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心契的代价（2/2）

嘲风白色的睫毛闪动，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人就是这样可恶，自以为能控制自然，从自然中无度攫取着本该属于所有生物的一切，到头来只会被自然反噬。已经从投奔我的动物那里听说，怀涛为自己五百岁寿诞私改水道，淹没森林和村庄，囤湖造园。长此以往，就算没有道沦的天灾，也会使整个龙华域陷入延华域当年覆灭的人祸。”

嘲风和我看着彼此的眼睛，彼此的惶恐在心中流淌，传递。我感到嘲风的心在无助中的渴望，在渴望中渐渐打开希冀的门。

“心契的力量，是不但同甘，也要共苦的力量，不离不弃。”我望向惨死在身前的人们，望着嘲风猫一般缩紧的深咖色瞳孔，静静说：“就算你的力量能够强大到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是能够根治人们心里的病，避免更多的血雨腥风，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就能实现的。有时候，总需要先走出尝试的第一步。现在你既然不相信我们，不如就去相信自己。从我这里获得力量，塑造一个能够让自己相信的世界。”

这话，说给嘲风，也说给我自己，更说给一旁沉默的玄天。却只有浣熊二货赞同地深深点头。

玄天一直垂首立在我身旁，望向窗外黑夜中默默落下的蓝雨，不知有没有在听。

嘲风避开我的眼睛，转头让浣熊二货给倒了一杯酒：“你这个白痴，虽然看起来脑子比刚见面时候好使很多，但还是随时都可能被怀涛弄死，我才不会傻到……”

我点头说：“我这个白痴也有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要去完成，不会允许自己轻易死掉。的确，我不能承诺给你一个万无一失的未来，所以我这次来，不是一定要你和我签心契，而是想要告诉你：如果全世界都准备与你为敌，至少还有我们在这里。”

玄天忽然开口，淡淡问嘲风：“如今怀涛道沦，龙华即将覆灭，天灾人祸纷至沓来时，你想死在哪里？这里，还是我们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