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效（1/2）

触目惊心的伤口，扰乱了我的心绪。

楼下已经乱成一团，有人惊声尖叫，有人见血晕倒，还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远处伸长脖子张望。

我忽然发现，我和女孩所在的地方，是目睹这一闹剧的最佳地点。就像是看话剧时第四、五排的黄金位置一样，之前目睹被撞飞的可怜男孩，情形也是如此。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紧紧盯着她问道。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楼下，紧紧捂住嘴巴，大大的眼镜后方水雾弥漫----她哭了。

她抽噎着，往我的方向走近了两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求你告诉我答案！”

我不禁哑然。本来想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她却要我给她答案，你当我是谁？能掐会道的算命瞎子吗？

她忽然扑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已经接近哀鸣，幸好身边的人都被楼下发生的事情所吸引，没人注意到女孩的异常。

我不由得苦笑，看她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演戏，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怎么帮你，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说。

她忽然伸出手，手指间颤颤巍巍向我伸来，轻轻搭在我的眼皮上，又像触电般缩回。离得近了，我忽然发现女孩的眼睛和手指的弧度都很美。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看得见……看得见你眼睛里的圆球。】”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自己也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你看得到？”我追问。

她点点头，视线始终在我的左眼处徘徊，“一共是两个圆球，一个金色，一个灰色。不知为何，那个金球让我心生温暖，盯着它看时，甚至有流泪的感动；而那个灰球……就仿佛是寒冬过后的荒野，草木不生，充满了死亡的寂静。”

她的话语很有诗意，联想起两个球的不同作用，她的说法很具体，也很形象。我缓缓放开她的手，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

“今天明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的声音里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冷意，“在此之前，我们素不相识，而且就连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眼睛里有……别的东西，而且凭什么你以为我会帮你？”

我觉得我的询问无懈可击，她根本回答不出来，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咬紧嘴唇，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怅然的微笑。

她轻咳一声，低下头。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每个字都清晰地落进我的耳里。

“这的确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但我，已经在梦里见过你无数次。从我小的时候起，我就经常梦见别人的死亡，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这些梦让我感到恐惧，但也激发了我的灵感。我从小就喜欢写故事，言情的、武侠的、科幻的，什么都写，但是别人说我写的最好的，是灵异以及悬疑类的，可能是梦见过太多的人死亡了吧，我的字里行间带着森森的鬼气。”

我这才想起她的身份----超级网络写手。不过我实在无法把她的形象，和她的书联系起来----要知道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能写出这样的文字的人，必然有丰富的想象力和超越常人的阅历，年纪至少也要30岁左右吧。

她继续说道，“自从我成年的那一天，我就忽然不再做死人的梦了，但是几个月前，这些曾经让我无比害怕的梦又回来了。虽然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但并不意味着我不会害怕，尤其是当我发现，我所梦见的死亡都发生在我身边，我所在城市的时候，那种恐惧，你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但和以前不同的是，我在梦里虽然依然是一个观察者，但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每个做梦的场景，我的身边，都有你。”

“我？”我难以置信，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她重重点点头。

她又说了好多，或许是这些话从未对其他人说起过的缘故吧，她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我。我这才知道，在她的梦里，我和她一起坐在kfc，眼见窗外少年的死亡。也和她一起趴在这里的栏杆处，看下面打成一团，血流成河。

她在梦里无数次问我的名字，但我从来不说话。昨天晚上，她梦见男孩死亡时，灵机一动，抓过我的手机打给她自己，然后记住了来电显示。

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可是你怎么确信电话那头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就是知道。电话拨通的那一瞬间，我就放下了心。”她定定地望着我说。