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第五十二章,梦断蓝桥三。(青涩萌生的爱,万字更。)(1/2)
春色间,薄纱轻拢,北宫晟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女人,在她额心温柔啄下一吻,轻轻起身套上长裤,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带来伤药,捧起她的玉足一点点上药,打斗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她脚踝有擦伤的痕迹,想来是那些冰锥所致吧犸。
这女人也不知受过多少伤,竟任由存在,沐浴的时候沾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烛火摇曳间,看着她宛然恬静的睡颜,北宫晟黑眸半闪,忍不住上前对着粉颊微啄一口,有些恍然。
他不知道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是对是错,也不知纵容她如此去做是对是错。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让他寻了半世,不管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如今的眷恋,他都不想放开她,哪怕前面是荆棘之路,只要他不死,他就要护她一生一世,矢志不渝曼。
伸手轻轻抚着她右臀上火红色的胎记,北宫晟唇角渐渐浮出一旋梨涡,笑的清浅,但极其祥和。
想起那日在她的地窖内看到的肖画像及挂着的一枚被串成项链的火红色珊瑚石玉佩,他的思绪飞回那个快八岁的年月。
梦断蓝桥三:
北宫晟本以为离开便不会再有交集,看着面前将他堵在厨房,对他盈盈菀笑的女人,他冷眸半抬,哼声道:“脸厚!”
苏凝月瞬间笑意尴尬在脸上,气的一巴掌挥出去。“死小子!有这么说岳母的么!”
北宫晟轻巧避过,不屑冷笑:“有带着面具的岳母吗?”
苏凝月闻言尴尬的摸摸鼻头,侧脸道:“你啥时候答应娶我闺女了我再给你看。”
“谁知道你是麻子还是癞子,没兴趣!让开!”
想一把推开她,但大人与孩子的悬殊对比让他的动作成了妄想,苏凝月一把揪起北宫晟的衣领,怒吼道:“我跟你说!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你就知道是姑娘?”
见苏凝月不依不挠的模样,终于让他眉头再次紧皱。
见过赖皮的,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他真讨厌女人,很讨厌,在他的世界里,那个抛弃他的女人,那个残害他的女人,那个利用他的女人。
每一个女人都让他感到厌烦,尤其,是面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女人。
如果她肚子里真是个姑娘的话,北宫晟现在脑海里只能迸出一句话。
这姑娘长大肯定是个招人恨的!
苏凝月得意不已,抿唇一笑,眼底泛过狡黠的精光。“以前还不清楚,这都快六个月了,能不知道吗?也不看看我姓什么!”
“你姓什么?”相处三个月了,只知道她叫凝月,另一个……一无所知。他只觉得好笑,这话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她会回答。
“苏!我姓苏,你可记清楚些。”
苏?姓苏怎么了?姓苏就能知道肚子里是男是女?
见他茫然,她郁闷的瘪瘪嘴,这小子看来真被放后宫放傻了,对外遭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
当下将北宫晟抱起来蹲在菜板上,平视道:“臭小子!我跟你做个交易,我知道你喜欢学东西,除了武功,我还可以教你医术,工商历法,你要合作,我三天就带你出宫溜达一趟,带你见见外面的世界。”
“条件是……我娶她?”北宫晟冷冷的目光终于泛过一丝动容,眼眸朝她的肚子幽幽一瞥。
“对!我只有这一个条件。”苏凝月见他动容,好不欢乐的一屁股也跳坐到菜板上,嚣张的将他搂着肩,扣在怀中。
还收不了个小屁孩?她就不信了!
北宫晟黑眸微转,末了,冷笑道:“若我不想答应呢?”
什么!这还不答应?苏凝月简直想破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答应!”
“不是条件不条件。”他冷冷一笑,一把挥开扣在肩上的手。“而是,你凭什么替她决定她的人生?”
北宫晟目光悠悠的看着她的肚子,清冷的眼底泛起一丝悲凉。
苏凝月怔愣,她以为他是冷血,是对世事的怨恨,却从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善良,在承受这么多伤害后,他只是想设身处地的替这个孩子着想而已。
他背
tang负的太多,受到的伤害太多,他不愿这个孩子命运被摆弄,他只是想让这个孩子长大后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已。
这种发自内心的呵护,比她做亲娘的都深沉。
苏凝月眼眸中温热划过,牵着他的小手贴到肚子上,正想说点什么,突地,两人都一怔。
他手心抚上的位置,传来第一下胎动。
生命的律动让他们不约而同眼底划过一丝惊愕的欣喜。
苏凝月看着一眼好奇的他,泪珠滚滚而流,将他轻拦在怀中,喃喃道:“睿儿,你看,她喜欢你。”
喜欢……吗?北宫晟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生命的感觉,隐隐的,他有些兴奋。
“睿儿,你不孤独,你永远不会孤独。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苏凝月垂眸幸福的瞟了眼隆起的肚子,笑道:“她会喜欢你的,会很喜欢,很喜欢……。”
北宫晟并不是很能听懂她唇间的喜欢,只是一味兴奋摸着肚子,看看肚子里的她是否再次有反应。
苏凝月和蔼的看着他,唇角渐渐浮起梨般的淡笑。
睿儿,你如此的呵护她,她又怎会感觉不到?他日她青丝及腰,你只会是她唯一的夫君。
不是我想决定她的人生,而是这样的你,谁能不喜欢呢?
我宁愿她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想她错过你。
而你的呵护,是她此生必沉沦的劫。
时光冉冉,日子再次回到那些孜孜苦学的日子,许缨跟北宫晟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他不再开始拒绝她的示好,偶尔也会报以淡笑。
他没有去揭穿什么,但生命里似乎开始有了阳光,许缨讶异与他的改变,每次狐疑的朝苏凝月瞟去一记后,得到的都是她无谓的撅嘴。
而苏凝月总会在许缨转身的时候,朝北宫晟调皮的挤下眼睛。
他总是半皱眉头,好似看白痴一样瞟她一眼,接到她咬牙切齿的目光后,埋头的瞬间唇角抿出一丝淡笑。
苏凝月的确是个活宝,几乎带着北宫晟疯遍了整个淮海城。除了青[楼]没逛过,几乎都逛了个遍。
北宫晟经常看着胡吃海喝的苏凝月,眼光悠悠的朝她肚子一瞟。
自从学医后,知道了孕妇该忌口,真有点担心她这么乱吃,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笨的要死。
每次接到这样的眼神后,苏凝月都会毫不客气的调笑道:“放心!不会把你媳妇吃成笨蛋的。”
而得到的,都是北宫晟默默递过来的温水或者无力的捶腿揉肩。
苏凝月对他越看越满意,除了他一如既往的毒舌气的人经常岔气外,挑不出任何毛病,而她不同于许缨的正规教法。
许缨教他听正史,学大宗,明其正理,矫其妄为。连学字都是正规的楷体。
而她带着他出入三教九流之地,学骗术,恶蛊人,非坏事绝事不干不爽快,连偷东西,撬锁都干。
本以为他总会反感一样,可他就如一个万筒一样,教什么学什么,来者不拒。
许缨终于发觉了苏凝月整天都在教什么,气的愠不可绝,两人大吵一架,结果当然是盛气凌人的苏凝月更胜一筹。
许缨一直隐隐感觉到睿儿似乎跟凝月感情更好些,她拼尽全力,可似乎还是不能走进他冰冻的心。
她知道,就算她坦白一切,最多日子还是这样,他虽不反感她的存在,但想让他开口喊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凝月一天一个岳母自称的欢,他竟一点不拒绝,偶尔也调皮一笑。睿儿对凝月是发自内心的接受。
这让许缨感到嫉恨,神伤间,她默默的留下给他新缝制的衣衫,黯然离开。
北宫晟八岁生日那天,天空降着飞雪,他感觉到心好冷。苏凝月无力陪他坐着,两人傻乎乎的看了一天落雪,等他回到冰冷的宫殿的时候。
看到了许久未见,也不该存在的北宫越。
他黑眸淡抬,平静了扫了一眼北宫越,准备回自己住的偏殿。
经过身边时,北宫越淡问道:“她人呢?”
“走了。”他冷
笑着回答。
这一刻,北宫晟很厌烦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是不是不会被逼无奈的离开?凝月跟她吵架前夕,北宫晟无意间瞧到了他……,他们在典藏楼外激烈的争吵着什么,她哭的很伤心,最后他想拥她入怀,而她一把挥开了他。
北宫晟跟苏凝月都知道她的离开只是借口,他是看到的,苏凝月是猜到的,可谁都无力去拆穿。
他还做不到,做不到去承认这样一个抛弃他多年的娘……,又为了一个男人而再次离开的娘……。
而面前这个男人,他更不屑于去说些什么,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男人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他……,凄苦一笑。
默不作声的捧着衣物朝里内走去。
如期所料,桌子上盛着一碗长寿面。
他每一年生辰……唯一的……打赏。
小的时候不懂,饿的也没办法,总是会连汤带水的吃完,可如今……,抬眸看了眼天际炸迸的礼,远处欢乐的丝竹之声是那么的刺耳。
那是跟他同日不同岁的十一哥准备的。
命运很可笑,十一哥与他正好是同日的生辰,只是处境永远是天壤之别。
他自嘲的冷冷一笑,人生第一次,他没有吃,而是端起那碗长寿面,走到屋外,顿了顿手,连同怀中的新制的衣衫,一起扔在了皑皑雪地之中。
“哐嘡!”瓷碗碎裂,汤汁毁了衣衫。
他关上门,无力靠在墙角,眼泪夺眶而出,但没发出任何声响。
立柱后,北宫越看着雪地中央的那碗破碎的痕迹,袖袍中,指尖无力颤了颤,上面沾着的面粉是那么的清晰,同雪地一样洁白。
金铭瞟了眼紧闭的殿门,神色黯淡的凑上前小声道:“皇上,已经离开太久了,宴会还在等你,太后那边……。”
“知道了。”北宫越无力叹口气,转身离开。
只在最后的时候吩咐道:“给他送些书来,顺道将这个月欺负过他的宫人杖毙,处理的干净点。”
“是。”
***
第二天,他被带往了宁祥宫。
满殿跪坐的公主们跟绣娘们都诧异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站着,等萧钰出来的时候,黑眸半垂,唇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安静规矩的行了礼。
萧钰凤眸半转,瞧着他愈来愈冷的性子,青黛紧皱,满眼鄙夷。
顿了一瞬,她高贵冷艳的声音响起。“察合吉嵇亲王和亲的信件又来了,点名要你做快婿,东奴向来女子英豪,特批你不必学太多男子之事,只要会女红描妆即可。从今儿起,你便跟着公主们一起就学吧。”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一片低低嗤笑之声,每个人的肩膀都在急速抖动,低语不断。
好事的宫人已经暗使神色,打算等会就将这个消息传遍整个宫廷。
北宫晟黑眸冷抬,死死的看着萧钰,冰冷嗜血的眼神让萧钰更是心中不爽。
冷笑一瞬,她勾唇道:“妆点又怎能少了行衣?东奴蛮夷,你到时候过去也得好好将我北昌的行衣之礼好好发扬,华蓥,穿耳!”
“是!”
“呼!”现场一片哗然。
穿耳?要给北宫晟打耳洞?都知道太后不喜十四,可到底是个皇子,此番行为,是摆明了将他以后当娈童养吗?
耳洞破入的瞬间,他乏力闭眼,耳际的疼痛与心底的愤怒在他心火间交杂一瞬,继而迅速暗藏。
再次抬眸的时候,他黑瞳淡扫了萧钰一眼,默不作声的走到给他预留的位置上跪坐下,瞟了眼篓中的绣针,唇角浮起冷笑,从容捏起一根。
淡淡转头对身侧诧异怔愣的绣娘清冷道。“教吧。”
萧钰见他识趣,红唇抿出丝得意,慵懒的由华蓥扶着下去浅寐去了。
大殿中,所有人看着这个脊背笔直的皇子,纵然他被穿了耳洞,纵然他此刻捏着绣针,但没一个人觉得他阴柔,反而他周身的冷煞渐渐让人不敢再对他露出调笑的眼光。
他很从容,拿针跟拿笔没什么区别,他不喜不悲的听从着绣娘讲解,时辰到了后,他起身离去。
从头到尾,他都未言半字,周身的低气压感染的人太多,渐渐都不再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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