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不愿醒来的理由？（1/2）

父子二人沿着很长、很长的林荫道，留下一高、一低的背影！</p>

渐行渐远，直到背影融化……</p>

……</p>

下一瞬，大概是幼年陈凡家门口的石阶上。 </p>

秋风萧瑟，天渐寒。</p>

穿着麻布衬衫，神情孤傲，坐立如松的陈父在低头写字！</p>

笔是大毫！</p>

墨是浓彩重墨！</p>

这位即使是穿简陋麻布衬衣，低头写字的陈父像是位谦逊的书生。</p>

给人以错觉：就是生长在尘埃里，也润朗如玉！</p>

一字一顿，字字如铁画银钩！</p>

“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p>

在人之上，要把别人当人。</p>

在情之下，不负任何人！”</p>

陈父一字一句，悠悠地念给稚嫩的儿子：“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在人之上，要把别人当人，在情之下，要不负任何人。”</p>

“小凡，你要记得这些话，记住这些道理，不做一个欺负别人的人，也要做一个不辜负别人的人。”</p>

年幼的陈凡似懂非懂，却是随着父亲坚毅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p>

在石阶上写到“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p>

……</p>

下一瞬，大概是腊月隆冬。</p>

漫天鹅毛大雪簌簌坠落如急雨！</p>

陈家小院，被衣包裹如粽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眼睛的陈凡拽着陈父的胳膊：“爸爸，我们去放烟好不好……”</p>

陈凡慈爱地抹了抹儿子的小脑袋。望着窗外，却是嘴唇挪动，以微弱地声音说出：“这是最后一个冬天了吧。”</p>

陈父任由儿子将自己拽到院落。</p>

将大价钱买来的烟摆好，点上。</p>

一串单调、却是灿烂的烟火冲天而起！</p>

对着漫天烟火，幼年的陈父裂开嘴笑了……</p>

……</p>

一幕一幕，到处都是幼年陈凡与陈父的影子！</p>

从葡萄架下，从游乐场，从家门口石阶、从隆冬院中放烟火！</p>

这些都是陈凡脑海中点点滴滴、关于陈凡最珍贵、最永生的记忆！</p>

一幕一幕，如走马观，胖子许大海、苏慕容、苏慕颜，甚至是方士一遍遍走马观，一遍遍历历在目！</p>

反复又反复，循环往复，像是不知疲倦！</p>

原本不该在陈凡梦魇中出现的方士对三人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p>

胖子许大海摇摇头。</p>

方士道：“这些都是陈凡年有时候的记忆，在他的梦魇中，他从没有长大！”</p>

“所有梦境都是片段，都是关于陈父和陈凡的记忆，都是温情，没有一丝悲坳，因为，陈凡在一遍一遍重温这些美好……”</p>

苏慕容、苏慕颜二人都是冰雪聪明，以方士鬼才，应该不难让梦魇中的陈凡强行长大，可是，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p>

二女不由地纷纷摇头。</p>

方士叹息一声：“还是我来当恶人吧，他不可能在梦魇中永生！”</p>

说完，方士一捻法决。</p>

许大海、苏慕容、苏慕颜三人只觉得眼前幻境随风而散，身体一轻，瞬间转移到一个医院病房里。</p>

只见病房外面医患、医护等人络绎不绝，在走廊上来回走动。</p>

却是，一位瘦小、将脸埋得很低，抽抽噎噎、肩头起起伏伏、哭声压抑的男孩儿坐在门口。</p>

他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怯懦！</p>

苏慕容看的鼻子一酸……</p>

男孩儿手上紧紧攥着一张医院缴费单。</p>

胖子许大海看到，鼻子一酸，对苏慕容道：“这是凡哥最无法释怀的事情。”</p>

“当年，就是因为陈家穷，加上陈凡母亲在那个时候跟陈凡父亲离婚，陈父病死在床榻上。”</p>

“因此，凡哥，总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快快长大，为什么没本事！”</p>

苏慕容、苏慕颜沉默。望着蹲在墙角边，低头哭泣，声音压抑的小陈凡，心里叹息：他还是个很小的孩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