告诉过你？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害死我的孩子，今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神经病，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杀过人？”楚羽芊理直气壮的反驳，你才杀过你，你害死那么多人，所有沾上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还害死傲风，如果不是你对他下毒，他怎么会死？把傲风还给我，还给我……”

“啪！”

楚羽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挨了狠狠一个耳光，苏慕打得很用力，以致楚羽芊的嘴角都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还有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楚启博看到这一幕，赶紧站起来叫保镖：“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看不到楚小姐被打了吗？快上去拉开那个疯女人。”

“是！”保镖准备上台，帝修罗突然将手中的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所有人都惊慌的看着他，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冷冷扫了一眼那些保镖，他们已经惶恐不已，胆怯的退回原位，谁也不敢轻举动。

楚启博求救的看向奥古斯汀，奥古斯汀皱皱眉，最终还是一语不发。

楚羽芊被苏慕这一巴掌打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捂着红肿的脸，憎恨的瞪着苏慕，“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苏慕将楚羽芊推到桌子上，指着她的鼻子，凌厉的怒喝，“你连一个死人都敢拿出来说事，你就不怕傲风变成厉鬼跑回来向你索命吗？？？”

这时，天板的灯突然闪了一下，楚羽芊打了个寒颤，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那几盏熄灭的灯，脸色突然就变了。

苏慕也怔住了，她刚才只是说气话吓吓楚羽芊，怎么灯会在这个时候闪动？她突然想起夜傲风说的那句话——

“其实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没有尽头的，就像生命，有时候，我们的生命看似失去了，却是在以另一种另类永恒的方式存在，我们的灵魂在空气里，爱人的影子里，如影随形的守护她，当她哭的时候，他会化作幽灵吹干她的眼泪，她笑的时候，他会在尘埃里飞舞，她想他的时候，他会默默感动……”

难道，傲风真的回来了吗？

突然，整个会议大厅的音响都在发出极其剧烈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耳朵，正当保镖准备上前查看，音响突然又好了，然后，音响里面传来清楚响亮的对话声……

“楚小姐？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火狐跟我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你，我现在要杀一个人，需要你们马上动手，能做到吗？”

这是楚羽芊的声音，清清楚楚，所有听见的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楚羽芊自己也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她突然想起出事那天，她刚回来，夜傲风就已经知道她雇凶杀苏慕的事，应该是夜傲风窃听了她的手机，可是，夜傲风和他身边的随从全都出事了啊，谁会保留那段录音？是谁？是谁？是谁？

难道真的是傲风回来了？？？

“既然火狐已经料到我会动手，那也应该料到我要杀的人是谁吧？”

“苏慕。我知道她现在就在英国小王子帝星泽的车上，他们的车已经开离夜家别墅区域，向着机场方向而去，从夜家途经机场有一片郊区，人烟稀少，而且附近还有一个山坡，在那里动手是再好不过的，所以，楚小姐，你最好马上开好条件，别浪费时间！”

“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把任务完成。”

“嘿，够爽快！虽然那个女人是个小人物，但英国小王子的身价可是无价的，我们要在他眼皮底下将人杀死，必然就要得罪他，甚至得罪他的大哥帝修罗……”

“废话少说。十亿美金够不够？”

“够够够，火狐说我这次可以尽情的要价，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能开出如此天价……”

“那就行了，我马上你打一亿美元定金，只要你们完成任务，剩下的九亿会马上到帐。但是，如果你们任务完成不了，不仅拿不到剩下的钱，我还会将你们的行踪暴露给夜傲风，到时候，你们恐怕会得不偿失！！”

“嘿，果然是最毒女人心，不过，你放心，我们都是亡命之徒，既然接了生意，就算是死也会完成，更何况，只是对付一个女人罢了，就算牺牲几个兄弟同归于尽，我们也会完成任务！”

“那就拭目以待，我的钱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拿。”

“好，二个小时之后，我再跟你联系。”

……

这段录音放出来，全场都炸开锅了，所有人都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全都站起来，大声追问事实真相，楚羽芊彻底慌乱了，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会有这段录音，她怎么都不明白，这段录音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

台下，帝修罗也觉得奇怪，这不是他准备的，难道是苏慕和叶滔他们做的？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凭着这段录音，苏慕已经扳回一局。

苏慕看着帝修罗气定神闲的样子，还以为是帝修罗暗中找到的录音。

“这，这，这不是真的，这肯定是她们伪造的，绝对是伪造的。”楚启博大喊大叫，“没有被鉴定过真实性，就算上了法庭这个也当不了证据，难道就凭这个真假难辨的录音就能诬蔑羽芊吗？”

“没错，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没有做过，没有做过……”楚羽芊决口否认。

“你敢说你没有做过？你敢摸着你的良心，对死去的傲风发誓说你没有做过？？？？”苏慕把楚羽芊提起来，扳着她的下巴，逼她对着天板，咬牙怒喝，“发誓，有种你就发誓啊……”

楚羽芊撇开眼，不敢看着天板，那几盏熄灭的灯让她惶恐不安，她总觉得夜傲风就在天板看着她，他那双幽暗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在质问她：“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这是在逼供！！！”楚启博冲上台来将苏慕推开，气恼的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又打又骂，你以为你是警察吗？有什么资格审判羽芊？”

“我没有资格，外公总有资格了吧？”苏慕冷冷一笑，不用她说，帝星泽和冯虎就推着楚啸旗来到电脑前，将触摸屏放在他面前让他写字，这个电脑连接到台上的巨型液晶屏，楚啸旗写的字全都会显示在大屏幕上。

楚啸旗愤恨的瞪了楚羽芊一眼，用那只能动的手指，艰难简洁的写着字……

“芊不是亲生，是我抱养的孤儿，慕才是我的亲生外孙女，是我女儿芷萱的孩子，芊被心魔引诱，步入岐途，做了很多坏事，她为了掩饰身世，为了继续当楚小姐，竟跟恶人合作，我中风实属意外，可是之后，她竟让ben给我喂药，害我更严重……”

“够了！！”楚羽芊突然打断楚啸旗，蹲在他膝前，指着苏慕，激动的质问，“爷爷，你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是不是苏慕逼你的？她威胁你是不是？”

楚啸旗气得面红耳赤，全身都在发抖，乌青的嘴唇不停的翕动，好一会儿，突然愤怒的吼出一个字：“no——————”

全场突然安静了，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楚啸旗，看着他一点一点抬起手指着楚羽芊，不停抖动的嘴唇，艰难的说：“你，坏，坏人——”

说完这个字，他还愤怒的伸手打楚羽芊的脸，虽然他因为中风，根本用不了力，只是那只弯曲枯萎的手触到了楚羽芊的脸颊，可是这个真真实实发自内心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这是怎么也威胁不了，逼不出来的。

打完之后，楚啸旗自己的眼泪就掉了出来，那是绝望而痛心的眼泪，因为楚羽芊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杰作，如今，他却亲自毁了她，他真的很痛恨很痛恨，但是，在这最后一刻，痛恨的同时，他又感到痛心……

他不明白，他那样劝导她，为什么她还是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楚羽芊紧紧闭上眼睛，绝望的垂下了头，对于楚啸旗，她再也无法装下去，爷爷的那滴泪晶莹剔透，就像镜子映照着她的心，她仿佛从中看到自己丑陋的嘴脸，那让她自己都感到不耻的嘴脸，她突然想起爷爷那句话：“羽芊，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心魔，聪明的人应该控制心魔，愚蠢的人才会被心魔控制，成为它的奴隶……”

这次话就像一个魔咒，无时无刻都在提醒她，可是现在已经无法引导她走向正确的方向，因为太迟了，太迟了……

台下变得异常安静，楚啸旗这简单的几个字和一滴泪已经说明了一切，没有人再追问，因为真相已经坦然在眼前，不需要任何的置疑！

所有的真相都展露在眼前，楚羽芊已经无所循形，她卑鄙无耻、肮脏狭隘的内心突然暴露在炽烈的太阳下，被烤得鲜血淋漓，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推卸和逃脱的借口。

所有人都用一种陌生的目光打量着楚羽芊，从前那个高高在上、完美无瑕的楚家大小姐，像公主一样高贵美丽的女孩，现在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丑陋的阶下囚，再也没有任何尊严。

“咯吱——”会议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叶滔和易军带着韩卫和ben走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和众人的表情，他们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成为定局，但该揭露的东西，还是要全部揭露出来。

叶滔和帝星泽对视一眼，帝星泽拿出装着苏慕身世的盒子展示在众人面前，郑重宣布：“各位，这里面是苏慕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遗物里有她母亲的身份证，还有生前的照片和一封血书，这些东西足以证明她母亲就是楚爷爷早逝的女儿楚芷萱。”

“没错，我能证明。”王诚走上台前，扫视着楚家的成员，慷慨激昂的说，“不知道在坐的楚家成员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是当年被老爷赶出家门的管家王诚，当年因为我私下放走了大小姐，被老爷赶走，可是后来，我一直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她生小九，哦，就是苏慕的时候，我和文龙一起在医院外面等候，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和性命担保，她就是大小姐的亲生女儿。”

“就凭这些就能证明她是董事长的外孙女？那我可以给董事长找一堆外孙女出来。”楚启博不屑的冷笑，即便楚羽芊下台，他也不一定要服苏慕，只要不让苏慕上台，他就是最有力的总裁候选人。

“如果这些都不能证明的话，那么这个呢？”苏慕拿出一张纸摆在他面前，“这份是我和外公的dna验证报告，报告证明我与楚爷爷是嫡系亲属，这份dna化验报告是在奥古斯汀公爵的见证下做出来的，步骤之严谨，堪比总统候选仪式。”

“有这种事？”楚启博好笑的看了苏慕一眼，转眸看向奥古斯汀，奥古斯汀早前已经默认接受楚羽芊将楚家国有化的提议，他应该很清楚，即便楚羽芊下台了，楚启博也同样能够给他这样的好处，可是，如果是苏慕上台，那就不一定能得到。

奥古斯汀摸摸鼻子，避而不答。

帝修罗冷冷一笑，正准备说话，苏慕突然说：“这上面有奥古斯汀公爵的指纹，他是第一个拿这份报告的人，只需要让法证做个鉴定，立即就能辨别。”

帝修罗微微一怔，他并没有告诉苏慕自己留的这个底牌，没想到苏慕已经猜出来，可见她的确有些头脑。

奥古斯汀错愕的看着帝修罗，帝修罗笑容可掬的看着他，端起咖啡杯做出敬他的姿势，奥古斯汀气得脸都绿了，难怪当时帝修罗要让他第一个看报告，他还以为是表达见证的严谨和对他的尊重，原来还有这层内幕，帝修罗真是狡猾，居然着了他的道！！。

现在奥古斯汀已经骑虎难下，即便内心窝火，他也不得不站起来，义正言辞的说：“没错，我的确见证了这个dna验证，我能证明somnus是楚老太爷的亲外孙女，身为政界人氏，我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利益循私偏袒任何人，我一定会站在公正正义这边！”

帝修罗浅浅一笑，放下咖啡杯鼓起掌来，台下所有人都跟着鼓掌，奥古斯汀笑着做了个手势，坐了下来，冷冷瞪了帝修罗一眼，帝修罗这一招真狠，他现在打落牙齿都得笑着往肚里吞，好处得不到，只能当个老好人了。

记者们将这一幕幕全都记录下来，见证整个惊心动魄的过程……

叶滔和易军相视一望，两人一起推着韩卫和ben走上台，易军一脚将ben踹在地上，凌厉的怒喝：“你自己说！”

ben狼狈得像一只从地下道里爬出的老鼠，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说：“是，是楚小姐叫我……”

“大声点。”易军将ben拽到话筒面前，“对着这里说。”

“是楚小姐给了我三千万美金，叫我将楚老太爷的药换掉，她说，不要让他死掉，但是也不能好起来，总之不能让他说话，甚至连任何反应都不能有，最好就像植物人一样，她还叫我强暴秦……”

“够了！”苏慕打断ben的话，“后面不用说了，这些话，留着去跟警察说吧。”

她不想让ben的言论影响秦澜的声誉，而且那件事说出来，对现在的情况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还有你！”叶滔推了韩卫一把，韩卫皱着眉，深深的看着楚羽芊，眼中有着真切的怜悯和复杂的情感……

“叫你说话，你哑了？？”叶滔厉喝。

韩卫撇开眼，沉默了几秒，拿着话筒说：“我是信教的，上帝听得见我的话，以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全都属实，如有虚假，就让我死后下地狱！”

“你可以开始正题了。”叶滔冷冷提醒。

“楚小姐用高薪将我从海城请来，几个月，我只见过她一次面，她当时对我说的话，一字一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韩卫伸出手，做出发誓的姿势，郑重其事的说，“楚小姐说，韩卫，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不想跟你兜圈子，你跟叶滔是好友，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大概也猜得到我请你来的目的吧？ben那个愚蠢的家伙，医术太差劲了，我让他给爷爷换药，再三叮嘱他不能让爷爷死，只需要让爷爷没有意识，不能表达就够了，可是现在在他的治疗下，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昨天我去看他，医护对我说，再继续这样下去，爷爷可能活不了二个月了，当时，我的心突然就慌了，我怔怔的看着他，想起小时候他对我的种种疼爱和教导，突然感到很愧疚很愧疚，我的心好不安宁，我知道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我不会有好下场的，肯定不会的，我知道我现在变得很坏，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这个世上，有二个人是我不能够伤害的，那就是爷爷和傲风，所以，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

“别说了，别说了——————”

楚羽芊突然发疯似的尖叫，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就冲了出去，苏慕和叶滔他们立即追了出去，帝修罗他们也紧随其后，最后面的是记者，总之会议厅所有的人都追出去了。

苏慕跑在最前面，她眼看着楚羽芊冲进电梯，愤怒的厉喝：“给我站住！！”

楚羽芊冷冷一笑，按上了电梯门，苏慕立即按旁边的电梯，她第一个想法是楚羽芊会乘电梯下楼逃离，可是叶滔却拉住她：“楚羽芊去楼顶了，我们从楼梯上去。”

楚氏集团大厦是102层，会议厅在101楼，上面就是顶楼，所以从楼梯就能追上去。

……

当苏慕、叶滔、易军、帝星泽等人追上顶层的时候，楚羽芊逆着风站在天台的边沿，她今天穿着香槟色的长裙，头发高高的挽起来，优雅高贵，清凉的风吹着她的衣裙和长发，让她显得飘逸诱人，她仰着头，看着碧蓝的天空，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脸上却扬着浅浅的笑。

楚羽芊想起很早很早以前，她与夜傲风初识的情景，有一个早晨，他和她并排站在这里，夜傲风对她说：“人生，站在越高，摔得越疼，我最羡慕那些站在底层的人，其实那种人生才是最真实最平淡的……”

那个时候，楚羽芊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她再一次从心底感叹，如果她不曾站在天堂，就不会那么害怕跌入地狱，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老天爷不会给她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命运只有一次，选择……也只有一次。

她已经输了，彻底的输了！！

楚羽芊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吹拂，仿佛夜傲风就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尝遍人生百态……

“楚羽芊，你干什么？给我过来！！！”苏慕悲愤的嘶吼，“我不允许你这样跳下去，你害死我的孩子，你的命应该由我亲自了结！！”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楚羽芊笑了，笑得异常的温柔，她转头看着苏慕，骄傲的说，“苏慕，以你的性格，要照顾这个，又要考虑那个，你不会跟傲风一起死的，但我可以，只要我现在跳下去，我和傲风就能永远在一起，下辈子轮回，我们也能一起投胎转世，共续前缘，而你，只能孤伶伶的一个人在这里享受寂寞，一直……到老！哈哈哈哈……”

楚羽芊仰天大笑，笑得很兴奋很兴奋，仿佛她真的感觉到了从前有过的欢乐，她指着苏慕，眯着眼，阴冷的狞笑：“其实，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不……”苏慕惊愕的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楚羽芊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不要—————”

一个白色身影像箭般冲过去，想要抓住楚羽芊的手，却只触到她的指尖，最终，他们的手被命运无情的擦过，韩卫趴在护栏边，惊恐的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楚羽芊从102层楼上一点一点的坠落，就像从天堂跃入地狱，从灵魂到身体，一起承受这极致的惩罚，惩罚，惩罚……

韩卫的眼泪掉下来，滴在楚羽芊的眼睛里，楚羽芊留给他一个凄美的微笑，在最后的余息，她的生命居然还能得到一丝安慰，原来她楚羽芊并不是人人憎恶的，就算她做了这么多坏事，就算她再不耻，在生命的尽头，还是有个男人愿意为她流眼泪，并且，愿意挚死保护她！

所是起也。其实，她与韩卫只见过三次面，她对他微笑过三次，第一次是习惯性的微笑，第二次是苦涩的微笑，这第三次，是幸福的微笑……

带着这份微笑的楚羽芊，会不会在跌落的时候，没有那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