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1/2)
()夜,总是带着彻骨的寒,而今夜,却更甚。
东方若冰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条微小的缝隙,如若死灰的眼眸静静的凝望着房中早已睡熟的衫红依,唇角忽的扯动了一些弧度,似是一种讥笑,又仿佛是一种发自心底的自嘲。懒
如果可以,他多么想将眼前的一切从脑海中扫去,没有衫红依,没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现在发生的一切,即使时光回到最初见到小蕊的一霎,即使回到小蕊还未曾喜欢过自己的最初,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掩上门,他将身上的衣襟向内拉动几许,指尖的温度如同夜一样的冷,也如同他此刻的心一样澈入千寒。
他垂下暗淡的眸子,将修长的手轻轻滑入发中,似是人偶般的向着门外走去,风撩起,打在了他如丝白袍上,在那份如同白莲般洁白的色泽上,添加了一份夜的色。
只有今日,他想再一次的大醉一场,醉到忘记一切,醉到……让他不会如此的痛苦。
“呵呵呵……”他失声而笑,顺下被风吹到脸上的鬓间碎发,卷密的睫毛似帘般的挡住他的眸子。
白靴踩在地上发出了沙沙声,为这夜的寂静,增添了些许的躁动,而他却浑然不知,在他离去的一霎,衫红依则一直站在方才他走过的回廊,纤细冰冷的手搭在框边,忽的捏住,将那如玉的柔荑挤出了苍白。虫
她半眯住漂亮的眸子,眉头蹙起,眼中有着挣扎和痛楚,忽然扶上自己隆起的肚上,衫红依轻轻的笑了,笑的不带一丝杂念,不带一丝惊恐,只是单纯的笑了。
“呵呵呵……东方若冰,只要它还在,你就永远是我的……”她笑的愈发的开怀,五指捏住肚子的力道也愈发的大,白色亵衣被她拉扯出了褶皱,似是破坏了一份难得的平静。
风,又起,衫红依似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一样静静的回了房,掩上门,她靠在缝隙处,却失去了方才所有的笑意,而在那淡若水的眸中,渐渐的闪出了些凌厉的碧光。
然而,东方若冰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或许是他并不想去感受,若是凭借他的武功造诣,又岂会感觉不到身后属于衫红依的动静。
可是现在的他,却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知道,甚至如果方才的衫红依死在了自己的身后,他都不想回头看上一眼。
他好累,累的喘不过气,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的身子狠狠扯住,他不能动,哪怕向前挪动一步,而他深深爱着的女人,便就在他的咫尺之外,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男人将她带走,甚至远离了他的世界。
东方若冰似是渴求着什么一样,唇上扬着很久没有的笑容,他是玉面公子不是吗?
他独自走在街上,看了看被风吹的左右摇摆的酒馆的牌子,他的眸子,更加的深邃,没有敲门,没有喊叫,而是在轻吸一口气后,忽然甩起白袍将那木门狠狠踹开。
当巨大的轰响将老板和小二全部惊醒,下来查看何事之时,竟不约而同的被眼前的东方若冰所惊住。
似若寒潭的冷眸中看不到一丁点的情感,可是那绝美的容貌却又让所有人无法去忽视。
他轻步走到桌旁,从怀中掏出了锦绣钱袋,捏住尾端,夺人注目的白银便如同珠子般坠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叮咚之响,点缀了此刻空中的凝滞。
“酒。”他冷冷的说着,唇角噙着的轻微笑意带了一份危险的气息,让店家和小二统统怔住,而后马上跑到他的身边,一边捡着银子,一边为他送上了几坛上好的酒。
“这些银子只能买的起这几坛吗?”他冷冷的睨着一群抖抖索索的人,扯开酒坛上的封口红纸,瞥了下店家为他拿来的小酒杯,他安静了一下,似是探索版的将指尖覆在酒杯的环口,轻轻擦动,然而在下一瞬间,那酒杯便被他捏得粉碎,鲜红的血液自被割伤的指尖缓缓流出,他抬手,用舌尖安静的舔舐着,当粉润的舌尖被染上了血色的红后,他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深邃了。
独自一人买醉,独自一人在这里舔舐着伤口,这就是玉面公子,这就是人人敬畏的东方若冰。为了他的名誉,为了所谓的道德仁义,他失去了身体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值么?
“老板……”他低声道。
老板和小二一听,先是有些胆怯的面面相觑,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弯腰走来,老板脸上堆砌着谄媚的笑,双手边搓动边说,“呵呵……请问公子还有什么事?酒已经让小二去拿了,马上就给您送来。”
东方若冰扬眉,忽的扬起指尖捏住了他的下颚,冷声道,“坐下和我同饮一杯可好?”
老板一听,脸色惊的铁青,连忙向后退了几步甚至跌坐在地上,肥硕的双手不停的摆动着,“不不……不用了,公子,我们哪敢和您一起喝酒啊……”
东方若冰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在了脸上,绝美却冰冷的眼中倏然划过慑然,他眼睛看着他,左手毫不犹豫的拿起酒坛,当酒坛被他立起,任由那冰冷透明的液体浸湿他的衣衫后,他才用袖口抹过娇艳欲滴的红唇。
“那就,滚!”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冰冷气魄,老板一听,立刻狼狈逃窜,甚至躲在了房间里不敢出来。
这是他在这里开了这么多年的店,遇到的最可怕的男人,似乎只要与他多对视一刻,便会被拽下最深的地狱一样。
“……”若冰冷笑,又灌了自己一大口。
原来,他也是可以让人如此惧怕的……
那么……他可不可以也退下玉面公子的华丽衣衫,做回一个普通的男人?甚至是……抛弃妻子的坏男人?!讥讽的笑了笑,他再次喝了一大口,任由呛辣的液体滑落至喉咙,烧灼着他的身体。
即便是那样,小蕊……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为什么还不醉,为什么心还会痛……”他喃喃自语,眉头轻蹙,却扯出一股浓烈的伤感。
“呵呵……小蕊,此刻你在做什么……可曾会想想我……亦或是,在他身边,浅浅而笑?”
“小蕊,你知道吗……我很痛苦……”
“小蕊,你听得到我说的每一句话吗?即使一个字……”
“呵呵……你听不到……你听不到对么,孩子只是个借口……你真的重新爱上了那个男人对不对?”
“不对,你爱的是我,你只是在气我……小蕊……我说的对不对……”
随着一个坛子又一个坛子被他杂碎在地上,门内的老板着实捏了把冷汗,在这样下去,他不会把他可怜的小店给砸了吧?~~~&gt~~~
这个男人为什么还不醉,明明喝了那么多烈性酒,他拽过一旁的小二说,“喂,这个人疯了吧,你查查那银子没问题吧,不会是抢来的吧。”
“你自己去问问他啊。”
“p话,我要是能问,我还躲在这里干什么!”老板不满的打了下小二的头,然后烦躁的说,“去去去,去睡觉去,就当没看到,这些银子都够买个新酒家了,随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真的可以吗?”小二挠挠头。
“嘿,我说可以就可以,没听刚才那客官让咱俩走么。”
“额……他不是只让掌柜的您滚么。”
“……”
“啊,展柜的,他往这边来了,快走啊!”小二忽然惊呼,马上就躲到了老板的身后,老板一愣,马上将头回过来,这才看到东方若冰果然向着楼梯这边走来。
“呵……客官……”店家一脸黑线的看着东方若冰,而他只是静静的看了眼店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而后便独自一人向着楼上走去,木质梯子被他踩得吱吱呀呀的响动起来,着实衬托了此刻店家一上一下的心。
他长舒一口气,赶紧把小二遣回去睡觉了,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若冰飘逸的背影。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会带着让他都难受的悲伤感,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当若冰步履蹒跚的走上了最上面的梯子后,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这酒家的房外,偶尔发现在门上竟然悬挂了一只小笛,红色的穗垂在下面被缝隙中吹过的冷风引得时而摆动,他蹙眉轻笑,扶着边墙向着笛子走去。
单手捻起,放在眼前仔细的看着,一会儿拉近,一会儿又放远,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笛啊……”他喃喃自语,想起了年幼时曾经吹过的一支曲子,他冷哼,推开最后一道门到了房顶之处,冷风迅速灌入,撩起了他垂在胸前的墨色长发,在幽蓝的夜空中显得孤寂却唯美。
“笛声自给伊人吹,伊人何方,伊人在何方……”他轻笑,踩在放瓦上的脚因为有些不稳而左右晃了晃,他垂下眸子,慢慢的将身体站正。
“如果你也在这皓月之下,我便将这一曲吹给它,让它带给你……如果你可以听到,一定要记住,这是你的冰冰吹给你的……”
他勾了勾唇,冰冷修长的指尖掠过自己的俊颜,当碰触到不久前被她打过的地方后,他的笑却越来越纯美,可是在那绝美的眼中,更多的,便是任何人都无法望穿的悲痛。
笛音起,声音如薄纱轻轻照在了寒冷的夜空,偶尔有白色瓣飘过,与他那墨色长发轻轻纠缠,而这一支曲,似是吹了很久,很久,直到朝阳的火色如同流水般染在了他的身上,直到晨时的霜露粘附在他如玉的肌肤上,他才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笛。
天,依旧晴朗,如同每一个新的生命,只是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没有她在的早上罢了。
松开指尖,笛子倏然坠落,他便就这样站在最高处,静静的凝望着,直到那支笛子被摔得粉碎,他才轻轻闭上眸子。
笛子,碎了,那么他的心……尚全否?
胸口蓦地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清秀绝美的俊颜开始痛苦的扭曲了起来,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狠心离开他!他明明是那么那么的爱着她啊……
从来没有一刻,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思念着她,思念到……他想要扔下即将临盆的杉红依,去寻找心中的那抹倩影,那怕是看她一眼,只看她一眼也好……
原本以为,他只是会想一想而已,没有想到,迷迷糊糊中,他已经命令小二帮他备好马车,而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而他……
已经置身于繁华的炎城街道上了!
随手跑了十两银子给车夫,他轻轻撩起白色的衣袍,苦笑道:“罢了,既然已经来了,就去看看她吧……”
因为……
他是那么那么的思念着她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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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饿……”
清淡的月光下,三个人傻呆呆的坐在那里,齐刷刷的盯着眼前的机器猛瞧。
“小蕊,你可以先吃点儿东西再来的!”炎锦凌轻笑着推推死死的盯着时空穿梭机的她,眉眼中俱是笑意。
“不要!万一你扯趁着我离开对我的机器动手动脚给我弄坏了怎么办?不要不要!饿一顿又不会死人!”黎飞蕊猛力的摇头,一脸坚定的道:“我要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什么时候机器就会发动了!”
“女人!你把那里面塞的那么满,就不怕一会儿自己进不去吗?”炎锦榕冷冷的看一眼塞满了东西的时空穿梭机,口吻中满是讥讽之意。
“怎么会进不去?!”黎飞蕊立刻不满的反驳:“我身体那么小,一缩就进去了!哼!”
“是啊……”炎锦凌赞同的摸摸她的长发,绝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宠溺的淡笑。
就算是把整个皇宫都搬进去,怕是她也一样都能进去吧?
“幽幽说到时候只要我一听到时空穿梭机发动,就要立刻跳进去,否则就晚了!”黎飞蕊双手托腮,眼睛眨都不眨。
“是么?”炎锦凌挑眉轻笑。
“我来的时候,也是被强行推进来的……呜呜……”黎飞蕊忽然垮了脸,一脸郁闷的道。
“那是什么?”炎锦凌忽然抬起食指,疑惑的看着在机器上半悬挂的一个拉环。
“什么什么?!你不懂的东西多了去了!”黎飞蕊立刻一脸骄傲的挺胸抬头,视线随着他的时食指看过去:“这里的部件你都没有见过,这可是高科技的东西,对你们来说是很难很难的……呃……那是什么东西?”
炎锦凌哑然失笑:“你不是都懂么?”
黎飞蕊长大了嘴,慌慌张张的跑过去,顺手把那个几乎在角落中的东西拿过来一瞧……
老老老天!那是什么?怎么会从上面脱节下来?而且……好像还不能重新安装上去?!怪不得!怪不得!时空穿梭机按照预算,明明是应该穿梭到唐朝的,而现在居然穿梭到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地方去了,那么……
也就是说时空穿梭机在半路上出问题了?!最最让她想要跳起来杀人的是,她根本无法找到问题的根源!!该死的幽幽,怪不得不肯自己来,原来她早就预感到这机器哪里会有问题!啊啊,她一定是穷疯了才会拿自己死党的性命来赚钱!
眼看着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炎锦凌不禁好奇的道:“小蕊,那是什么东西?”
“……”黎飞蕊依旧拿着那半截古怪的东西,成石化状态。
“小蕊?”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她!我一定一定一定要杀了她!”黎飞蕊忽然像是
疯了般的叫了起来,朋友果然是用来挡刀子的,该死的幽幽!该死的幽幽!
“小蕊,你太激动了……”炎锦凌柔柔轻笑:“回不去就留在这里好了,我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到委屈,嗯?”
“我要回去!我一定一定要回去!”黎飞蕊失控的大叫:“呜呜……不管不管,就算它半路上完全坏掉了,我也要试一试!”
“小蕊,这是何苦呢?”炎锦凌轻叹一口气。
“呜呜……哇哇……恩恩……该死的幽幽,该死的幽幽!我诅咒她以后嫁不出去……我诅咒她生个丑八怪孩子……呜呜……我诅咒她不到三十就满脸皱纹……呜呜……”黎飞蕊攥起拳头,奋力捶打着炎锦凌的胸膛。
“小蕊!该死的你竟然敢诅咒我?!!我诅咒你永远都不能再诅咒人!”
一声惊天响的吼叫声忽然传来,一名身材高挑,一身黑色紧身衣的俏丽女子忽然怒气冲冲的奔了过来,身后还有几名侍卫紧张兮兮的跟着她。
黎飞蕊哽咽着,傻不愣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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